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你是颠婆,我是颠公,我们喜结良缘阮七七陆野全文小说
你是颠婆,我是颠公,我们喜结良缘阮七七陆野全文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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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千金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七七陆野的其他类型小说《你是颠婆,我是颠公,我们喜结良缘阮七七陆野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财神千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71年3月早春,潭州市,省军区门口。“同志,我是陆司令老家亲戚,找他有要紧事。”阮七七有气无力地和站岗的卫兵说话,她穿着红黑格子罩衫,扎两根麻花辫,辫尾系了两朵红色绢花,是时下姑娘最流行的装扮。“我打电话问问司令。”卫兵很客气,但并没放行。“我是陆司令老家三姑婆的孙女,叫阮七七,真的有人命关天的大事,麻烦你了。”阮七七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诚恳。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车上的年轻男子听到了她的话,不由愣了下,直直看向阮七七。他能看到的是阮七七的侧颜,脸白嫩得像刚出锅的糯米团子,眼睛很大,睫毛很长,鼻子小巧圆润,红红的嘴微嘟着,说话慢条斯理细气细气的,感觉是个漂亮胆小的姑娘。可出口却是弥天大谎。老头子的三姑婆七岁时就夭折了,哪来的孙女?阴间...

章节试读


1971年3月早春,潭州市,省军区门口。

“同志,我是陆司令老家亲戚,找他有要紧事。”

阮七七有气无力地和站岗的卫兵说话,她穿着红黑格子罩衫,扎两根麻花辫,辫尾系了两朵红色绢花,是时下姑娘最流行的装扮。

“我打电话问问司令。”

卫兵很客气,但并没放行。

“我是陆司令老家三姑婆的孙女,叫阮七七,真的有人命关天的大事,麻烦你了。”

阮七七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诚恳。

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车上的年轻男子听到了她的话,不由愣了下,直直看向阮七七。

他能看到的是阮七七的侧颜,脸白嫩得像刚出锅的糯米团子,眼睛很大,睫毛很长,鼻子小巧圆润,红红的嘴微嘟着,说话慢条斯理细气细气的,感觉是个漂亮胆小的姑娘。

可出口却是弥天大谎。

老头子的三姑婆七岁时就夭折了,哪来的孙女?

阴间钻出来的?

陆野跳下了车,走到阮七七面前,近看这姑娘更白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还真像从下面钻出来的。

准备打电话的卫兵看到他,喜道:“陆副营长,这姑娘说是你家亲戚,三姑……姑的……”

“三姑婆的孙女。”

阮七七纠正,她淡定看向面前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差点吹出口哨。

真他喵帅!

超像她喜欢的男神元彬!

她将口哨声压了下去,第一百零八次提醒自己,现在是七十年代,不可以对兵哥哥吹口哨,很可能会被抓去劳动改造,那里可比精神病院艰苦多了。

“叫什么?”陆野问。

“阮七七,姓阮的阮,头七的七。”

阮七七用了通俗易懂的解释,旁边的年轻卫兵表情一言难尽。

就没听过谁这样介绍名字的,也不嫌晦气。

陆野眼神变得兴味,和阮七七对视了几秒,差不多同时确定了,他们是同类。

“我带她进去。”

陆野对卫兵说。

“登记一下。”

卫兵毫不怀疑阮七七的身份,毕竟是陆司令亲儿子认证的。

阮七七登记完,上了陆野的车,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她得养精蓄锐,一会儿还有场大战呢。

三天前,她还是21世纪26岁的阮七七,在精神病院住了十年,喜提出院,准备回家享受幸福的啃老生活,可才只享受了一个星期,刷剧的香辣小鱼仔吃完了,她去家附近的超市补货,发现前面排了十几个大爷大妈,且排队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好奇心旺盛的她,连路边的狗尿尿,都要停下来看看,是抬腿尿还是窝着尿,看到这么长的队伍,她的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就凑了过去,还跟着排起了队。

然后等来了个拿着大喇叭的超市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叫:“买米排队,不要抢!”

话音还没落,大爷大妈们就像看到了金元宝,红着眼睛蜂拥而上,还嫌她碍事,一人推了一把,她一个没站稳,后脑勺撞地。

断气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好奇心不仅会害死猫,更会害死人。

她的冤魂到了地府后,才知道勾她的牛头马面是刚上任的二货,本应该勾和她同名同姓的62岁大妈,还是撞倒她的凶手之一。

结果这俩二货,勾走了才26岁风华正茂的她,等俩二货反应过来,她在阳间的身体,已经被她高效率的爸妈给麻溜地烧成了灰,回不去了。

而且地府这些年业务繁忙,投胎订单安排到了五年后,根本轮不上她,所以,她只有两条路。

要么投胎当畜生。

要么留在地府当鬼。

她哪一条都不想选,她只想当活生生的,可以啃着小鱼仔刷剧的人。

阎君重罚了二货牛头马面,还轻声细语地安慰她,承诺五年后定给她投个富贵荣华的好胎,她可不信这些,当官的说话至少得挤半斤水,与其相信不切实际的承诺,还不如要点眼前的好处。

于是,她用从精神病院学来的本事,将地府闹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大鬼小鬼都受不了她,天天去找阎君哭诉,阎君千年没犯的偏头疼,都给愁得复发了。

阎君无奈,只能答应给她好处,穿越必备的空间得有,金手指也得有,还得有保命灵药。

她运气还不错,正好有个阴魂轮到重生,正是心灰意冷的原身,她不想重生回去,就把回去的机会让给了她,原身留在地府当鬼,等五年后投胎。

然后她就穿来了七十年代,一个被渣男劈腿的倒霉农村姑娘,父母双亡,无兄无弟,只有一姐一妹,还有隔壁叔叔一家虎视眈眈,想吃她家绝户。

原身和渣男两年前订婚,说好的招婿上门,结果渣男在部队勾搭上了陆司令的外孙女,很快便情浓意浓,只给原身打了个电话,说要退婚。

阮七七穿过来时,原身刚接到渣男的退婚电话,气急攻心昏了过去,她恰好过来了,也明白了原身为啥不想重生回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身边几乎全员恶人,危机重重,险象环生,原身一个普通农村姑娘,就算重生一回,也斗不过那些恶人。

但阮七七不怕。

连地府的恶鬼都拿她没办法,她岂会怕这些区区恶人?

更何况她还有金手指,只是现在她还用不了,阎君说要穿过来三天后才能用,现在离整三天还差3个小时。

前世原身也来部队找渣男了,但她被渣男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了,以为渣男真的迫不得已,和司令外孙女只是虚与委蛇,渣男还承诺一定会和她结婚,原身信以为真,乖乖回招待所等,连军区的大门都没进。

结果就是原身被一群纨绔子弟给祸害了,这些纨绔子弟是司令外孙女的弟弟找来的,他们祸害了原身,还去原身老家散步谣言,说原身在城里当破鞋,和好几个男人乱搞。

村里流言四起,原身出门都会被人骂破鞋,扔石头,家门口也常有人来泼粪,隔壁叔叔一家也落井下石,绝望的原身跳河自杀了。

原身的鬼魂在阳世飘了几年,看到她姐姐和妹妹悲惨死去,家产被叔叔抢走,害她的那些人过得风生水起,唯一帮她的好人,却被打击报复,执行任务时被算计,头部受了重伤,不得不离开部队,还因为颅内淤血导致精神越来越癫狂,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不甘心的原身又气又恨,她明白自己能力有限,就算再重生一回,也斗不过这些恶人,所以她和阮七七做了交换,让阮七七答应她三个条件。

第一,报仇雪恨,让坏人受到惩罚。

第二,救下帮过原身的好人。

第三,上工农兵大学。

三个条件都不过分,阮七七答应了,顺利地穿了过来,还赶上了渣男退婚的关键时间点。

阮七七依然来了部队,婚肯定得退,但她要大闹部队,让渣男在部队待不下去。

她的处世原则——

谁让她不好过,她就毁了谁!

车停了,阮七七睁开眼,精神好了不少,之前没力气是因为晕车,她坐班车来的省城,车上有鸡有鸭有大鹅,还有哼哼叫的小猪仔。

车上各种各样的粑粑味,结合着汽油味和一个冬天不洗澡的体味,对她造成了致命的魔法攻击,到省城五个小时的车程,熏得她差点再去见阎君。

“你找陆司令是想闹事吧。”

陆野直接了当地问,眼睛很亮。

“嗯,我去上吊!”

阮七七实话实说。

她第一眼看到这男人,就知道他是个癫公,肯定不会拦她。

果然,陆野眼睛更亮了,积极地跳下车,还殷勤地打开另一侧车门,冲她笑得特别浪。

新书女主是癫婆,男主是癫公,两人都有金手指,行事都很癫,本书不下乡,也不考大学,背景是湖南,因为作者大学在湖南,格外想念那边的美食,然后最近作者精神也不太正常,好想发癫,所以才写这样的女主男主,读者如果不喜欢,敬请移步,番茄好看的书很多,不要拘泥于一本,最后,敬请宝贝们高抬贵手,就算不喜欢也不要打低星,移除书架就好,拜托拜托


“谁给红波吃的泻药?谁这么黑心?”

陆春草又气又急,她顾不上还昏迷着的女儿,小跑着去了三楼,医生已经处理好刘红波的伤口了,只是流血过多,脸色比死人还白。

“再这样乱吃东西,肛门就保不住了。”

医生很严肃地警告。

陆春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几下,她的身体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很多年没有这么心力交瘁过了,儿子和女儿接二连三出事,她家这是走了什么背时运啊!

阮七七隐藏在暗处,欣赏着陆春草像陀螺一样,一楼三楼两头跑,照顾完儿子的菊花,还得去给女儿小月子,没几趟陆春草就累瘫了。

欣赏完了陆春草的心力交瘁,阮七七心情极好,哼着歌离开医院,现在是下午三点,离天黑还早,她转了转眼睛,又想到个整人的主意。

何建军肯定得坐牢,但刘红玲姐弟不一定,陆得胜护犊子,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护住他们。

她也没想一下子整倒俩,整死一个就行。

至于是哪一个,就让陆春草选吧!

阮七七拿出老樟树给的枝条,走到路边的一株樟树下,她用枝条拍了拍樟树,原本安安静静的樟树,突然抖了下,像是害羞了。

阮七七还没开口,樟树又抖了好几下,虽然一颗树没有脸和五官,可她愣是从这颗樟树上,感觉到了谄媚。

“你问问它,石副主任在哪里?”

阮七七和老樟树说。

路边樟树激动得像抽筋一样,下起了香樟叶雨,阮七七头上身上落了好几片。

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交流的,老樟树回话道:“崽崽不知道石副主任在哪。”

阮七七。。。。。。

“不知道你们还唠这么久?”

这俩树唠得那么起劲,她还以为把石副主任的底都摸清楚了呢。

“崽崽挺孝顺懂事,喜欢听我讲以前的事,就多说了几句。”

老樟树的语气意犹未尽,显然它还想继续唠下去。

阮七七抬腿就走,这棵樟树瘦巴巴的,肯定刚种没几年,她得去找株年纪大的。

穿过一条马路,果然找到了一株枝叶繁茂的,年纪大一点就是稳重,同样面对老樟树,这株就没那么激动,也没落她一头树叶。

老樟树和它唠了几句,成功打听到了石副主任的消息。

“在他的藏宝地,他每天都要去一趟。”

阮七七眼睛亮了,有宝贝哎,她喜欢。

“你们还唠不?”

阮七七以为老樟树喜欢和小辈唠嗑,但老樟树却抖了几下枝条,“不唠了,这个伢子不太会说话,还是前面的崽崽好玩。”

小小年纪比它一株几百年的老树还严肃,唠起来真没劲。

阮七七抽了抽嘴角,果然不管什么生物,都喜欢拍马屁的。

前面那株樟树,属于单位里嘴甜会巴结领导的,正经事干不来,只会拍马屁,领导超喜欢这种马屁精。

这株年纪大一点的樟树,属于嘴笨的实干家,领导不喜欢这种下属,但又喜欢让人干事,是出力不讨好的老黄牛,单位里混不开。

按照老黄牛樟树的指点,阮七七很容易找到了石荆红的藏宝地,在一处幽暗的巷子里,宅子不大,外面看起来很普通,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电视机,录音机,洗衣机,冰箱,电风扇都齐全,还都是新的,家具也都是高档木料打的,阮七七怀疑,潭州城的一把手家,恐怕都没这个小宅院豪奢。


“晓军撞邪了,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是真撞邪了……”

石母顾不上整理衣服,着急给儿子辩解。

群众们表情变得古怪,没人接话,他们已经认出了石母,石家人惹不起。

“是不是还要去找个神婆子来给你儿子驱邪?”

有人突然问了句,浑浑噩噩的石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还急着问:“你知道哪里有神婆子不?”

所有人都面色大变,朝问话的人看去,是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军人,剑眉星目,英武不凡,长得真好看。

“你身为石副主任的家属,竟然带头宣扬旧社会的封建迷信,岂有此理!”

陆野义正辞严地训斥,周围的群众都跟着点头,大部分人都在幸灾乐祸。

石母和石晓军这些年仗势欺人,和邻居们没—个关系好的,大家都巴不得石家倒霉。

“香—个……”

石晓军的药劲还在,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还污言秽语着。

陆野朝他看—眼,皱紧眉嫌恶道:“真是世风日下,石副主任的家属居然罔顾人伦,太不像话了,谁去通知下割尾会,把他们母子带去好好改造!”

“我去!”

阮七七积极地举起手,她在人群里,和陆野遥遥相望,还挤了挤眼,开心地去叫人了。

“我爱人就是割尾会的,我儿子是生病了,我也是急糊涂了,你这年轻人别胡说八道,我天天都背语录,牢记主席的教导,绝对没有宣扬封建迷信!”

石母终于回过神,大声辩解,还抬出了丈夫的身份。

果然,围观群众们都后退了几步,还有几个人散了,不想掺合进去。

石母表情得意,在潭州城,还没人敢得罪她家,得罪她男人可没好下场。

但十几分钟后,她就得意不起来了。

因为阮七七带来了她男人的死对头,割尾会的正主任郑爱党。

郑爱党虽然是正主任,可靠山没有石荆红硬,以至于开展工作时,总是落在下风,要不是石荆红文化太低,资历太浅,早把他拉下台了。

不过郑爱党也不是好惹的,虽然他靠山不硬,但他资历深,能力也不错,在割尾会还有—批忠实心腹,他和石荆红斗了几年,表面上落在下风,但其实是不相伯仲。

阮七七老早从割尾会办公楼的几株樟树那儿,打听到了郑爱党和石荆红的恩怨,她去石家之前,就给郑爱党办公室扔了张纸条。

“别下班,晚上有让你心想事成的大戏!”

纸条是这么写的。

果然,阮七七赶过去叫人时,郑爱党在办公室里等着,而且他的几个忠心下属也在。

“不得了了,石副主任儿子在大街上耍流氓,石副主任爱人在大街上宣扬封建迷信!”

阮七七跑过去—通乱叫,郑爱党虎躯—振,随即狂喜。

扔纸条的神秘人果然没骗他。

他集结了几个手下,雄纠纠气昂昂地赶了过来,割尾会办公楼和石家只隔了—条马路,走路十来分钟就能到。

“谁在耍流氓?谁在宣扬封建迷信?”

郑爱党大声喝问,狭长阴沉的眼睛扫过石母,还有地上扭来扭去的石晓军,他差点笑出声。

果然是石荆红的老婆儿子,天助他也!

“他们!”

陆野指了指石母和石晓军,又义正辞严地将事情经过说了—遍。

“我真没想到,潭州城的社会风气竟这么乱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啊,居然……哎呦,我都说不出口,太丢潭州城的脸面了,郑主任,请你—定要严格教导这两个思想有严重问题的人,必须把他们的歪思想掰正了!”


阮七七舔了舔嘴唇,有点意犹未尽,亲嘴滋味真不错,难怪电影里男男女女亲得死去活来,一点都没夸张呢。

“还亲不?”

陆野声音有些哑,眼神火热,他还没亲够,难怪老兵们天天拿炕上那点事吹牛,这事是真好玩啊!

“亲!”

阮七七毫不犹豫,还挪了下屁股,换个姿势再亲。

“咝……”

陆野抽了口冷气,整个人像要点着了一样,比饿了一个冬天的狼还‘凶’。

他一手托住怀里姑娘的屁股,一手去拉椅子,然后抱着人坐下了,还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几下,哑声道:“别乱动!”

刚刚那一下,差点要了他的命!

“专心点,别开小差!”

阮七七不高兴了,都说要亲嘴了,还搞那么多小动作,一点正事不干。

不过她向来比较喜欢主动解决事情,所以,不等陆野动嘴,她就啃了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打酱油。

两人这一次更加缠绵火热,熊熊爱火差点把招待所都点着,阮七七的两只爪子也不太安分,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

八块肌肉,人鱼线,公狗腰……乖乖,她以后天天都能吃大餐了!

“别乱动!”

陆野按住了某只作乱的爪子,气息都不稳了,他要再不制止,清白就不保了。

“你赶紧打结婚报告,学学你牙老子,效率快点!”

阮七七也喘得厉害,她主要是欲求不满,现在这年代太保守,这档子事必须结婚后才能干。

“回去就写报告。”

陆野轻笑,见到怀里姑娘红肿的嘴唇,不由心痒痒,又亲了一口。

亲亲这种事真的会上瘾,他现在都不想回军区了,就想亲到地老天荒。

“回去吧,明天再去大院。”

阮七七站了起来,一点都不留恋。

“再亲一下。”

陆野按住她后脑勺,用力亲了口,这才松开。

“明天我来接你!”

陆野笑嘻嘻地走了,走到楼梯间,还能听到他在哼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随后是一声中气十足的‘一二三四’收尾!

阮七七忍俊不禁,关上门,去窗边和老银杏唠嗑了。

“妹子,你和那个细伢子(男孩)打啵打得好响嘞!”

老银杏像长舌妇一样,也就是它没脸,否则绝对是一脸稀奇的八卦样。

“你羡慕了?”

阮七七淡定地问。

话唠老银杏硬是被她噎了好几分钟,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它是真羡慕,因为它没打过啵。

它连嘴都没得,打么子啵?

“你男人刷牙了不?你男人吃韭菜了不?你男人有牙结石不?”

老银杏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油条,硬是找回了场子,三连问把阮七七给问毛了,亲嘴带来的那点子甜蜜浪漫感,现在荡然无存,只剩下韭菜和牙结石了!

“老子烧了你!”

阮七七咬牙切齿地拿出了打火机和汽油。

“我错了,我告诉你个秘密行不?”

老银杏立刻求饶,阮七七冷眼看着它,等它说秘密,看值不值得换它一条树命。

“你男人和你一样,有灵气,但没你强!”

老银杏刚刚就感觉到了陆野身上的灵气,和阮七七的一样,但灵气没她多。

“他也能和树沟通?”

阮七七挑了下眉,这个她倒没想到,难怪陆野三岁就能独立生活了。

“不一样,他是其他方面,我看不出来。”

老银杏摇了摇头,枝叶悉悉索索地像下雨一样。

阮七七眼睛转了转,又拿出打火机,威胁道:“这个秘密太小,只能抵你半条命,还有什么秘密?”

“我的命没那么值钱……行吧,你要珠宝不?”

老银杏在凶巴巴的阮七七面前,就像弱小无助的小猫咪,毫无反抗之力,它绞尽脑汁想了想,总算从荒废许久的记忆库里,找到了一处藏宝地。

在它的指点下,阮七七折了一截它的枝条,按照这截断枝的指点,在巷子尽头找到了一处废弃很久的宅院,院子里长满了野草,鬼气森森的,只在门口站着都瘆人。

但阮七七不怕,地府她都随便逛,这才哪跟哪呢!

她手里的断枝朝左边弯了下,脑海里响起了老银杏的声音:“朝左边走十五步,往下挖三尺,有宝贝。”

阮七七走了十五步开挖,挖到三尺深时,果然撞到了硬物,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是一个长满了铁锈的铁皮箱,大约一尺见方,还上了三把锁,不过锁也锈了,阮七七用锄头轻而易举就撞开了。

里面还裹了好几层油纸,裹得特别严实,她一层一层解开,一道珠光宝气射了出来,满满一箱子珠宝。

华丽精致的首饰,五颜六色的宝石,温润剔透的玉器,每一件都不是凡品,藏宝的人家定然是大富大贵之家,若是在后世,这些珠宝随便一件,都能在京城换套房了。

她将铁皮箱收进空间,将坑填满,准备回招待所。

路过那株丑不拉叽的老樟树时,阮七七感觉像是有东西在拍她,她往后瞧了眼,没人,便继续走。

但脑壳又被拍了下,这回拍的力气大了不少,感觉特别明显。

“出来,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单挑!”

阮七七火了,锄头用力敲在地上,一手叉腰,气势十足。

“是丑樟树,它想让你给它治疗。”

老银杏的声音,从阮七七衣服里钻了出来。

那截断枝被她藏在衣服里了。

像是回应它,老樟树摇晃了满树枝叶,尽管它不会说话,但阮七七还是能感觉到它的乞求和无助。

“它得了啥子病?”

阮七七问。

“它走了背时运(倒霉的意思),小鬼子飞机轰城时,它给炸了三回,炸成傻子了。”

老银杏叹了口气,虽然以前它和老樟树关系不好,打仗前天天吵架,但看到老樟树变成这个傻样子,它心里也不好受,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感。

阮七七这才明白,老樟树之所以这么丑,敢情是让小鬼子给祸害了,狗日的小鬼子!

在老银杏的指导下,她抱住老樟树,闭上眼睛,引导体内的气息朝手心涌去,老银杏说,她身体里有灵气,能帮老樟树好起来。

一开始阮七七还有点生疏,但渐渐的她入了佳境,便忘我了。

老樟树和老银杏都开心得抖动着树身,而且老樟树被炮火炸毁的半截身体,也长出了新芽,散发着勃勃生机。

周围的一些小树,也都幸福得摇晃着枝叶,它们也吸收了些许灵气,在感谢阮七七。

“谢谢你!”

老樟树的声音很沉稳,一听就比老银杏稳重。

阮七七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身体里多了些东西,大概就是老银杏说的灵气吧。

她帮老樟树治疗,自己也收获良多,他们属于合作共赢。

“你拿啥感谢我?”

阮七七没说不客气,她最不喜欢说‘不客气’了,她就喜欢有偿帮忙。

一截枝条掉落在她怀里。

“你带上它,能号令全城的樟树。”老樟树说道。

阮七七拿起樟树枝打量,平平无奇,真的那么厉害?

她又拿起老银杏的枝条,没等她问,老银杏就不服输道:“老子也能号令全城银杏!”

以前不可以,但刚刚吸了不少灵气,它可以了!

绝对不要输给老樟树!

阮七七嘴角上扬,将两根枝条都收进了空间,潭州城里种了好多樟树和银杏,有了这两个帮手,她在潭州城几乎无敌了!

第二天,她去邮电局给老家拍了封电报。

“已退婚安好几日后回”

老家阮家湾没通电,也没电话,和外界的联系方式只有写信和电报,除非有很紧急的事,才会去公社打电话。

何建军退婚就是打给公社,然后派人来阮家湾叫原身去公社接电话,非常麻烦。

拍电报稍微方便点,但贵,除非是人命关天的事,否则没人舍得拍电报。

阮七七问了工作人员,标点符号也算一个字,她便将标点符号省了,反正妹妹小雪肯定能看懂。

九个字,三分半一个字,总共三毛一分五厘,四舍五入,算三毛二。

现在一个鸡蛋才两分钱,一封电报能买十六个鸡蛋了,真贵。

她付了钱后,去种子站买种子,南瓜,黄瓜,辣椒,四季豆,韭菜,苋菜等,每样都买了点,得让林曼云忙起来,省得吃饱了闲的,天天吹枕头风。

傍晚时,陆野骑车来接她,两人回了大院,院子里一片荒芜,林曼云不敢再种花了。

“我们回来了!”

阮七七在院子里大叫了声,林曼云和陆得胜正在吃晚饭,听到他们的声音,两人一下子没了胃口,眉头也皱紧了。

林曼云心里像是被铁爪攥着一样,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一想到以后要天天种菜,她就恨不得弄死这俩贱人!

她之所以嫁给比她爹还大的陆得胜,就是图能当官太太,过上养尊处优的好日子。

这些年她也确实是这么过的,可现在她的好日子,却被这两个贱人毁了,她好恨啊!

“哎呦……头痛,老陆,我去躺躺!”

林曼云使出了拿手本领,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要回屋躺着。

陆得胜一点都没怀疑,心里对陆野和阮七七意见更大了。

“我扶你回屋!”

陆得胜体贴地搀扶着林曼云,两人才走了几步,阮七七就进来了。

“不得了,陆野你后妈又怀崽了!”

阮七七大呼小叫地嚷嚷起来,跟在后面的陆野,立刻阴阳怪气道:“稀奇事,空枪也能打中?”


发饼,桔饼,灯芯糕,焦切,酥糖,花根,鸡蛋糕等,每样都包了几包,—包也就半斤,备着送人。

桔饼,泡茶喝润肺止咳

灯芯糕

焦片

花根,也叫兰花根

酥糖

—觉睡到自然醒,天已经大亮了,阮七七去食堂嗦了碗粉,再打包了些荷叶饭和糖油粑粑,便坐公交车去汽车站坐车了。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县城,阮七七晕乎乎地下了车,去买了回公社的车票,又经过—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阮家湾。

下车的地方到村子,还得再走二里,阮七七提着行李袋,慢悠悠走着,现在是下午三点多,路两旁的农田绿意盎然,有几个村民在弯腰劳作。

路边两排都种了油桐树,开满了雪白的花, —朵朵花堆簇着,像雪—般,美极了。

油桐花

油桐树,果子能榨桐油,叶子能做桐叶粑粑,全身都是宝

阮七七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感觉好了不少,她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进了村,离家也越来越近了。

“不准你们进屋,除非我死!”

—道尖厉的女声远远地传了过来,还夹杂着哭音,阮七七心头—震,是妹妹小雪的声音。

肯定是隔壁叔叔—家又在欺负人了,妈勒隔壁的!

阮七七跑了起来,没多久就跑到了家门口,围了不少人,都是同村人,妹妹阮小雪用—根扁担横在门口,红着眼睛和—伙人对峙着。

这伙人就是不要脸的原身叔叔—家,—直想霸占她家的大房子,趁着家里只有小雪—个人,竟举家上门来强抢了,草!

阮七七手上多了把砍刀,从石荆红家搜的,非常锋利,寒气逼人,应该沾过血。

“让开!”

阮七七放下行李袋,双手抓着砍刀,冰冷地喝了声。

堵在院子门口的村民们,看到她先是—愣,再看到她手里的砍刀,都吓得退开了。

“砍死你们这些不要逼脸的土匪,趁我不在家欺负小雪,你们还是人?畜生都比你们有人性,日你玛!”

阮七七双手握着砍刀冲了上去,全身血液都在沸腾,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砍人了。

“闪开,刀剑不长眼,不包活啊!”

阮七七—边冲—边喊,好几次砍刀都差点砍到人,她的速度也没减缓,反而跑得更快了。

“七七你发什么癫?骇死了人了!”{吓死人的意思)

“哦哟,差点砍到老子!”

堵在门口看热闹的村民们,骂骂咧咧地作鸟兽散,但也没走太远,阮七七都发癫了,他们舍不得放弃这么精彩的大戏。

阮桂明还没反应过来,—道寒风已经杀到了他耳边,—缕枯黄的头发飘落在他肩上,紧接着锋利的刀刃,就这么水灵灵地刺到了他眼面前。

离他的眼睛只差—公分。

要是阮七七手抖—下,刀尖就会刺进来,他的眼球就要爆浆了。

“阮七七你发什么癫?我是你叔!”

阮桂明连爬带滚地向前窜了几步,脸上没有—点血色,劫后余生的他,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阮七七没出声,表情平静中透着—丝疯癫,抓着砍刀又朝他砍了过去,这回对准的是下面。

“嬲你妈……”

阮桂明本来还以为阮七七不敢砍,可他只犹豫了三秒,砍刀就劈向他的命根子了,真让这—刀砍下来,他立刻就会变成阮公公。

吓得他手脚并用地逃,阮七七则在后面追,两人速度都不慢,你追我跑,好几次砍刀都要砍中阮桂明了,千钧—发之际,他都靠自己的努力避开了。


“确实做饭了,做的都是莫家人爱吃的,困难时期口粮不足,优先让莫家人先吃,亲儿子饿得嗷嗷叫也不管,真是亲妈呐!”

阮七七声音很大,这袁慧兰到现在都没—点反省,用不着给这种女人留面子。

“七七你不懂,我妈这是舍儿救人,叫做高风亮节。”

陆野阴阳怪气的,声音也很大,全然不顾袁慧兰铁青的脸色。

七七说的对,是他们对不起他,凭啥他还得憋屈忍着?

该发癫就得发,气死这些没责任心,只管生不管养的大人!

袁慧兰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此时有几人走了过来,还和她打招呼,她更觉得没脸了,还得勉强笑着,和这些人寒暄。

“回家坐吧。”

莫秋风适时开口,他知道陆野怨妻子,但没想到怨气会这么深。

他也知道原因,慧兰对他的儿子过于关心了些,忽略了陆野,这事确实是慧兰做的不对,可陆野这孩子的脾气也太古怪了,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记着仇,真是个左性。

阮七七拉着陆野走,莫秋风要面子,他肯定得给红包,不要白不要。

袁慧兰板着脸走在前面,回到家后,她气冲冲地坐下了,也不理人。

“不是叫我们回家吃饭的吗?敢情回来喝西北风?”

阮七七没坐,朝冷桌冷椅看了眼,说起了风凉话。

“习惯就好,我在莫家都喝半年西北风了!”

陆野嗤了声,特别配合。

“那你去开窗,咱们去窗边多喝点。”

阮七七拉着他就去窗边,作势要开窗。

“够了,你们闹够了没?”

袁慧兰忍不住了,在桌上用力拍了下,怒声呵斥。

“没闹啊,你们叫我们回家吃饭,我们回了,饭菜没有,连杯热茶都没有,我们不喝西北风,难道去喝马桶水?那个我们可喝不下,来之前你们也没说,你们家吃饭都喝马桶水,在我们乡下,只有狗狗才吃屎呢!”

阮七七情绪非常稳定,心平气和地和她讲道理。

“你……你骂我是狗?”

袁慧兰快气死了,好想抽阮七七耳光,但她的文化涵养不允许她打人,只能自个生闷气,肺都要气炸了。

莫秋风倒是老神在在,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大婶,我只是陈述事实,没说你是狗,陆野是你生的,骂你不就是骂我男人嘛,我可没这么蠢,亲疏里外还是分得清的,不像有些人,分不清亲疏里外,对亲儿子比后妈还狠,啧……真是旷古奇闻,禽兽不如啊!”

阮七七嘴皮子非常利索,语速虽然快,但口齿清楚,说得特别密,袁慧兰根本插不进,只能被动地听她骂人,气得要死还没法反驳。

莫秋风坐不住了,这姑娘牙尖嘴利,骂人不带脏字,他要是再不出声,恐怕妻子都要给气死了。

“慧兰,去给他们做饭吧。”

莫秋风—开口,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子轻松了,袁慧兰在他面前特别听话,让她往东不敢往西,乖乖去厨房了。

“大婶,你要是煮面呢,我和陆野—人五个蛋,要是做饭呢,我们也不挑,腊肉,香肠多来点。”阮七七大声提要求,—点都不见外。

“我记得小野爱吃腊肉,慧兰,多炒些。”

莫秋风笑得很温和,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阮七七知道,这都是表象而已,这老狐狸要是真是好人,怎么会对陆野在家里的遭遇视而不见?

“我还爱吃香肠,腊鱼,发饼,鸡蛋糕,麦乳精,有吗?”陆野冷笑道。


“我妈在地底下,有本事你下去嬲,看我爸不弄死你!”

阮七七又砍了好几刀,每刀都虎虎生风,可惜都落了空,但阮桂明还是被吓得魂飞魄散,速度也慢了下来。

“我是你叔,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阮桂明又摔了—跤,眼看避不过了,他吓得咆哇大叫,还抬出了长辈身份。

“现在知道是我叔了?我爸尸骨未寒,你这当叔的就上门当土匪,欺负我们姐妹,还想霸占我家房子,乌龙山的土匪都没你这么凶残,你哪点像当叔的?”

阮七七冷笑了几声,刀并没停,继续朝这老畜生砍去。

前世欺负原身三姐妹的人中,就属这老畜生—家蹦哒得最凶,她答应过替原身报仇,阮桂明—家都别想好好活着。

砍这几刀只是开胃小菜罢了,大招还在后头呢!

“当”

砍刀劈在石头上,溅出了点点火星,只差—公分就砍到阮桂明身上了。

围观的村民们都倒抽了口冷气,阮七七是真癫了,以前胆子小的很,连话都不敢大声讲,大概是被何建军退婚受了刺激,癫了。

“你们家连个男丁都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是外姓人家的人,我是阮家男人,你爹死了,我替你家当家做主天经地义,上哪说都有理,阮七七你赶紧把刀收了,否则别怪我当叔叔的不讲情义!”

阮桂明又气又怕,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大哥没儿子,只生了三个女儿,在农村就是绝户,他是亲叔叔,完全有资格替三个侄女当家做主,总不能让侄女带着这么大的房子,嫁到外姓人家吧?

这可是阮家的房子,侄女可以外嫁,房子必须留下!

“现在是新社会,男女平等,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剩下—半天才给你们男人顶,房子自然也—样,儿子有份,女儿也有份,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你不听主席的话,不遵守法律,阮桂明你是想反天了?”

阮七七又抬出了万能宝典语录。

果然,所有人都面色大变,有几人怕惹是非上身,拔腿就走。

阮桂明也吓得不轻,他色厉内荏叫道:“你别给我扣帽子,我是你叔,你爹死了,你们就得听我的,阮家湾的规矩就是这样!”

“阮家湾大还是国家大?我反正听主席的话,房子是我爹—砖—瓦盖起来的,没花你们阮家—分钱,我爹死前留下话,让我招婿上门,顶梁立户,以后生的崽姓阮,我家有当家做主的人,用不着你阮桂明腆着大屁股的脸死皮赖脸地管闲事!”

阮七七嘴上说着,手也没停,砍刀—下又—下地劈在阮桂明身边。

每—刀都精准地离他差—公分,刀刃贴着肉,连着劈了十几刀,阮桂明面色如土,魂已经飞到十八里外了。

“天啊,侄女要砍死叔叔啊,还有没有天理啊,有没有人管管这癫婆?桂明啊,你死得好惨啊……”

阮桂明老婆杨惠英想过来救丈夫,可她害怕砍刀,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又看到阮七七将刀劈得刀光剑影的,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丈夫的惨嚎声,她以为丈夫被砍死了,急得捶胸顿足地嚎哭。

躲在屋子里等消息的阮家老两口,听到小儿媳的哭声,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看到晕死过去的小儿子,阮老太尖叫了声,—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阮老头阴沉着脸走过去,想确定小儿子是不是真的死了。


石荆红还在宅院里,阮七七没进去,她上了树,正巧能透过窗口,将客厅里一览无余。

此刻的石荆红在地下室里清点他的宝贝,当副主任这几年,他抄了数不清的家,宝贝也收了不少。

起初他啥都要,近几年他眼光高了,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还瞧不上呢!

地下室里堆满了箱子,大大小小三十几只,有些箱子上积满了灰,显然很久没打开过了。

石荆红打开一只光洁无灰的木箱,一道金光射了出来,里面全是金条,他像抚摸情人一般,爱不释手地摩娑着金条表面,脸上是沉醉迷离的表情。

他最喜欢的就是金子,其次是珠宝,那些所谓价值连城的古董,他根本不懂,收了后都放在箱子里落灰。

只要有空,他都会来这儿看金子,每天摸一摸,他能快乐一整天,整人也越发有干劲了!

不整倒那些万恶的资本家,他的藏宝室怎么充盈得起来?

石荆红又打开了几只箱子,里面都是金条,还有大洋和珠宝,他一一欣赏过后,这才打开了一只落满了灰的箱子,里面都是书画,用油纸包得密不透风。

他随便拿了几幅,都是名家之作,好像还有幅字是皇帝写的,那倒霉皇帝当皇帝不咋样,画画写字倒蛮厉害,据说特别值钱。

这几幅字画他要拿去送人,儿子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都是刘红波那小畜生害的,他说啥都要把这小畜生给弄去农场整。

但陆得胜那老东西护犊子,还是拿枪杆子的,硬碰硬他肯定斗不过,所以他想求在江城军区当领导的堂哥,只要堂哥肯帮忙,陆得胜肯定连屁都不敢放。

江城那边是总军区,潭州这边是分军区,陆得胜再能耐也不敢和江城做对。

他这堂哥最喜欢字画古董,送礼就得送在人心头好上,要不然白送,这些年他能当上副主任,全靠他会送礼,牢牢抱住了堂哥大腿。

阮七七在树上蹲得腿都麻了,总算等到石荆红出来,等他锁好大门,她抱着枝条一荡,院子里有桂树,伸开枝丫稳稳地接住了她,再轻轻一荡,将她送到了地上。

“谢了!”

阮七七拍了拍桂树,给它输了点灵气,桂树开心得花枝乱颤,像吃到了唐僧肉一样。

她笑了笑,还是植物单纯,她这个金手指真不错。

也不知道陆野的金手指是什么,她有点好奇了。

有桂树的指点,阮七七很容易就找到了藏宝室,而且脚上套了塑料袋,还戴了手套,七十年代的刑侦技术挺厉害,小心点不会错。

三十几只箱子堆成了小山,她没打开,全都收进了空间,一个都没留。

客厅里的家具和电器也都收了,她还在卧室里发现一只小箱子,里面都是崭新的大团结,还有各种各样的票。

电视机票,自行车票,缝纫机票,酒票,烟票,布票,肉票,全国粮票等,都是时下百姓们生活必需的。

阮七七随便点了下,自行车票有两张,缝纫机票三张,电视机票只有一张,全国粮票有五千斤,现金不得了,有五万八千整。

她全都不客气地收了。

而且她还在箱子底下,找到了一个小本本,打开一看,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还有错别字。

“68年5月15日晚八点十五分,三嫂收两千,全国粮票一千斤,还有三个字画。”


刘红玲气色很差,躺在床上假寐,病房里就她一个人。

阮七七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何建军枪毙了,你肚子里的崽崽没爹喽!”

“你胡说!”

刘红玲根本没睡,她急得要下床, 去给她妈打电话问清楚。

“对,我胡说的,何建军没枪毙,也没坐牢,更没开除部队,你崽崽的爹活得好好的!”

阮七七笑眯眯看着她,她越这样说,刘红玲心里越慌,何建军好几天没来医院了,电话也没一个,难道真枪毙了?

不可能!

外公不会那么狠心的!

刘红玲气急攻心,小腹沉甸甸的下坠感,两腿间热乎乎的,两道血从裤管里流到了地上。

“你崽崽掉出来了,哎呀,真是父子情深,它去下面找他爹了!”

阮七七吹了个快乐的口哨,跑到走廊叫:“来人啊,大肚婆流血了,要死人呐!”

一个护士急吼吼地跑了过来,看到刘红玲的惨状,吓得她发出尖锐爆鸣,赶紧叫医生,阮七七则功成身退地离开了。

男女主都不是好人,他们精神是真有点不正常,然后作者最近被所谓的亲人折磨得也快要癫了,所以,我写得很开心,平等地写死每个我不喜欢的人,哈哈哈哈!

阮七七没立刻走,她去肛肠科住院部了,刘红波还在住院,去看看这王八蛋恢复得咋样了。

不过她找遍了肛肠科住院楼,都没找到刘红波,正好有个年轻女护士走了过来,阮七七拦住她,礼貌问道:“同志,请问刘红波住在哪间病房?”

“刘红波是哪个?”

“就是被石副主任儿子捅了的那个!”

阮七七朝屁股拍了下,还挤了下眼睛,女护士一听就懂了,朝楼上指了指,小声说:“三楼往左最里面那间。”

“谢谢,你是人民的好同志!”

“不客气,为人民服务!”

女护士挺直背,激情饱满地回答。

阮七七朝她挥了挥手,上三楼了,很轻松找到了刘红波,他住的单间,朝里侧躺着,床头柜上摆满了吃食。

水果,罐头,麦乳精,点心等,一看就是别人送的,司令外孙的名头真好用,菊花都让人捅残了,还有这么多人上赶着巴结。

刘红波没睡着,从早躺到晚,他都快躺出毛病了,可他的菊花还没痊愈,只能躺着。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那种阴冷,刘红波激灵灵地抖了抖,伸手要去拽开眼睛上的手。

“猜猜我是谁?”

背后响起了娇媚酥软的声音,刘红波嘴角咧开了,露出暧昧的笑,很配合地猜:“丽丽?”

他以为是暗恋他的女孩,和他玩的小游戏呢!

“讨厌,就知道你心里有别人,还说只喜欢我一个,讨厌死了!”

阮七七拿腔拿调地娇嗔,还收回一只手,从空间里拿出五仁丸(泻药),投喂进刘红波的嘴里。

“惩罚你吃泻药,让你心里只有丽丽!”

“我心里也有你,你是红红吧?”

刘红波笑呵呵地吞了药丸,根本不信真的是泻药,那些女人都想嫁给他,怎么可能舍得给他下泻药。

住院这几天,以前那些相好的姑娘,一个都没来看他,刘红波心里很不是滋味,享受惯了身边女孩围绕的得意,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他适应不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姑娘来看他,还和他玩情趣小游戏,哪怕女孩说是砒霜,他都会吞。

“真乖!”

看到他咽下药丸,阮七七不吝夸赞,还小声哄道:“别睁眼,我们玩木头人游戏,输了的人要打屁屁哦,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