乡村小说 玄幻奇幻 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全章节小说
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全章节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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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千阙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绰沈碧池的玄幻奇幻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帝洲第一摄政王,亲自从昆明宫将沈家的四小姐抱回来,又在她房中待了一整夜,过几天,还要带她回不夜京。这件事,不胫而走,满城皆知。沈家立时门庭若市,比之当初沈若行被拜为国师时的风光,更上一层楼。皇都权贵,当天就忙不迭地前来巴结,生怕落于人后。沈无涯自从跪送走了白凤宸,就立刻腰杆儿比之前直了好几倍,肚子也挺了,嗓门也高了,说话也慢了。沈若行靠着一张巧嘴,做了南诏国师,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国师的哥哥,别人高看一眼,官升三级,那也是看着沈若行的面子。可若是沈绰入了不夜京摄政王府,就不一样了,万一成了王妃呢?他就是整个白帝洲的老丈人,天下第一摄政名义上的爹!就算当不了王妃,以沈绰的姿色,侍妾总是没得跑,自己的女儿是白凤宸的枕边人,那枕头风不用吹,...

章节试读


白帝洲第一摄政王,亲自从昆明宫将沈家的四小姐抱回来,又在她房中待了一整夜,过几天,还要带她回不夜京。

这件事,不胫而走,满城皆知。

沈家立时门庭若市,比之当初沈若行被拜为国师时的风光,更上一层楼。

皇都权贵,当天就忙不迭地前来巴结,生怕落于人后。

沈无涯自从跪送走了白凤宸,就立刻腰杆儿比之前直了好几倍,肚子也挺了,嗓门也高了,说话也慢了。

沈若行靠着一张巧嘴,做了南诏国师,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国师的哥哥,别人高看一眼,官升三级,那也是看着沈若行的面子。

可若是沈绰入了不夜京摄政王府,就不一样了,万一成了王妃呢?他就是整个白帝洲的老丈人,天下第一摄政名义上的爹!

就算当不了王妃,以沈绰的姿色,侍妾总是没得跑,自己的女儿是白凤宸的枕边人,那枕头风不用吹,全天底下的人,也都得看他沈无涯的脸色。

而另一头,后院里,现任沈夫人董桂娇的房中,帷幕重重放下,沈胭脂、沈相思,还有沈碧池三个人,在里面跪成一排。

“全都是没用的!”董桂娇养了长长指甲的手,将身边的紫檀螺钿桌狠狠一拍!

沈相思跪在地上,噘着嘴嘀咕,“女儿怎么知道会这样!之前明明跟宫里那边说好的,安排了新来的侍卫,灌了酒,喂了药,推进屋去,再肃清厢房周围,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便可成其好事,谁知道临到跟前,男人却换成了摄政王!”

沈胭脂扭着手里的帕子,抱怨道:“是啊,早知道是摄政王,我去啊,必不能便宜了沈绰!”

董桂娇狠狠瞪她一眼,“出息!你现在是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脑子里净想着这些,丢不丢人!”

沈胭脂不服气地撇撇嘴。

她娘还不也是未婚而孕,又被她爹养在外面多年,直到原配死了才被接进府里做了续弦!

现在坐着说话不腰疼,就开始拿出千金小姐这几个字说事儿。

若是昨晚跟摄政王春风一度的是她,现在,整个沈家恐怕都要在她面前点头哈腰了。那沈绰,更是要被她踩在脚底下,再被碎花瓶子扎烂了脸!

董桂娇一边教训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一面又将目光转向一直低头唯唯诺诺的沈碧池,“倒是你,既得了运气,也算懂得随机应变,还有救。”

沈碧池自从昨晚被白凤宸无视后,本已经成了霜打的茄子,一听还有救,慌忙抬起头,膝行几步,抱住董氏的腿,“母亲救我!”

董氏跟身边的婆子挥了挥手,婆子便捧了只托盘上前,用绸布盖了东西,神神秘秘的。

沈胭脂手贱,想抢着去看,被婆子虎着脸打了手背,“二小姐还没到时候看这个。”

沈胭脂就更加委屈不服。

沈碧池不明所以,见东西是给自己的,就小心揭了绸布一角,只看一眼,便唰地整张脸涨得通红,慌忙跪得更深,匍匐在地,“母亲,您的意思是……?”

“既然看得懂,又装模作样羞什么?”董氏换了个姿势,“席间我仔细观察过,主上看起来真的并不知道昨晚的女人到底是谁,而沈绰只凭着脖子上的手印子,做些欲擒故纵的手段,虽然捷足先登,却也证明不了什么,你既然有胆昨日在殿上当众认下那桩事,这次去不夜京,就该硬着头皮把这条死路走成活路。否则,只要沈绰上位,就算主上不追究,这世上也没男人敢要你了!我说的话,你懂吗?”

她昨晚已经当众承认自己被人玷污过,若是不能赖定白凤宸,对沈家来说,就是一颗弃子。

沈碧池听懂了。

她狠狠心,咬牙道:“是,女儿明白了。”

婆子端着盘子里的东西,带了沈碧池下去,到了外面无人处,大大方方揭开绸布,吓得沈碧池直闭眼。

那盘子里,是一支造型狰狞的玉质东西,还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这是夫人替你想得周到,小姐怕什么?真的那玩意可比这吓人多了!你记得,只用一次,破了就好。”

她又将那书塞进沈碧池怀中,“至于这个,回去多看看,将来伺候男人用得着。”

沈碧池立在原地,抱着两样让她面皮烫得发焦的东西,暗暗咬着唇,心里发狠。

一样都是人,凭什么嫡出就可以被小心护着,宠着。

而庶出,就要被人当成狗一样,任由处置,毫无尊严!

不过董桂娇说得没错,这次,的确是她唯一的机会,到底是上天成神还是入地为鬼,都在此一举,她已经没得选了。

屋子里,等沈碧池走了,沈相思和沈胭脂这一双姐妹就不依不饶地围着董桂娇闹,大概意思是,凭什么老三老四都能去不夜京,有机会亲近摄政王和全白帝洲最顶级的权贵,而她们却要留在南诏做土包子!

她们不依!

董桂娇也在心里暗暗盘算,无论如何,沈绰绝对不能上位,否则,一旦成了气候,将来把她娘温氏那桩事翻出来,沈家上下一个也别想好!

还有温氏留下的那些嫁妆,一辈子怎么花都花不完,她这人间清福可还没享够呢。

于是董桂娇犀利的细眉一挑,将两个女儿拉到膝前,“你们放心,娘这就去国师府求见你们姑姑,她那么疼你们两个,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也跟着主上,一起回不夜京!”

她将怀中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左看看,右看看,将来无论谁在白凤宸身边占了一席之地,又或者攀附了哪个不夜京世家贵族,她下半生的泼天富贵,都指日可待了。


这一声,也与以往截然不同。

充满了示弱,恳求,还有一点点撒娇。

白凤宸甚是受用。

全天下人都这么喊他,只有裳儿唤的这一声最好听。

他刚刚脑子里闪过的一万种把她欺负到哭的法子,现在就都用不着了。

白凤宸两手撑床,俯身到沈绰面前,压低了声音,“沈天妩,这张床褥,孤会命人好好留着,从今以后,你要是敢在孤的面前,再尊卑不分,张牙舞爪,孤就命人把它挂在不夜京的城楼最高处,让所有人都看一看,你沈天妩是如何弄脏了孤的床!”

“白凤宸!”

沈绰没想到他这么卑鄙,又想骂人!

这种威胁,简直无异于发现小孩儿尿床,再拿着被尿湿的床单把小孩吓哭!

可,白凤宸凤眸一厉。

她就又立刻软了,挤了个哭一样的笑,“呵呵,谢主上不杀之恩!”

“你打算怎么谢?”他的身子,又往低处压了压。

“……”沈绰往后避了避,结果,下面又是一阵热。

完球了啊,呜呜呜!

“你说怎样就怎样啊!”她快哭了。

现在没有月事带,哪怕给她找个什么东西夹一下也好啊!

可她越是急,白凤宸越是不急。

他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沈绰心里骂,你是不是每次乘人之危,都是这点出息?

你堂堂白帝洲天下第一摄政,就不能干点大事?

亲就亲!

亲了本座又不会死!

她义无反顾,凑了过去,微微翘了唇,朝着白凤宸脸颊,一吻落了过去。

谁知,他不失时机将头一扭,刚好两人的唇,就轻轻碰在了一处。

又是一阵那种感觉,从头顶到脚趾尖,轰地,全都麻了!

紧接着,下面又是一股热流!

沈绰,全身僵硬,各种酸爽,济济一堂,连躲开他的想法都没有了,瞪圆了杏眼,一动也不敢动了。

怎么办?

她只觉得,自己冰凉麻木的唇,被轻轻衔了一下。

之后,白凤宸轻轻笑了一声,直起身子,离开,黑色的锦帐重新落下,将她留在了里面。

只听他悠闲淡定的声音,不紧不慢对外面的余青檀道:“备热水,找两个女人过来伺候,再送几身暖和的衣裳、月事带、汤婆子进来,要新的。”

他居然这么懂,思虑地这么细致!

还有,为什么他的声音今天这么好听?

沈绰缩在床上,觉得自己死了……

——

早膳,大概有十样精致的荤素小菜,七样甜咸包点,四样汤羹。

而且额外加了一份血燕花生桂圆莲子羹。

补血,连生贵子之意!

余青檀的特别安排,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沈绰并没有体会到其中深刻含义,只是觉得擦洗干净后,穿得干净暖和,怀里抱着汤婆子,又吃着热乎乎的燕窝,挺舒服。

白凤宸依然倚在罗汉榻上,懒洋洋随手批折子。

余青檀又送了新调的极品龙涎香进来,正要点着,就被他止了。

“不必了。”

余青檀不明白,“主上批折子,不都喜欢这香提神吗?”

白凤宸眼不抬,“但凡活血之物,暂且都免了。”

哦——

余青檀笑得眼角都出褶儿了。

主上对他未来的闺女可真好!


沈绰还立在大殿中央,按规矩不可东张西望,只能颔首退到一侧,屈膝低头,屏息倾听。

门外,有人脚步沉稳,踩着汉白玉台阶,拾级而上。

不需要用眼睛看,就可以听得出来,来者不善,而且是个绝顶高手。

只是,这脚步声,不知为何,有些耳熟。

殿上,还缺了一个人。

而在她十四岁这年,还能是什么人,能把南诏国的君臣都吓成这样?

她脑中飞快地搜索,之后,眼角狂跳,瞳孔骤然一紧,脊背上汗毛倒竖!

不夜京的九王爷,当今白帝洲诸国的天下第一摄政,白凤宸!

传说此人有通天之能,鬼神畏之,可惜天妒英才,此后不出一年就英年早逝了,沈绰前世是并没有机会见过其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他但凡还有一息尚在,沈绰也不会有机会兴风作浪,十年间令天下人束手无策!

她前世居然从来不知,这个人今晚也来了花朝节!

难道是她前世受辱后,拼得性命闹了个天翻地覆,扰了这位尊神的清净,他就再没露面?

殿外,白凤宸一袭漆黑锦袍,绣了张牙舞爪的银色蟒龙云海纹,满头银发如雪,彷如夜色凝聚而成,上了九天赴宴,又乘风归来的仙人,兴致盎然,意犹未尽,嘴角浅浅含笑,右手缠着纱布,一圈一圈摇着腰间玉佩,一身威压和锋芒尽敛,如闲云野鹤般悠然自得而来。

明明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却有魔神一样的威压。

这样的人,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在他面前,不要说任何嚣张和桀骜不驯,哪怕稍动半分心机,都是作死,是自取灭亡。

沈绰一阵头疼,好死不死,她这讨债的煞星撞上要命的魔星!

现在想要消失,已经太迟了,她只能不敢稍动,颔首低头,将目光都收在脚下三尺之地,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凤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她身前经过时,倒是并未在意。

但是,他看似悠然,却每一步踏出,都将遍地的珠玉翡翠踏了个粉碎,俨然是非常非常不高兴!

殿内气氛诡异,有人开始两腿打转,却是不敢跪。

皇上一早给赴宴的每个人都传了密旨,摄政王在这种欢宴的场合上,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跪,显得他不够亲和,也更不喜欢别人将自己当外人,什么事儿都藏着掖着,所以皇上还没跪,谁都不准跪,皇上没开口,谁都不准放屁!

南月笙绕开御座,走下玉阶,亲自相迎,笑容可掬,“主上今夜心情大好,又姗姗来迟,可是在这花朝节上寻到了什么乐子?”

他说着,目光刚好落在白凤宸摇着玉佩的那只手的纱布上,眉心直跳,强撑着挺直膝盖,“呀,主上受伤了?”

白凤宸也不与他客气,径直登上玉阶,来到南月笙上首的宴桌前,轻掀蟒袍,端方而坐,“你这宫中的猫儿淘气,爪牙锋利,孤刚刚领教了。”

“呵呵呵……,主上真是雅兴。”南月笙明白了。

呵呵呵呵……

满殿陪笑,皆是男人之间的心领神会。

谁都不敢问,是哪个女人这么走运,或者说,这么倒霉。

只有沈绰,深深低着头,目光激烈动了动,暗暗咬了咬唇。

是他?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

那满头银发,若不是她前世见多识广,深知九洲天下之大,银发高人数不胜数,可能就真的会疑心,这人就是她那藏在面具之后,奉若神明的师尊。

那步履身姿,若不是此人身处至尊之位,她必会怀疑,是隐世高人墨重雪,刚刚从她面前走过。

一个是毁她毕生之人,一个是救她于地狱之人。

一个是尘世君王,俗不可耐,一个是九天神明,山高仰止。

沈绰心头刚刚萌生起来的一丝丝希望,悄然烟消云散。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殿外,响起了女子的哭嚎!

“皇上!您要给我做主啊——!”

沈碧池满身凌乱,被殿前侍卫拦着,也不顾死活,抓着横在面前的两支长枪,哭得摇摇欲坠,死去活来!

她的衣裳,是沈绰撕烂的,她的发髻,是沈绰扯掉的。

她就保持原样,冒死冲上殿来,豁出一条性命,也要将沈绰给揪出来!

她岂能容她将自己的一生全毁了!

沈胭脂和沈相思两姐妹也追着赶来,嘴里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手上却半点没有把人拉回去的意思。

“三妹妹,你冷静些,裳儿她脾气本就不好,又糟了那么大的事,想出些歪门邪道的点子也是在所难免,这里是昆明宫,咱们有什么冤屈,等宴席过了,再向皇上禀报啊!”

她俩这样一劝,沈碧池就闹得更凶,隔着侍卫,跳着脚从里面嘶吼,“沈绰,你给我出来!我要跟你拼了!我天大的冤屈,今日豁出欺君犯上,人头落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满殿:呃……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沈绰。

沈无涯登时吓得浑身冷汗之下,酒醒了个透彻,扑通一声跌跪了出来,“皇上息怒,臣教女无方,罪该万死!”

沈若行也是又恨又恼,无奈起身,跪在了御前,“主上,皇上受惊,臣等失职。”

沈绰杵在原地,屈膝半蹲,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此时又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却是暗暗好笑。

师父他老人家虽然并不是什么善人,可有一句话说的却是没错,做好人,会有好报。

她刚才一念之仁,没用花瓶敲死沈碧池,现在看来,却是派上了用场。

只听上面白凤宸看戏样的,任由下面鸡飞狗跳,对南月笙戏谑道:“南皇,孤虽然来晚了,却不想,你这还藏了一出压轴大戏?”

他饶有兴致地手臂抵在膝头,用受了伤的手托腮,意味深长,“南诏的女子,如此泼辣,百闻不如一见。”

“呵呵……”南月笙被这两句惊得坐立不安,再看他手上的伤,更是生怕误会到自己身上。

皇帝正做得好好地,他哪里舍得动什么歪脑筋!

可外面闹成这样,若直接轰下去,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了。

他只好坐正身子,对外面宣道:“好了,有什么冤屈,就进来一并禀明,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外面,殿前侍卫的两把长枪乍一放开,沈碧池就哭天抢地地扑上了殿!

“皇上!皇后娘娘!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是清清白白的,是沈绰,她不知自爱,四处招摇,今晚不知道被哪个畜生给祸害了,满身是血,脖子上那么大的手印子,整个人惨不忍睹!我见她可怜,好心安慰,谁知她怕自己贞洁已失的事实被揭穿,再也做不了丹女,不能侍奉皇上,就恩将仇报,将我打晕,来做替死鬼!她这是欺君大罪,其心当诛,求皇上和娘娘替我做主啊!”

满身是血,那么大的手印子……

满殿的目光,飞快地在沈碧池和沈绰身上来回游移。

那么,摄政王白凤宸这个畜生今晚到底幸了谁?


“国师沈绰,惑乱江山,十恶不赦!今皇恩浩荡,念及拥立之功,赐予全尸!”门外传来宦官尖细的声音。

天启宫,孤灯如豆,遍地横尸。

沈绰一人独坐妆台,痴痴望向花纹繁复的铜镜。

精致而浓烈的妆容,掩盖了花信之年的娟好。

镜中的影子浑浊,也在望着她,似是嘲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扶暴君,乱江山,如今众叛亲离,到了再也无力回天之时,才后悔当初没有听那人的话?

师父……

墨重雪……

这三个字,就如他满头的银发,即便明知并非真名,却也一辈子都未敢唤出口。

如今她不惜以身做饵,以命相抵,就是想为这片被自己祸害得一片狼藉的江山,再最后做点事。

“此生余烬,且作烟花一场,请您不要嫌弃。”

沈绰喃喃轻念,一侧的眉梢,倔强扬起,抄起妆台上奢华精致的黄金面具,遮了容颜。

这张面具,就是她的脸。

大国师,就是她的名。

白帝洲天下第一摄政!

耀目的金蓝大氅,以银线绣满奢华繁复的花纹,长且旖旎地拖曳于丝绒红毯之上,这曾是世间最令人顶礼膜拜,最令人望而生畏的色调,也曾是多少人的梦魇。

她起身,第一次亲自动手披衣,衣摆掠地,拂过脚下死去宫人的脸。

赴死,不过是人间最后一场盛宴,何惧之有!

殿门推开,风雪滚滚涌入,扑面而来。

她一袭金蓝鼓动,逆风踏入浩瀚银白之中。

……

丹陛之下,翡翠杯落地,玉碎的声音,浓绿掺杂着毒酒的殷红,妖艳而诡异。

南明御,被沈绰亲手扶起的白帝洲新主,唯恐她不能立时死绝,提剑穿身而过,直末剑柄!

他握着剑的手,染满了血,在她耳边,恨毒了的低语。

“朕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此后, 皇位,朕会稳稳坐好,千古骂名,国师就放心带着,下地狱去吧!”

“哈哈,可惜啊,南明御,”沈绰下颌抵在南明御肩头,大口大口溢出鲜血的嘴角,笑得诡谲,“在白帝洲,只有本座说谁是皇帝,谁才是皇帝!”

嗤!

话音未落,冷不防,一支金簪,直扎南明御脖颈大脉!

奇准无比,一击必杀!

南明御还来不及多说一个字,便捂着脖颈,向后退了两步,之后,以一种无比震惊的表情,直挺挺倒地。

沈绰身上的金蓝大氅,半截已被鲜血染透,俾睨俯视南明御的尸体,口中沁血,傲然惨笑。

“谁说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就不能杀人?普天之下,皆为蝼蚁!南明御,在白帝洲,只有本座说谁是皇帝,谁才是皇帝!”

远方,箭雨声呼啸而起,铁蹄撼得整座皇宫摇动。

宫禁失守了!

堕龙黑旗,遮天蔽日,如有神兵天降。

沈绰已耗尽了最后的力气,颓然转身。

是师父吗?

是他来了吗?

墨重雪……!

她踉跄一步,两手握着剑刃,将鲜血淋漓的长剑,一寸一寸从腹中拔出,再拼尽最后力量,深深扎进地面青砖缝中。

之后,挪转身子,将后腰倚在那剑上,面向宫门的方向,明媚婉转的嘴角,微笑上扬。

师父从来都是最疼她的。

他从来都没有弃了她!

可是,皇宫那么大,宫门那么远,她这不孝徒儿,此生不能再拜见了……

人间绝色,世之公敌,瞪着空茫的双眼,望着墨重雪的方向,死不瞑目。

沈绰,孤绝屹立在原地,如被风雪凝固的金蓝色蝴蝶,任凭那人由远处不顾一切地飞奔而来,疯了一般的将她抱住,嘶声竭力地唤她的名字。

强撑了十年的飞扬跋扈,桀骜不驯,最后都化成了漫天飞舞的柔弱细雪,落在他银白的发间,一触即化。

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做个好人,不给他丢脸。

如果有来世,一定乖乖听话,不惹他生气。

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偷偷摸摸他冰川样的银发,不管那面具下,到底生得是什么模样……

————

食用指男(南):双向奔赴+团宠+马甲+一直爽+巨糖+笑到捶床。

作精哭包神经病的沈作作 X 腹黑娇包老不死的白大狗

成长型女主,因为上辈子的遭遇,前期会有严重的应激反应后遗症,遇到相应的刺激,会作出非正常的人举动。典型的“男人不在,谁都打不过我,男人在,我谁都打不过。”

男主一直在线,一直宠……


沈绰不可置信地用力眨了眨眼,她仿佛恍然惊觉了一个令人寒彻骨髓的恐怖秘密。

前世里,如果她名节被毁后,没有及时离家出走,而是留在了沈家委曲求全,后来的结果会是什么?

她的血,最后会变成什么?

长生丹!!!

前世里,她主宰了一切,只将处置南诏一众的事全权交给南明御,自己并未亲自过问。也从来没细想过,这背后,到底还藏着多少恐怖的秘密!

娘亲她是怎么死的?

娘亲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沈绰不知不觉间,脊背上已经沁出一层冰凉的冷汗。

她攥着旧钗的手,止不住的剧烈颤抖。

幼时记忆中,温氏那温柔的声音,犹在耳畔。

“裳儿啊,裳儿,裳儿跟娘亲生得一模一样!”

沈绰的眸光,深深一凛!

一定要回南诏!

把一切查得水落石出!

她正心底杀机陡生,忽地发觉身后有人,猛地回头,就见陈宝宝正无限惊恐地看着她,和她手里的旧钗。

“内个,我……,我其实就是想来问问,今天还要去采买,你既然告假休息,要不要一起去透透风。”

“去!”沈绰想都没想。

只要有机会,就要走!

……

然而,这次逃跑,好像更难。

白凤宸的凤杀指挥使,风涟澈,就是胸.前绣了只鸡翅的那位,今天亲自抱着刀跟着。

沈绰走,他走。沈绰停,他停。

她去茅房,他也跟进去,之后,背过身去,将手中长刀嗡地扎在地上,吓得满茅厕的娘们提着裤子跑。

总之,全方位无死角盯着,简直无耻至极!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绰怀心里暗骂。

直到日头偏西,东西都买齐了,陈宝宝像只小鸟一样,一上车就叽叽喳喳,将今日的见闻如数家珍,又念叨一遍。

沈绰就坐在她对面,陪着打哈哈,顺便余光盯着坐在两人中央的风涟澈。

风涟澈,抱着刀,闭着眼,坐得笔直,如一尊假人。

马车径直驶回摄政王府。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可是,就在沈绰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风涟澈当下睁眼,目放精光,拔刀出鞘!

嗡——!

又是一阵轰鸣!

一把巨斧,悍然将马车劈开,正砍在风涟澈的长刀之上!

马车的车厢,被裂成两半,陈宝宝抱着脑袋一声尖叫,满车采买的货物,稀里哗啦,洒了满街!

车厢外,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喋喋怪笑,脚下踩着已经被切成两半的车夫尸体,“指挥使大人,好久不见,老子一来就见你陪小娘子逛街啊!”

风涟澈也不语,手中刀光乍起,轰地将压制下来的巨斧挡开,转眼间反客为主,刀法凌厉,招招取人性命,硬生生将那大汉逼退十多丈!

当街激战!

打得路人尖叫着四下奔逃!

沈绰瞅着时机,拉着陈宝宝跳下破车,寻了个巷口,将她塞了进去,之后,抱住,在她胖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宝宝,我要走了,你在这里躲着,不要出去,免得被伤及,等他们打完,王府的人,自会来找你。”

“啊?你去哪儿?”陈宝宝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知道太多对你不好,以后有缘分,我们再见!”沈绰又掐了她脸蛋一下,之后掉头,向巷子深处奔去,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