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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竹心里只剩下寒意,一句话也不想答,乔松延语气变得更差。
“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我刚才碰见棉纺厂人事干部,他说你打了辞职报告,为什么这事我不知道?”
“星竹,我们是夫妻啊,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男人的话像一把斧头劈在沈星竹头上,让她清醒过来。
她知道,怀疑一旦成立,她说再多都无济于事。
乔松延的心已经变了,他不再是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一个人的影子了。
想起包里的材料,沈星竹翻了出来。
“辞职是真的,但生孩子这事珍珠应该是听错了吧,是医生告诉我有新的药出来了,他建议我去更大医院看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乔松延犹豫地接过离职报告,看了一眼刚想签字,正想着翻下一页。
胳膊被刘珍珠紧紧抓住,她崩溃大哭着:“松延哥!快救救我的孩子!”
乔松延回头,一地鲜红,触目惊心地叫他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口上,快速利落地在离职报告上签下名字。
随后就丢下所有东西,把刘珍珠横抱起来跑出去找医生。
病房里归于平静后,沈星竹去了民政中心。
她从离职报告下面抽出离婚报告递给工作人员,签字盖章。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沈星竹拐到售票点给自己买了三天后去广州的火车票。
再路过沈家老宅,里面的属于刘珍珠的东西都被人清走了。
下一刻,却在乔宅看到那些东西。
沈星竹装作没看见,依旧若无其事地忙碌着自己的事。
她烧掉家里所有的合影,变卖了所有首饰。
再去照相馆高价买到了乔松延和刘珍珠拍的婚纱照。
把这些东西压在书桌上,最后找到纸笔写下一句。
从今以往,互不相识。勿念!勿扰!
忙完这些,乔松延回来了。
他没有进书房,只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
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沈星竹,走过来紧紧抱着她安慰。
“星竹,珍珠的孩子情况不好,我要跟着把她送到更大的医院去,等安顿好,我就回来!”
“婚礼那边我安排了其他人筹备,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去看看。”
“在家等我回来好吗?让我看看你最美的样子。”
沈星竹拍了拍他肩膀上的落雪,笑了笑。
“好,我在家等你。”
走之前乔松延把随身的大哥大塞给她:“要是有什么急事你就打我电话,我会尽快回来的。”
“不用回来了。”
沈星竹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说道。
她最后一次在房间放起《花好月圆》,他俩从相爱时最常听的,沈星竹跟着音乐起舞,满脸都是泪。
本来是为了他们婚礼那天学的舞蹈。
现在也用不上了,就当作最后的留念了。
婚礼前一天晚上,乔松延依旧没有回家。
沈星竹把属于她的那些衣服、书信一把大火烧成灰。
等到天亮,挂钟准时响起,天空破晓。
沈星竹提起自己的皮箱,看了一眼这个不再属于她的家,头也不回地,直接打车去了火车站。
而另一头,乔松延还在急匆匆地往回赶。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沈星竹了。
极大的喜悦感涌上心头,叫他暂时忘了过往的那些不安。
此刻的沈星竹,已经上了火车找到位置躺下了。
鸣笛声响起,火车向前发车行驶。
沈星竹看着窗外倒退的那些风景。
乔松延,从今以后,不复相见。
我们互不相欠。
而她,要去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