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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间修棺人小说 柿子会上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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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会上树

    男女主角分别是五帝王五的其他类型小说《阳间修棺人小说》,由网络作家“柿子会上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鞋子都没穿,便跟着二狗子来到了二老太太家。再次见到二老太太时,她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她摸着我的脸,那一双凹陷的眼眶着实有些恐怖。二老太太没有亲人,她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几十年,要说朋友,可能也只有我爷爷会初一十五给她送点儿东西,但,自从十三年前爷爷失踪,我们家和二老太太家便再也没了往来。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爸,我爸说,像我这种出生就克死娘亲的,没有资格去看村子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毕竟我是扫把星,村子里又是一些老人,万一我去看了,他们出了点什么事,我就算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乌鸦依旧在二老太太家的房顶上站成一排,似随时都在迎接二老太太的死亡一般。我让二狗子抬来了一口棺材,并在棺内加盖了一层寿被,我见二老太太快不行了,连忙让二狗子将我...

章节试读




我鞋子都没穿,便跟着二狗子来到了二老太太家。

再次见到二老太太时,她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她摸着我的脸,那一双凹陷的眼眶着实有些恐怖。

二老太太没有亲人,她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几十年,要说朋友,可能也只有我爷爷会初一十五给她送点儿东西,但,自从十三年前爷爷失踪,我们家和二老太太家便再也没了往来。

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爸,我爸说,像我这种出生就克死娘亲的,没有资格去看村子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毕竟我是扫把星,村子里又是一些老人,万一我去看了,他们出了点什么事,我就算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乌鸦依旧在二老太太家的房顶上站成一排,似随时都在迎接二老太太的死亡一般。

我让二狗子抬来了一口棺材,并在棺内加盖了一层寿被,我见二老太太快不行了,连忙让二狗子将我准备的寿衣给二老太太盖上。

在我们村子里,丧葬的规矩很多,但像二老太太这种无儿无女无亲人的,死后大多就是随便找个地方给她埋了,甚至有的连棺材都没有。

其实我和二老太太的交情不太深,唯一的交情,也便是我那个失踪了十三年的爷爷,看在爷爷的份上,我将代表儿子的寿被裹在了二老太太的身上,而那代表女儿的寿衣,则裹在了寿被里面。

五叔留下的书很多,再加上我自小便睡在了五叔家,村子里面的棺材铺也就只有五叔一家,耳濡目染之下,我自然而然便会了许多。

二老太太那雾蒙蒙的眼睛显得格外无神,她抓着我的手,大口的喘粗气,我摸了摸二老太太的额头:“人死后,总是要落叶归根的,二老太太,您可还有亲戚?”

二老太太没有回答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那一双眼睛从浑浊变得清澈了起来,我看了二狗子一眼,我们其实都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突然,二老太太一把拽住了我的手,瞪大了双眼,低声说道:“找到那个女人的坟,找到那个女人的坟,解铃还须系铃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活命,解契,解契......”

二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在我手上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只是,还没等她说这电话号码是谁的,她便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眼一番,直接去了。

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但凡是落棺者,必要有孝子扶棺,我不想二老太太暴尸荒野,所以,我和二狗子便充当了这个孝子,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好心之举,差点儿让我们整个村子,都给二老太太陪葬。

我用裹尸布将二老太太背在了我的身上,随即二狗子扶着二老太太的身子,和我一起将二老太太放入棺材里面,只是在背着二老太太的过程中,我总觉得这个体重不该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的,她太重了以至于,我最后几乎是把她丢到棺材里的。

将二老太太妥善安置,我们简单的给她准备了个灵堂,就在我满头大汗,将侵满了汗水的衣服脱下时,二狗子顿时 不怀好意的朝我笑了笑。

我白了二狗子一眼,问他笑什么。

二狗子咧着个大牙,道:“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你还不好意思说?说说吧,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激烈?要在你脖子上都留下痕迹?”

我眉目微皱,顺势将手机拿出,调出摄像模式朝我脖子看了过去,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的我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只见一个又一个不均匀的红色吻痕在我脖子上浮现,我数了数,大概有六七个这么多。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我爹自小就骂我是丧门星,以至于村子里面别的孩子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玩,除了二狗子,我几乎没有一个玩伴,再加上十三年之前,我突然“继承”了五叔的棺材铺,村民们更是对我嗤之以鼻,除了家中有白事非得让我将棺材抬过去的,其余时间几乎都不会理我。

所以,我确定这不是吻痕,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

不过,这也没有咬到的伤口,看上去,的确像是被人吸出来的。

我当时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只觉得应该是被蚊虫盯咬了,在为二老太太守灵的时候,我也曾尝试着用二老太太临终的时候给我的电话打过去,可对方一直显示忙音,打了几次,我也就没再打了。

直到第三天凌晨,按规矩,尸体在灵堂里摆放三天后,才能起棺埋葬,所以我早早地便联系了四个抬棺匠来到了灵堂之上,在酒足饭饱之后,六点钟准时出殡。

只是,当我们准备起棺的时候,二狗子却一把便拉住了我的手臂,我往后看去,只见二狗子那一双眼睛顿时瞪的老大,整个身子都站在我身后激烈的颤抖了起来。

我顺着二狗子的目光看去,此时,二老太太“睡”的还算是安详,只是,我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顺着二老太太的身子看下去,下一刻,我的心脏就跟被载着十几吨货物的卡车撞击了一样。

“哥,这......这......怎么可能?”二狗子满头是汗,看着二老太太此时已高高隆起的腹部,一惊一乍的说到。

我看了一眼二狗子,随即伸手,轻按二老太太的肚子,下一刻,数十条似蛇一样的东西,便隔着她早已僵硬的肚皮不断蠕动着。

我拉着二狗子往后退了退,皱眉说道:是蛇腹?

蛇腹在我们村子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名词,但蛇腹几乎都会发生在一些经常吃蛇的人身上。

顾名思义,蛇的卵在活人的身体内亦或者是死人的身体内繁殖,当小蛇破壳而出,这人的腹部,便就像身怀六甲一般。

这在我们村里并不常见,只是我幼年时曾听爷爷说起过。

看着那些东西在二老太太体内蠕动,那四名抬棺匠连忙摇头,转身便跑了,二狗子拉着我:“哥,咱们也赶紧走吧,反正二老太太也跟我们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从一开始,我们决定为二老太太下葬开始,我们就必须要为她下葬,不然就是损阴德,就算不报在我们身上,也会报在我们子孙身上,到时候更麻烦。”

二狗子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愣了愣,随即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蛇怕雄黄,二狗子,回家拿雄黄,糯米,还有墨线。”

二狗子连忙点头:“得咧,你在这等我。”

二狗子一走,我连忙将棺材拉上,可就在我将棺椁拉上的下一秒,棺材里便传来了二老太太的声音。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抓挠大门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传进我的耳朵。

平日里也就我自己在棺材铺睡觉,而且谁家好人大半夜的来棺材铺呀,我也就没放在心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是下一秒,一个微弱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棺材仔,开门呀,老婆子我在外面又饿又冷,你快点进去让我暖和暖和,给老婆子我整点吃食!”

这......好像是二老太太?

想到今天的那通电话,我猛地睁开双眼。

眼前黑洞洞的,黑暗中好像有谁在我耳边一直吹气冷飕飕的感觉。

估计是见我没什么反应,门外的二老太太又提高了几分音量。

“小棺材仔,快点给老婆子开门!快点给老婆子开门!快点!”

声音一阵阵的在提高,我的心也跟着一阵阵的缩紧,我缩在棺材的角落生怕二老太太闯进来把我抓走。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二老太太就似乎进不来棺材铺的大门,想到这里我长长的呼了口气看来那个女人没有骗我,只要把门锁好我坚持一夜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此时门外面却突然刮起了大风,风吹动门板呼啦呼啦的,我侧着耳朵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除了风声和门板碰撞的声音四周过于寂静。

连个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就在我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一声巨响吓得我一个激灵差点尿了裤子。

紧接着爷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寻儿,爷爷回来了,快来给爷爷开门!”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眶突然用上一层水汽,我直接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想要去给爷爷开门问问他十三年他究竟是去了哪里。

可是我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去开门而是从窗户向外看去,那哪里是爷爷的身影,圆溜溜的肚子分明是二老太太。

我感觉一阵后怕,蹑手蹑脚的从窗户向着棺材旁边走去,而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嬉笑。

“棺材仔,原来你在这呢,你让老婆子找的好苦呀!”

我猛的回头看向窗户,只见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玻璃上,五官似乎被玻璃挤压的很平,那双深陷的眼睛中透露出阴狠的目光。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整个人都炸了起来,一个健步跳进棺材里紧紧的缩成一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又回归了寂静无声。

我缓缓地抬起头,慢慢的伸出半个脑袋向着窗户望去,窗外已经空空如也。

我这才颓然的坐在棺材中,可还是瞪大了双眼紧紧的望着四周,尽管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就在我刚刚准备放松下来,似乎有一种难闻的味道传进了我的鼻腔,好像是生肉腐烂的味道恶臭难闻!

闻到这个味道我当时心中一惊,今天在二老太太的身上,我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莫非二老太太进了我的棺材铺?

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身上的汗毛也一根根的立在皮肤上,我紧张的环顾四周,生怕哪一处的黑暗中突然钻出一个人。

那味道似乎越来越近了,我瞪着眼睛使劲的想要看清味道飘来的方向。

昏暗的月光下,真有一个像是人影的东西慢慢的向着我这边爬来,而且速度一点也不慢。

这二老太太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情急之下我伸手抓了旁边的半成品纸人套在了自己身上。

那黑影还在努力的向着我的方向爬来,她好像爬的很费劲,似乎地上或者他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抓着不让她向前来。

那黑影终于爬到了棺材的边缘,我微微欠起身子想要看看对方爬到哪了,突然一只惨白的手猛的抓住了棺材的边缘。

我慌忙按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搞出声音从而暴露出来。

黑影终于从棺材下面站起了身,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股让人作呕的臭味一起涌进我的鼻腔。

黑暗中我终于看清楚那黑影的身型,那鼓鼓的肚子不是二老太太还能是谁?

“棺材仔,我终于找到你了!”

苍老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

我不敢抬头,就藏在纸人的身体中间紧紧的捏着拳头。

可是二老太太并没有动手,就这么现在棺材边上也不动也不说话,过了好久才开口道。

“棺材仔,你赶紧到老婆子这里来,你那个老婆会害死你的,老婆子有办法救你!”

听到这句话我更是冷汗涔涔,你老人家已经死了十三年了,救我?还不如救救你自己!

我整个人都已经蹲麻了,二老太太也不动就这么盯着我的方向。

此时小腹处竟然传来了一阵尿意,我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纸人也随着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二老太太阴冷的笑了两声。

“棺材仔,我已经找到你了,赶紧出来吧!”

我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仍然紧紧的握着拳头没有动。

似乎是见我没有动静,她又伸出枯瘦苍白的手慢慢的向着我的胳膊抓来。

我此时此刻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这么紧紧的盯着二老太太。

她的手猛的抓到了纸人的胳膊,撕拉一声,纸人的胳膊断成了两节。

二老太太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微微一愣,这才继续开口。

“原来是个纸扎人呀,棺材仔,你到底在哪里呀!”

二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向着身后走去。

看到这里我才深深的呼一口气,刚才差点把自己憋死,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一个纸人留了我的性命!

看着那黑影慢慢的向着黑暗处走去,最终慢慢消失,我轻轻的动了动已经蹲麻的双腿。

但是我的神经却没有一刻放松,我也不知道那东西会不会再杀个回马枪,被她抓到我恐怕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这才从棺材中走出来,似乎一切都被黑暗吞没。

只有院子里那阴冷惨白的月光带给我一点点亮光。

可就在我跳出棺材的一瞬间,我又闻到了那股子恶臭!




“你就是昨天和我通电话的女人?”

我开口问道。

“嗯......没想到你今天还活着,昨天电话挂的匆忙,忘记告诉你门窗锁紧之外还需要在门缝撒一把糯米阻挡鬼气!”

我愤愤的咬咬牙,你说的倒是云淡风轻如果没有我身上的五帝钱估计昨天我就交代在棺材铺子了!

那女人朝我伸了伸手。

“我叫慕容九,你叫什么?”

“沈寻,这是二狗子,那个......是我爹!”

慕容九听到我的名字,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刚伸出的手赶忙缩了回来,又向后跳了脚步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要说起来我虽然不是很帅,也没丑到让女人退避三舍的程度呀。

“你可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怕你身后的那位!”

我回头向身后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呀!只是我的影子似乎有点不寻常。

好像是两个人重叠在一起,我惊恐的指了指地上的影子,又看了看我父亲。

我父亲长叹一声,这才将十三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我爷爷给我配的冥婚并不寻常。

那女人名叫楚霜是民国时期的女子,当时这件事在十里八乡传的沸沸扬扬。

民国时期有一村户娶了一个漂亮姑娘,那乡亲们看的个个眼红,上到六十岁老翁下到十二岁孩童没有一个不觊觎楚霜的美色。

后来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女人竟然与人私通,这事要是放在现在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那时候女子不守贞洁是要被沉塘的。

楚霜也不例外,被抓起来没两天就沉浸了水底,当时盛放楚霜的笼子被抬上来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笼子上到处都是被什么东西咬出来的裂痕。

裂痕也不够人钻出去的,所以大家都说楚霜是被河神抓走了,多半是九死无生!

这件事自然没有人放在心上,却不曾想楚霜头七那日村里出了一桩怪事,先是传出和楚霜私通的男人突然爆毙家中,男人老婆孩子被撕了个四分五裂。

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有一家人遭殃,当时的村长也找过道士为楚霜超度,可那女人的尸身都没找到自然也没成功过。

我不知道五叔是从哪找到这女尸的,只是我记得当时她并没有腐败的迹象,只是脸颊上的皮肉当啷着似乎要掉下来。

“一子生,百人死,这样阴毒的事情也只有我爹能做的出来!”

父亲说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这件事又怎么会牵扯出二老太太?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最终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当年为了对付那女人,二老太太才以自己为母体孕育活尸,只是中间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变故,她彻底沦为活尸的母体没了自己的意识!”

慕容九说完这句话也是微微叹气。

我对这中间的事情半信半疑,首先楚霜是民国女子就算死了尸身也不可能保存如此完整,其次就是她并没有伤害过我反而是二老太太这一夜都没想过让我活。

“姚景华已经不是曾经的姚景华了,还好她最后的一点良知让你联系了我,沈伯父,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我疑惑的看看慕容九,又看看我父亲。

总感觉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他两在刻意隐瞒,似乎和父亲说的守墓人有关系。

不过现在也不是弄清楚这些事情的时候,用慕容九的话二老太太今夜还是会来找我,我们现在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小子,你现在去镇子上买一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全身都要黑色鸡冠子要红的滴血,再买一只白兔通体全白只有眼睛是红色的!”

要说鸡和兔子镇上卖的不在少数,可我父亲这要求也太高了,我上哪去找这两个东西呀。

正欲开口询问,我父亲却摆摆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若是能活定会碰上这两样东西!”

说完竟然将我赶了出去,回到棺材铺我一筹莫展。

换洗了身上的衣服这才准备去买我父亲说的那两个东西,此时二狗子却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棺材铺门口。

“狗子,你干嘛呢?”

“哥,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顺便和你一起去镇子上。”

我正纳闷这家伙怎么不进来,狗子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哥,你快点出来,我怕进你家院子又遇到二老太太,那老太婆昨天可是吓人的紧!”

我无奈的摇摇头,披上外套走出了棺材铺子。

二狗子看到我,又向着我身后看了看一脸神秘的走到我身边。

“昨天那女人你见过没有?”

女人?什么女人?

看我一脸迷惑,二狗子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昨天二老太太突然变了,那指甲就好像钢刀准备捅心脏,突然你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硬生生把二老太太吓跑了!”

“那女人长什么样?”

“穿了一身红嫁衣,脸上有几块烂肉,眼睛通红通红的,最关键的是她的嘴巴上有很多血洞就好像是被人用针扎过!”

什么?

听到这话我打了一个激灵,就算是晌午的阳光也无法驱散我心中的寒意。

二狗子描述的不就是我爷爷给我娶的老婆嘛!

难道是我那个阴妻救了我?可是我爹和二老太太都说她是要我命的,怎么还会救我?

我又想起了昨天那话,莫非我的命只有她能取?

想这么多也没用,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才最主要。

我二人来到镇子上。

没有一个卖生擒的摊位能买到我父亲说的那两种东西,正当我垂头丧气之时,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走到我面前。

“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看那男人长的尖嘴猴腮,脸上还有一块丑陋的疤痕也不想与对方多费口舌,转身准备离开。

没想到那男人一把拉住我的手。

“小兄弟,你看看我手里的东西,肯定能让你逃过今天的劫难!买卖不成仁义在哥哥我也是想积攒点阴德!”

说话间他就将面前的篮子打开了一角,我伸头看过去眼前猛的一亮!




王五叔死的蹊跷,我跟着二狗子赶到王五叔家的时候,王五叔正倒在一口棺材里,尸身朝下,双腿更是呈不规则形裸露在外。

村民们在门外指指点点,都说王五叔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东西了。

没一会儿,那些个靠着五叔接活的抬棺匠便将五叔的身子翻了过来,下一刻,五叔双眼微爆,双唇竟被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黑线缝在了一起,而那半张面庞处,竟已开始慢慢的溃烂。

明明我昨天才见过五叔,而这眼看着天都快要入秋了,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腐烂的这么快吧?

我们匆匆将五叔放在木板上,五叔无儿无女,这一屋子棺材,便就是他所有的家当了,村子里的人自发为五叔做了个灵堂,可却无一人守灵,毕竟,都是自己生的孩子,又怎么愿意自家的孩子为别人守灵呢?

更何况,五叔还死的这么蹊跷?

就在我准备和二狗子回家,和爷爷商量五叔的事情到底怎么办时,我爹出现了,他拿着一桶粪便便进了灵堂,我捂着鼻子,在我爹身后问道:“爹,五叔刚死,你那这些来做什么?”

我爹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手中木桶里面的东西直接撒在了五叔的灵堂之上,并将木桶丢到了五叔的照片之上,照片落地,玻璃散落一地。

我爹看了我一眼,直踹了一脚我的屁股,大声说道:“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滚回去,老子还没娶老婆呢,你就想娶老婆?”

对于我爹突如其来的怒吼,我是见怪不怪了,自小到大,他有一点不开心的地方便对我拳打脚踢,要不是我爷爷护着,我估摸着已经被我爹打死了。

爷爷......

我四处张望,看着村民们那对我爹指指点点的表情,顺势朝二狗子问道:“狗儿,看到我爷爷了没?”

二狗子挠了挠脑袋,也朝那些村民看去:“没有啊,五叔出事之后我爹就让我去你家找你爷爷,对啊,你爷爷呢?”

我心头一沉,想起五叔的死状,莫非......是她在捣鬼?

想到这里,我连忙拔腿朝家里跑去,可我和二狗子翻遍了家里的每一处,却愣是没有找到我爷爷的一个影子。

然而,就在我拉着二狗子回五叔灵堂准备找我爹的时候,我们却迷了路。

我家到五叔家不远,走路十分钟就能到,可我和二狗子两个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却在走入那条去五叔家的必经小路时,迷失了方向。

很奇怪,刚走进去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但走着走着,这条小路似乎像是看不到尽头一样。

二狗子有些慌了,拉着我的手紧张的说道:“哥,咱们会不会遇上鬼打墙了?”

我脸色苍白,汗珠在额头垂直落下,随即一把掀开我的裤衩,自那草丛内尿了起来,一边尿着,一边说道:“我爷爷说了,遇到了鬼打墙,童子尿就能破。”

二狗子也不由分说,脱下裤衩,直朝那草丛尿了下去。

“你们两个在那干嘛?”一阵狠厉的声音自我们身后传出,我和二狗子吓了一跳,连忙穿上裤子,才见到隔壁村的二老太太正站在我们身后,狠厉的看着我们。

“我......我们遇到了鬼打......”

二老太太眼带血丝,不等我说完,一把便将我和二狗子推开,随即伸手将我们刚刚尿尿的也草丛清开,下一刻,我和二狗子都愣住了。

一座墓碑此时正矗立在我们二人面前,而那二老太太却双手合十,连忙朝着那块墓碑说道:“小孩子不懂事,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二老太太是外乡人,听我爷爷说她在进村之前,曾是某个军阀的姨太太,后来军阀倒台,便将二老太太送到了隔壁村,而她,一等便等了八十多年。

二老太太拉着我的手,恶狠狠地说道:“三更半夜,敢往孤坟上撒尿,你们两是活腻了?”

我看着二老太太,连忙转身,朝着那孤坟鞠躬:“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里有坐坟。”

二老太太无奈叹气:“好在你们都是童子,不然,这些野鬼......”

二狗子道:“他才不是童子呢,昨儿个他爷爷刚给他找了个媳妇儿,还送到棺材里面洞房了呢。”

二老太太顿时一愣,连忙拉着我:“棺材?你爷爷真给你找了个冥妻?”

我挠了挠头:“也不算吧,就是在棺材里面睡了一晚。”

二老太太大惊:“什么?睡了一晚?你和她......洞房了没?”

“二老太太,你说什么呢?我还小呢,我就只是做了个梦,梦里......厄......”

我话还没说完,二老太太便拽着我,拽的我生疼:“梦里怎么了?你梦到什么了?”

我将我梦中的一切都告诉了二老太太,下一刻,她将拽着我的手放下,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真是冤孽啊,你爷爷呢?”

“哦对,我还要去找我爷爷呢,二太太,你看到我爷爷了么?”我抬头,看着二老太太,轻声说道。

二老太太抿嘴不语,看着五叔灵堂的方向,心头微颤,喃喃自语道:“你和她已是夫妻,阴寿已过,无力回天,王老五死了,下一个,便轮到你爷爷了。”

我心头一颤:“什么?我爷爷?”

二老太太无奈摇头,牵着我,便朝五叔家中走去。

此时,村民已退散,而我爹则出乎意料的跪在了五叔的灵堂前给他烧纸,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什么,见二老太太搀着我进入灵堂,我爹毕恭毕敬的起身,将堂中的太师椅放在了二老太太的身下。

可不等我爹开口,二老太太抬手便是一个巴掌,将我爹打到了地上,我连忙将我爹扶起,我爹却一把甩开了我,随即起身,在二老太太面前跪了下来。

我爹叹气,无奈摇头:“一子生,百人死,我做不到。”

二老太太低头,看着我爹,低声说道:“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你爹呢?死了?”

我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跪在二老太太面前。

二老太太一把将我抱起,轻声说道:“沈寻,你出生便是死胎,你爷爷为了救你,以你娘的命替你续命,只是这阴阳之术尤为天道,有人生,便有人死,而今,你娘附在你身上的命数已到,哎......”

我那时还小,不知道二老太太在说什么,只是后来,他把我爹带到了灵堂后商量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出来之后,我爹让我跪在五叔灵堂前,认了五叔做干爹,并从那天开始,我便搬离了家,直接住到了五叔家。

并且我爹每天晚上都会过来,让我睡在棺材里,说是替爷爷赎罪,我当时也没多想,只能按照我爹说的做。

只是,从那天开始,我便再也没有见过我爷爷。

村子里的人说,五叔是为我主持了冥婚,才惨遭横祸的,而我爹竟还想着吃人血馒头,让我继承了五叔家的棺材铺,属于是有些不要脸了。

可只有我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自我睡上那副棺椁开始,我便每天都会做着同一个梦。

那个女人穿着大红嫁衣被人架在了半空中,而我却被爷爷按着头和她成亲,每一次,我都会在被爷爷装进棺材的时候醒来,而这梦,一做就是十三年。

直到,那天,二狗子扒开了我的棺材板,说二老太太快不行了。




早年间,我家也还算有钱,太爷爷在山城买了一块风水宝地,将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都迁到了山城。

只是也不知怎么的,自从我们迁到山城之后,原本富裕的家庭却突然人丁凋零。

直到我出生那天正值血月,我娘难产,老宅房檐上的乌鸦站成一排,惹的被我爹请来的稳婆说什么都不肯进我家的大门,以至于我娘在生下我之后就难产而亡,至此,我爹似乎也特别不待见我,他觉得是我克死了我娘。

可爷爷却将我视若珍宝,只是自落地那天起,不知怎的,我更是没有一刻不哭的,哭着哭着,眼睛就变成了血红色。

五行命火,血月为凶,乌鸦成群,家中必有人命丧阎罗。

爷爷说我出生时面带血色,双眼带煞,若不是他用五帝钱帮我稳定心神,怕是那日,我便和我娘一起走了。

只是,这五帝钱只能稳的住一时,却稳不住一世。

因我命中带煞,五鬼横行,虽有五帝钱稳心神,可魂魄不稳,那些阴差阎罗随时都会将我当做孤魂野鬼抓走。

所以,自那天开始,老宅内堂变成了灵堂,而我自出生,便就睡在爷爷为我打造的棺材里面。

那年,爷爷欣喜若狂的回到家中,说是给我寻了门亲事,由隔壁村棺材匠王五叔做媒,让我明儿个便将那姑娘娶过来。

那一年,我并不懂什么才是男女之道,只是记得那天一大早,我爹阴霾着脸坐在正堂之上,而爷爷则牵着我的手,喜笑颜开的站在内堂处,没一会儿,王五叔便带着一口棺材来到了我家。

棺材是被八名壮汉抬到的内堂,我就躲在爷爷身后,露出半张脸看着那口棺材。

“彭”的一声巨响,棺椁落地,王五叔来到爷爷面前,摸了摸我的脑袋,对着爷爷道:“老爷子,真要这样?”

爷爷疼惜的看着我,脸上尽显无奈:“不这样,我这孙子可怎么活哟,开棺,取尸。”

爷爷说的中期十足,那为首的壮汉拿起锥子,直接将那棺椁的棺钉撬开。

壮汉每撬一颗钉子,便中期十足的喊:“开钉,阴官回避。”

那壮汉一共喊了十六声,诡异的是,他每喊一声,这天色便就暗下了几分,直到他喊至最后一句,成群的乌鸦正一排又一排的站在屋檐之上,而原本万里无云的天色,也瞬间暗淡了下来。

王五叔见罢,规劝爷爷:“老爷子,我看咱们还是算了,这东西这么凶,白天都......”

爷爷看了一眼王五叔:“哼,这不凶的,又怎么能配的上我这大孙子?开棺,拜堂。”

壮汉闻言,一把拉着棺盖,大喊一声:“起棺咯......”

瞬间,棺盖被那壮汉一把掀开,一阵药香瞬间从棺椁中扩散,随即,那几名壮汉分别往后退了三步,王五叔起身,一把将那具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尸抬了起来。

然而,当王五叔将她那颗脑袋固定在架子上时,我却被吓的大哭了起来。、

那女尸脸色煞白,右侧脸颊已经开始慢慢溃烂,而那一双血红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瞪着我,而最让我害怕的,却还是那一张呗针线穿插而过,鲜血淋漓的大嘴,它好像随时会张开,将我吞下一般。

我爹看着那具女尸,脸色铁青,随即猛拍了一下一旁的桌子,大声怒斥:“胡闹。”

我爹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便回了内堂,对于我爹的反应,爷爷到也是见怪不怪,毕竟哪怕我和我爹的关系再不好,我总是我爹的亲生儿子,让我娶一具女尸,我爹不敢反驳我爷爷,却也坐不上那高堂。

第一次,我大哭的时候,爷爷没来管我,而是在堂上点了三根清香,随即让我亲自去祠堂将我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给请了出来。

我坐在地上大哭,大叫着我不要,可爷爷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一把将我抓起,随即死死的将我按在牌位前的蒲团之上,下一刻,爷爷那一双原本粗糙却又带着温热的手瞬间变得纤细无比,而那彻骨的冰冷,让我整个人都不寒而栗。

王五叔走至我和那具女尸的身前,放声大喊:“新人,行合衾礼,一拜,天地。”

爷爷将我拉了起来,一个转身,我被吓的倒退了三步。

我看到了什么?一个,两个,三个......此时,在老宅大院之内,一排又一排的纸人正面朝着我们,而那些原本矗立在屋檐上的乌鸦们,此时则早已站在了那些纸人的肩头。

乌鸦纷纷朝我们看来,似是这场婚礼的唯一看客。

王五叔敲响手中的啰,又高声喊道:二拜高堂。

爷爷将我转回了身,而后一把将我的脑袋按在了地上,下一刻,我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我胆怯的睁开了双眼,只见那些被我亲自请来的祖宗牌位,正一个一个的掉落在地上。

此时,王五叔也哑然,轻声朝我爷爷说道:“老爷子,沈家列祖列宗......怕是不允这门婚事。”

爷爷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接过五叔手上的清香面朝牌位,大声喊道:“沈寻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孙子,沈家六十三代,传到我这一代,沈家可就只剩他一个香火了,要沈家断子绝孙的话,你们就继续闹。”

爷爷不顾那些牌位的掉落,直将那三根清香插入案台之上,奇怪的是,自清香插入的那一刻起,那些牌位似乎再也没动半分。

爷爷微微一笑:“哼,王老五,继续。”

王五叔无奈摇了摇头,一声锣鼓再次敲响:“夫妻对拜。”

爷爷将我整个身子都掰到了那具女尸的对面,我一睁眼便与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对视,下一刻,我双腿发软,直接就晕了过去。

直到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而耳边更是传来了一阵嘻嘻索索的声响。

我伸手摸了摸,可一下却摸到了一块木板,下一刻,越来越弄的药味从我身旁传来,我咽了口唾沫,缓缓地转头,却什么都看不见,下意识伸手,直接便触到了一块软软的东西,湿湿的,冰冰的,这触觉,一下便让我想起了那具女尸。

当时,我背后一阵发凉,抬手便拼了命的敲打着我眼前的木板,这一边敲着,我裤裆下的黄汤也随之流淌了出来。

忽的,外面便传来了爷爷苍老的声响:“小寻,今日,你便好好地和她洞房花烛夜,今日过后,我们沈家的气运便会回来,而你......”

爷爷的声音越行越远,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些嘻嘻索索的声音也不见了,随之而来的,则是那如死一样的寂静。

我得大脑彻底短路,下一秒,一阵冰凉的触感自我后背升起,更是缓慢的朝我胸口涌动。

我整个身子顿时动弹不得,任由那一双冰冷彻骨的手在我胸口不断的游走。

忽的,这地方的空隙突然变得稀薄,我张开了嘴想要呼吸,一阵温热,却又有些湿冷的触感,瞬间涌上了我的唇边。

再然后,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在梦中,我和一个穿着嫁衣的女人成了亲,梦中,那个女人温柔婉约,虽说我看不清她的长相,可一看她的轮廓,便和我们这些村子里面的女人没有办法攀比。

梦中,我和她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还喝了合衾酒,若不是我家那只大公鸡不断的鸣叫,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愿意醒来。

我爹站在房门口,我还未睁眼,他便冷嘲热讽的说道:“还在做春梦呢?给老子下地干活,丧门星。”

我揉了揉沉重的脑袋,这刚准备起身,便听到隔壁村的二虎火急火燎的朝我房内冲来,这一边进门,一边喊到:“不好了,王五叔死了。”

他的脸上难掩惊恐之色,我脸色一变,立马起身便跟着二虎子出门,而我爹,则在我与他擦肩而过时,也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怎的,他的脸上竟浮现了一阵诡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