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葬身火海后,我假死,他疯了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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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开花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瑾寒姜清梵的其他类型小说《葬身火海后,我假死,他疯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杠上开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越一惊,飞快地朝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找了个借口便走了。姜清梵没留管家,任由祁越把自己拽进病房。“怎么不多睡会儿?饿不饿?我让文叔点了御食斋的点心,一会儿就送过来。”说话间他倒了杯温水给姜清梵,“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又胃疼了?你脸色好难看。”姜清梵接过水,没喝。她轻轻将水杯放到一旁,无视祁越转移话题的意图,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要让文叔瞒着我?放火的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追究对方的责任?”祁越不是个怕事的人,相反,他虽然脾气温和,但行事向来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和底线,不是那种遇到事含糊糊弄过去的人。祁越不甚在意道:“没谁,就是个喝醉酒的邻居,在外面跟人吵架了心情不好,一时冲动想放火吓人,结果火放错了地方。”他说得煞有介事,俊脸上挂着...

章节试读

祁越一惊,飞快地朝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找了个借口便走了。
姜清梵没留管家,任由祁越把自己拽进病房。
“怎么不多睡会儿?饿不饿?我让文叔点了御食斋的点心,一会儿就送过来。”
说话间他倒了杯温水给姜清梵,“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又胃疼了?你脸色好难看。”
姜清梵接过水,没喝。
她轻轻将水杯放到一旁,无视祁越转移话题的意图,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要让文叔瞒着我?放火的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追究对方的责任?”
祁越不是个怕事的人,相反,他虽然脾气温和,但行事向来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和底线,不是那种遇到事含糊糊弄过去的人。
祁越不甚在意道:“没谁,就是个喝醉酒的邻居,在外面跟人吵架了心情不好,一时冲动想放火吓人,结果火放错了地方。”
他说得煞有介事,俊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的笑,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就是个意外,还好你昨天没回来,不然你万一身上要是烫个疤什么的,那得多难看啊。”
姜清梵看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顿觉好气又好笑。
真当她是好糊弄的小傻子么。
她盯着祁越不说话,祁越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两分钟后,他败下阵来,告饶地说:“我的大小姐,昨晚的火真的只是个意外,我让文叔瞒着你就是怕你会担心。”
姜清梵仍然不太相信:“真的?”
“真的!”祁越话音未落,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祁先生,我们是锦绣区警局的,对于你家昨晚失火一事,纵火犯已经抓到了,不过听说你不打算追究,所以我们特意过来照例询问下,走个流程,确定你不是被威胁恐吓,才放弃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
不等对方多说,祁越立即起身,客气地把人请出去:“这件事我们到外面去说,我妻子照顾了我一夜,她身体不好,我想让她好好休息。”
两个小警官表示理解,跟着祁越离开了病房。
但祁越越是这样小心谨慎,姜清梵越是心生怀疑。
祁越不是个很擅长撒谎的人,尤其是两人一同长大,可以说姜清梵对祁越的了解比了解自己还清楚。
多稀罕啊,祁越居然在心虚。
姜清梵端起一旁的温水慢条斯理地喝着,暗自琢磨着祁越是不是背着自己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结婚当晚被对方找上门报复了。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把自己给逗笑了。
祁越半天没回来,倒是文叔先拎着御食斋的点心来了。
姜清梵刚喝了一碗燕窝,护士过来叫她,“祁越的家属吗?方便的话现在去缴个费,顺便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文叔刚要起身,姜清梵先一步站起来,抽了张纸巾随意地擦了擦嘴,跟着护士出去。
“来了。”
护士跟姜清梵说了医生的办公室位置,便自顾自去忙了。
姜清梵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她刚走出去,一行人便匆匆推着一架单架床从外面冲进来,直奔急诊室。
“快!病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休克,马上准备手术室,病人需要尽快输血!”
一群人疾风般从姜清梵身边经过,她快速让到墙边,下意识往担架上看了一眼,当即一愣。
只见那担架上的人,赫然是昨天在她婚宴上闹事的周家老二周闻。
看来周闻着实有点倒霉,继昨天被陆瑾寒当众在脑袋上开瓢之后,这天才刚亮,他不知道又得罪了谁,居然被人揍进了医院。
那浑身是血的样子如同从血水里滚过一圈似的,看着都触目惊心。
周闻很快被推进手术室。
对于周闻受伤一事,姜清梵半点都不意外。
她和周闻也算是自小就认识的,但周闻这人从小就浑,跟她不是一路人。
虽说B市上流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彼此都认识,不过圈子里还有小圈子。
无非就是因为钱权色这三样东西凑到一起,来来回回就是一个‘玩’字。
有人爱玩,但玩得有底线。
然而周闻此人属于是没有底线的那种。
而且他嘴贱手欠,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都是托他老周家和他有个好大哥的福。
周家来了不少人,更有身穿制服的警察也来了,双方不知道起了什么冲突,周家人在走廊上激动地大吵大闹,看戏的人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
而姜清梵就在人群后面靠墙站着,知道周闻死不了,她乐得看戏。
打算看完戏一会儿回去当笑话说给祁越听。
谁叫周闻昨天当众给她找不痛快来着?
周家夫人声音尖细刺耳,逮着一个小警察不放,“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放火?什么证据?放屁!”
“什么?他亲口承认是他放的火?怎么可能!我看你们是抓不到打伤我儿子的人,就在这里胡言乱语是吧!”
警察面无表情道:“周闻昨天凌晨一点在锦绣放火杀人,证据确凿,按照规定,我们是要把他带回局里审问的,你闹也没用。”
周夫人气得几乎站不稳,周家大哥这时候赶了过来,让人把周夫人拉开。
而后他将两位警察请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两人对视一眼便走了。
姜清梵在听到锦绣路放火几个字眼时,看戏的心思就淡了。
她没想到看戏吃瓜还能吃到自己头上。
什么意思?
周二少这狗玩意儿就因为昨天那点冲突,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放火杀人?
他有这个胆子?
周闻浑球归浑球,姜清梵真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胆大包天!
姓周的他脑子有坑吧?
这边她正无语,没注意到周家老大周成越过人群朝她走来。
“姜小姐。”
姜清梵撩起眼皮子,“周总有何指教?”
周成已经三十好几了,身上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压迫感。
只是此时他表情阴郁,瞬也不瞬地盯着姜清梵,有那么点忍气吞声的意味。
“我弟弟年轻不懂事,昨天冲撞了你和祁少,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个歉。”
姜清梵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周成一向是周闻坚强的后盾,不管周闻闹出什么荒唐事,都是这位周大少帮忙摆平的,他有多护犊子姜清梵是清楚的。
她就没听说他为了周闻给谁道歉过。
所以,这是闹哪出?
然而,周成下一句,便如同石破天惊,将她钉在原地。
“还请姜小姐让陆总高抬贵手,放过周闻这一次。”姜清梵乍然听见他提及陆瑾寒,脸上的淡然瞬间消失。
“你什么意思?”
周成的语气有讽刺,但更多的是忌惮:“姜小姐何必装傻?昨天半夜把周闻叫出去放火,放完火又找人将他打成这副模样的人不是陆瑾寒么?为了报复我这个蠢弟弟,难为你们兜这么大个圈子戏弄他。”

黑色的裙子黑色的发,让姜清梵整个人看上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她就这样站在伞下,视线从程遇身上一晃而过,那眼神陌生而冷漠,令程遇瞬间僵在原地。
然后,她提步往里走,小金亦步亦趋地跟上。
程遇脸上血色尽无,“清梵姐,对不起......”
姜清梵连步伐都没有停一下,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门口。
程遇站在原地,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各种打量的眼神,瞬间无地自容。
“就是他和清梵且硬刚啊?真有勇气,他怎么敢的啊。”
“清梵姐现在脾气变好,有些人不会就忘记她以前刚接手兰苑时是怎样的腥风血雨了吧?”
“她以前可是姜大小姐,你们没见过她以前的她,总该听说过她以前的行事作风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静了一瞬。
不知道谁小声嘟囔了句:“是啊,她可是姜大小姐呢,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听着四周传来的议论声,程遇浑身的力气一点点消失,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错估姜清梵的善心,是他最天真的想法。
他当然听说过姜清梵刚刚接手兰苑那会儿,凭借自己的手段,在兰苑掀起怎样的惊滔巨浪。
如今她能成为兰苑的二把手,掌控着兰苑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无论怎样看,她都从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是姜清梵一直以来对他的包容,让他忽略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
拐角过后,再也看不到程遇之后,走廊上的灯光趋散了姜清梵身上那股冷意。
小金觑着姜清梵的脸色,期期艾艾道:“清梵姐,程遇......还能回来吗?”
姜清梵:“嗯?”
“你真的那样,唔,那样......”
“你想说我对他赶尽杀绝?”姜清梵瞥了他一眼。
小金忙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清梵笑了笑,她当然知道程遇的事,让兰苑的人对她颇有看法。
有人说程遇活该,自然也有人说她手段狠辣。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
“程遇走到今天,是他自己的选择,我给过他机会的。他想离开没有错,但他错在认不清自己的位置,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但凡他那位金主真心待他,愿意为他扛下违约金,刚才他就不会满身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求她给他一条生路。
小金犹豫着:“可是、可是您这样做,不怕他报复吗?”
“我做什么了?”姜清梵反倒觉得疑惑,“我不过是让他重新回到两年前的处境罢了。若是人人都像他一样,毁约如儿戏,那兰苑成什么了?宛大头吗?”
进入兰苑的每个员工,都会进行针对性的培训,仅仅是那些私教老师,就是各行各业的精英翘楚。
兰苑的合同一直写得很清梵,在兰苑工作五年,或者为兰苑赚到足够的钱,就能自行离开。
到那时,兰苑在每个员工身上的投资,都会成为人们在社会上行走的财富。
那都是能看见的资源。
是程遇自己把路走窄了。
如果他再忍个两年,自尊自爱不乱来的话,他就能干干净净的从兰苑走出去,兰苑会清掉他在过去所有的痕迹。
并且如果他有足够有能力,像他的别的前辈那样,兰苑甚至能成为他的后盾。
可惜......
一叶障目,鼠目寸光。
“姜总,好久不见,快进来跟咱们喝两杯。”迎面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走过来,挽着会所里一个青年的胳膊。
那青年先是叫了声‘清梵姐’,女客人拍了拍他胳膊,塞了沓现金给他,“你自己先去玩会儿,我陪你们姜总喝两杯。”
姜清梵示意小金离开,脸上扬起面具般的笑,踩着高跟鞋上前:“秦姐今天怎么得空来兰苑了,听说你手底下新来的总经理拿下了陆氏的单子,圈子里都传开了,说你捡到了宝,我还以为您忙着数钱没空来玩呢。”
秦姐被她三两句话逗得哈哈大笑,上前与她手挽着手走进专属包厢:“大小姐这张嘴呦,真讨人喜欢。”
——
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驶入兰苑。
门口的泊车小弟快步上前,恭敬地帮客人拉开车门。
驾驶座的人先下来了,扬眸看了看面前有着中式园林风格的建筑群,啧啧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兰苑啊,跟江城的桃源居比起来如何?”
他转头问后面下来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黑色的衬衣,黑色长裤,黑色的袜子,以及黑色的皮鞋,从头到脚给人一种又冷又邪的感觉。
一头黑发往后梳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仔细看去,他的眉尾处有一道很浅的疤,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令他本就立体锋锐的五官显得过分冷肃。
没有得到回答,前面的青年啧了声,“看起来比桃源居上档次一点。那裴敬把咱们约在这儿,是想给咱们施展美人计?”
陆瑾寒薄唇轻轻一掀:“兰苑是正经地方。”
“噢~正经地方,寒哥你来过啊?”贺朝八卦的心思活泛起来,但陆瑾寒没理会他,提步朝走进兰苑大门。
贺朝将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迈着风骚的步伐跟上去。
两人由一名身穿制服的侍者领着,来到大厅等电梯。
旁边的电梯门打开,里面一道身影踉跄着扑出来,像是被人推了一掌似的倒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
陆瑾寒和贺朝一同看去。
地上的人有着一张清秀好看的脸,只是此时脸色发白,嘴角红肿着,满脸愤恨。
领路的侍者见二人看去,脸色微变,正好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侍者忙说:“两位先生,请进。”
陆瑾寒和贺朝都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何况从侍者的反应来看,明显是兰苑内部的事务纠纷。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外面的那个从地上爬起来的男生已经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拖起来,看样子是要扔出去。
男生眼眶通红,恼羞成怒地大叫道:“我是清梵姐的人,你们谁敢动我!清梵姐没说话,谁都没资格赶我走!”
一只修长的手伸出去,卡住了即将合上的电梯门。
贺朝莫名其妙,“寒哥?”
陆瑾寒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按着电梯门,阻止电梯关上,神情冷淡地望着在两个保镖手底下挣扎的男生。
“你也好意思说你是清梵姐的人?这两年清梵姐处处照顾你,你又是怎么报答她的?清梵姐没直接让你把你扔出去是给你体面,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来动手了。”

乐团悠扬的音乐弥漫在整个花园。
今天是祁氏大少祁越和B市前首富千金姜清梵大喜的日子,声势浩大,堪称世纪婚礼。
偌大的别墅被布置得犹如童话世界般梦幻漂亮,宾客如云,衣香鬓影。
有记者正在实时报道:“......据说祁大少与姜小姐是娃娃亲,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即便两年前姜家破产,欠下十几亿巨债,祁大少对姜小姐也一直不离不弃,如今终于修成正果......”
婚礼现场直播出去,似乎要让所有人一同见证这场婚礼的浪漫豪华,还有那终于修成正果的爱情。
而此时,三楼。
精心布置的新房里,身穿婚纱的新娘正被男人压在艳红喜庆的床铺之上,纯白的裙摆如同浪花般铺开在床脚和地面,将两人的身体虚虚地掩住。
姜清梵双手死死攥着被子,咬紧下唇将所有的呜咽堵在唇齿之间。
“大小姐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强迫你。”男人冷沉沉的声音响起。
窗外的音乐断断续续传入姜清梵耳中,恍惚中,她心中生出一股极其荒谬,又意料之中的感觉。
她知道陆瑾寒恨她入骨,她午夜梦回时也经常梦见他抱着他最心爱女人的尸体离开姜家时的那个眼神,像是要将她拆碎喂狗一般冰冷彻骨。
那时候她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来找她报仇。
男人察觉到她在走神,显然很不满意,干燥火热的大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半个身子拎起来,迫使她扭头看他。
“怎么,祁越把你卖给我,让你觉得委屈了?还是说你们姜家那十几个亿的债让你觉得自己卖亏了,这么消极怠工?”
消极怠工四个字,说不出的恶意。
窗帘半拉着,并不明亮的光线里,男人凌厉的五官染上浓郁的情色,略微缓和了那张脸上的凶戾之气。
但姜清梵不敢也不会认为对方是个好说话的人,事实上,哪怕是以前,这人也总是有折磨她的本事。
更遑论现在对方一看就是奔着羞辱她来的。
她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说什么,唯有沉默以对,暗暗希望这荒唐的折磨能够早点结束。
嘶啦一声,镶满细钻的婚纱被他轻而易举地撕裂,微凉的空气袭上皮肤,令姜清梵浑身泛起一股战栗。
也令她骤然回神。
“陆瑾寒!”
这一声就像是彻底撕开了男人身上仅存不多的耐心,他单手将她双手按在头顶,俯身投下一片阴影。
“嘘,小点声,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姜大小姐为了还债,在新娘当天委身于昔日的保镖身下吧。”
这一刻,姜清梵心脏疼得几乎痉挛。
三年不见,人还是那个人,但面前这个恐怖的男人是人人畏惧的‘陆总’,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她所熟悉的那个寡言少语、对她言听计从的陆瑾寒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自嘲地笑了下。
说起来,陆瑾寒当初对她好,也不过是因为她给得起钱,而她给的钱,刚好能救他心爱的人,所以他才心甘情愿给她这个娇纵的大小姐当保镖。
如今风水轮流,姜家一朝破产,她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只能在祁越的羽翼下勉强过上平静的日子。
而当年跟在她身边处处被人瞧不起的陆瑾寒,摇身一变,成了如今B市只手遮天的‘陆总’。
她用力把脸扭开,甩掉对方的手。
这个动作瞬间激怒了陆瑾寒,陡然将她的脸按进被子里,动作算不上多么粗暴,但也没有多么温柔就是了。
姜清梵险些喘不上气,恶魔抵在她耳边冷声道:“真该让外面那些人都来看看,曾经不可一世的姜大小姐在床上这副浪荡模样。”
话音落下,便是接踵而来的凶狠的掠夺。
姜清梵死死咬着唇,满口都是血腥气。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佣人的声音随之传来:“姜小姐,您准备好了吗?快到吉时了,夫人让我来催催您。”
姜清梵浑身一僵,生怕女佣推门进来,急声道:“等一下!”
男人在她耳边嗤笑:“嗯?我还以为你哑巴了。”
女佣不明所以:“姜小姐,您没事吧?”
姜清梵刚想说话,一只大手便将她的嘴巴捂住。
她瞪大眼,死死抓住男人肌肉紧绷的胳膊,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拽下去,但她那点力气在对方面前就像猫爪子挠了几下似的。
除了留下几道抓痕,半点没能撼动对方,反倒是眼泪糊满了对方的手。
门外,女佣又问了几声后便离开了。
陆瑾寒松开手,姜清梵被突然闯进鼻腔的空气呛得咳出眼泪,身子在昏暗的光线里细细地颤抖着,看起来十分无助。
男人无视手上沾染的泪水,顺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动作是轻柔的,但他的眼神却是冰冷的,透着令人胆寒的凶狠。
“哭什么,就算你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对你情根深种的祁越也不会不要你。”
姜清梵一抬眼,便撞入那双满浓墨般的双眸里,被那双眼中浓稠的几乎令人窒息的仇恨惊得心脏一阵阵抽疼。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急喘的呼吸声。
这过分的安静让姜清梵更加难堪,她抿了抿唇,咽下嘴里的血,瞥开脸避开那张脸上满满的恶意,哑声道:“要做就快点。”
陆瑾寒垂眸瞧着她。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她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难堪,屈辱,反感......全都敛在她水光潋滟的眸子里。
她有着直而密的长睫毛,尾部微微往下扫着,平时盯着人看时,外眼角那层睫尾掩下的阴影,像是被水墨精心勾勒出的眼线。
此时那片阴影被水洇湿,眼尾处晕开一片薄红。
鼻子也是红的,红唇微张着喘气,露出一排漂亮白皙的牙齿,柔软艳红的舌抵在齿后,随着呼吸轻颤。
她整个人像是碎掉的瓷娃娃,然而神态与动作之间,又是那么排斥抗拒。
此时她厌烦地瞥开脸,带着几分往日的骄矜傲气,像是看他一眼都多余。
这副样子......
呵,意料之中。

陆瑾寒短促的低笑出声,低低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诉:“赶着去结婚啊,行。”
接下来男人没再说什么,像是被恶心到了似的,匆匆结束一切。
扣上扣子,他甚至连发丝都没有凌乱,转眼间还是那副光鲜亮丽的来参加宴会的客人。
姜清梵倚坐在床脚,只能堪堪用裙摆遮住自己的狼狈,视线里是男人崭新干净的皮鞋。
对方冰冷的视线居高临下的落下来,一并落下来的还有他嘲讽的声音:“姜小姐这么不会伺候人,祁大少居然也不嫌弃。”
姜清梵装作没有听见他的嘲讽,一脸麻木道:“希望陆总言而有信,放过祁氏,别为难祁越。”
陆瑾寒发出轻蔑的笑声,转身离去。
砰地一声,房门被狠狠摔上。
姜清梵坐在地上发了会儿呆,脸上一片空白。
良久,她徐徐吐出一口气,撑着床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体疼得厉害。
她压下心头翻涌不休的情绪,起身走进洗手间。
站在冰冷的水下,姜清梵垂着眼,过去的记忆争先恐后地从脑海深处冒出来,走马观花般在她眼前过了一遭。
记忆里陆瑾寒的模样逐渐被刚才那张凶煞的脸所替代,最后,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果当年,她没遇上陆瑾寒就好了。
如果没碰上陆瑾寒,她就不会一时鬼迷心窍把人带回家。
如果没把人带回家,那个名叫沅沅的女生,可能会因为绝症死在手术台上,也可能会因为没钱治疗死在家里......
不管死在哪儿,横竖不会死在她面前。
抑或者,她应该早点发现沅沅根本不是陆瑾寒的妹妹,那她就不会像个蠢货一样把人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不会把人接回来后,兴冲冲地向对方剖白自己的内心,告诉她自己喜欢陆瑾寒。
到现在她依然清楚地记得,那个叫沅沅的女生,一边甜甜地叫着她‘姐姐’,一边对她说‘你什么都有了,我只有瑾寒哥哥,我不会让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然后从楼顶上纵身一跃,吐着血躺在陆瑾寒怀里,如同恶鬼般盯着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不必说,就彻底把她钉在了陆瑾寒仇恨的名单上。
面对陆瑾寒的仇恨与厌恶,她甚至没办法为自己辩白。
他不会相信他深爱的沅沅是个以死来陷害她的卑劣小人,而她也不会在明知道他从未真心在意过她后,还能放下自尊在他面前争一个清白。
再后来的反目成仇,不过是顺其自然。
——
门外。
陆瑾寒关上门,转身点了一根烟。
下一刻,他似所觉般朝右手边看去。
几步之外,伫立着一个青年,穿着白色的礼服,一副新郎官的打扮,戴着细细的银边眼镜,气质温雅,带着一股子从小熏陶出来的书香气。
这位从小备受姜清梵青睐的祁大少,一看就是富贵金窝里养出来的、有着良好家教的大少爷,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配不上姜清梵。
陆瑾寒徐徐吐出一口烟,冷淡地扯了扯嘴角,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与祁越擦肩而过时,他步伐顿了顿,恶劣地吐出一句:“祁总,新婚快乐。”
祁越脸色难看之极!
陆瑾寒视线扫过他身侧握紧的拳头,善意地提醒道:“祁总想对我动手的话最好三思,打不打得过我另说,你这一拳要是挥过来,姜小姐就白白被我糟蹋了。”
祁越没想到他还有脸提,眼睛都气红了,“陆瑾寒!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陆瑾寒拿下烟,在指间转了转,突然一步靠近,毫无预兆地将燃烧着的烟头摁在祁越手背上。
顿时,一股肉烧焦的臭味隐约传开。
祁越吃痛地嘶了声,根本来不及躲开。
陆瑾寒眼底裹着浓烈如墨的煞气,“这才哪儿到哪儿。把她卖给我的人是你,祁少这个时候为她抱不平,不觉得太虚伪了么?”
祁越被噎得面红耳赤,恼怒地推开他,气得失去了风度,一脸厌恶道:“你个疯子!”
陆瑾寒欣赏着他怒不可遏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用一种叙旧般的语气说:“我记得祁少第一次见到我,也是这样的眼神,像......”
他顿了顿,像是在仔细回想:“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祁越:“......”
大概是没见过有人疯起来连自己都骂的,有着良好教养的祁大少一时失语,片刻后,他绷着一张僵硬的脸,让到一旁:“陆总若没别的事,恕我没空招待了。”
“祁总客气,姜小姐已经替你招待过了。”
烟头落在地上,被陆瑾寒无情地碾碎在厚厚的地毯上。
他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祁长林险些气炸!
他的风度总是在陆瑾寒面前维持不了半分。
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他摘下眼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陆瑾寒这个疯子......
比三年前煞气还重。
当年姜清梵把陆瑾寒领进家门的时候,他就劝过她,姓陆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让她别什么东西都捡回家,偏偏她不听。
现在,当年跟在她身边最忠诚的狼狗,如今变成了吃人嗜血见人就咬的恶狼。
祁越走进婚房。
姜清梵已经重新换上了一身备用的婚纱,正在镜子前化妆。
墙角堆着烂掉的婚纱,原本铺好的被子囫囵扔在地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看着姜清梵粉饰太平的样子,祁越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不太确定她是真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陆瑾寒他真不是东西,怎么就半点不念旧情,当初要不是你帮他......”
姜清梵刚才在浴室里过了一遭往事,现在不大想提以前的事,她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手上化妆的动作没停:“他走了吗?”
“应该吧。”
姓陆的已经跑过来耀武扬威一通,祁越想不出对方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观摩婚礼。
实际上今天陆瑾寒的出现也在意料之外,陆家都乱成什么样了,陆瑾寒这个被认回来的私生子好不容易回归B市,第一件事竟不是回去争权,而是直接跑来羞辱‘仇人’。
为此不惜以祁氏相逼,迫使姜清梵向他低头。
疯狗一样。
祁越光是想到陆瑾寒那张脸,就生理性厌恶。
可以说他对陆瑾寒的讨厌半点不比对方讨厌他少,这种对对方的厌恶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时至今日,祁越依然不改当初对陆瑾寒的看法:一个走了狗屎运,因为骄纵天真的大小姐一时心软而捡回家的白眼狼。
这个白眼狼出身低贱,满身都是无法驯服的凶性,时隔三年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咬昔日的主人。
他担忧地看着姜清梵:“我看陆瑾寒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你,要不然你离开B市......”
话没说完姜清梵就打断了,祁越从她的语气里听出认命的感觉,“我一个上了征信黑名单,被限制出行的人,能躲到哪里去?”
“再说,我还得照顾我妈我弟呢,哪里都去不了。”姜清梵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换个角度想,陆瑾寒一口气帮我把债还完,现在我只需要应付他一个债主,比以前好过多了不是?”
祁越:“......”
姜清梵叹了口气,“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他为难你。”
不管陆瑾寒再怎么变,都摆不脱他的性格底色。
姜清梵太清楚陆瑾寒是个多么睚眦必报的人了,从前她就觉得他太偏执,不过在陆瑾寒没有对她露出獠牙之前,她一直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他。
从陆瑾寒一回来就大张旗鼓地对付祁氏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有多恨为她提供帮助的祁越。
姜清梵看向窗外,“你要不要考虑重新找个人假结婚?”

姜清梵收拾好自己,离开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毫无意外的收到了秘书的鄙夷的打量。
她身上衣服被陆瑾寒撕烂了,她勉强拢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在她进电梯前,女秘书挡住她去路,客气道:“小姐,这里有件外套穿上吧。”
姜清梵一怔,对方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外套,不知道是谁的。
“不需要吗?”女秘书眯起眼,上上下下地审视着面前这个女人,心里涌出一丝嫉妒:“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你顶着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离开公司,若是害得我们陆总名声受损,你担待得起吗?”
姜清梵眉头微蹙,伸手去接衣服。
只不过指尖刚碰到衣服,对方突然松手,薄薄的外套无声地落在地毯上。
姜清梵恍惚的思绪变得清明。
她抬眼看去,对方故作抱歉地说:“啊,不好意思,手滑。劳烦你自己捡一下吧。”
姜清梵又不瞎,自然看出对方有意羞辱自己。
她冷淡地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冷然。
真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她了?
她收回手,淡淡开口:“没事,我不穿也行。”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完全不能穿,下摆被她扎进腰带里,不仔细看其实也看不出来衣服破了。
她绕过女秘书就要离开,后者脸色几变,在她进入电梯前叫住她:“喂!”
姜清梵没理会,按下电梯键,等着电梯上来。
秘书双臂抱胸,讽刺道:“像你这种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想靠美色往男人床上爬的女人我见多了,倒没见过你这种在人家未婚妻眼皮子底下自荐枕席的。不过我奉劝你一句,陆总可不是谁都能看得上的,你还是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毕竟以你的身份,下次还能不能进天星集团的大门都不知道呢。”
姜清梵从来不是个忍气吞声人,相反,她向来有仇当场报,绝不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哪怕这几年的生活,也没磨掉她身上的棱角,只是被她藏起来了。
她虽然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随心所欲的姜大小姐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踩上一脚的野猫野狗。
她侧过身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惯常的假面,一脸笑容地盯着秘书看了几秒,尤其在她低领的胸口处停留的久了点。
“把你招进天星的人,真没眼光。”
秘书一愣,恼怒道:“你说什么?!”
姜清梵不急不徐地说:“要脸没脸,要脑子没脑了,以你的水平,应当是进不来天星的。”
她微妙地顿了顿,用对方的方式回击道:“能站在这个位置,想必爬床的经验很丰富吧。”
她一般不会用荡妇羞辱攻击女生,毕竟很下作。
但不一般的情况下,她也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且她在兰苑这几年,长袖善舞,眼光毒辣,是外界对她的评价。
她一眼就看出来,这秘书是个什么货色。
这时电梯到了,姜清梵礼貌而客套地告辞后,提步走进去。
那般姿态,无端地令秘书生出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如果忽略她的衣服和脖子上的痕迹,对方举止从容大方,依稀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矜贵之气。
直到电梯门合上,下行,秘书才回过神来,脸色难看地骂了句:“小贱人!”
偏偏她刚才突然被对方气势震动,一时没能反驳。当然她因为太过震惊,心虚之下只剩慌张,忘记了要反驳。
因为她能站在这里,确实是靠身体爬上来的。
只不过将她弄进天星的人在不久前的权斗中倒台了,导致她现在没有依靠,所以才打算在今天新上任的总裁面前多刷刷存在感。
没想到陆总不仅有个未婚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被别人捷足先登。
她看到地上的外套,泄愤地用高跟鞋碾上去,这女人也不知道和陆总什么关系,刚才陆总让她把人请走不算,还让她给对方送件外套......
直把地上的外套当成姜清梵碾得皱巴巴的,她才终于觉得气顺了点。
结果一转身,看到身后站着的男人,差点儿没吓得魂飞魄散!
“陆、陆总!”
陆瑾寒此时换了件衬衫,黑色的。头顶上明亮的光落在他身上,像是落在深渊里,所有的光线尽数被那抹黑吸纳进去。
他的眸色更黑,眼睑半垂着,居高临下地乜着秘书。
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秘书莫名地想到深沉雨夜里荒弃神殿里的高大雕像,冷幽幽暗沉沉地注视着擅自闯入的凡人。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令秘书上下意识屏息,眼睁睁看着陆瑾寒视线微垂,看了眼她脚边皱巴巴的外套。
而后那双眸子上抬,刀锋一般带着冷冽寒意刮着她的脸,微妙地在她刻意拉开的胸口处顿了顿。
秘书有种胸口被刀豁开的凉意!
紧接着就听见面前这位新上任的陆总好脾气地开口:“来我办公室一趟。”
——
三十分钟后,江静心拎着甜点蛋糕再度走进天星集团大楼。
一进去就感觉气氛微妙。
电梯里,有人交头接耳。
“听说了没,陆总刚上任,郑秘书就迫不及待自荐枕席,总经理他们进去的时候,听说郑秘书当时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呢......”
“真的假的?陆总什么反应?”
“当然是真的!十几双眼睛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而且郑秘书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
“啧啧......”
“啧啧......”
一片啧啧之声中,江静心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那陆总当时什么反应?”
说话的人没注意是谁在问,大家都沉浸式吃瓜,当即有人说:“听说陆总当场报警,说自己被下属性骚扰,连法务都惊动了。”
“嘶~陆总好一股清流!”
“陆总真坐怀不乱!”
江静心心说,屁!
让姜清梵往姓陆的跟前脱件衣服试试呢?
又有人说:“我怎么听说是因为郑秘书得罪了陆总的未婚妻,才被陆总教训的呢?”
“陆总有未婚妻?他不是刚回国嘛?”
“你们没看新闻吗?那位江小姐啊。听说郑秘书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什么江小姐呢,估计就是得罪那位吧。”
“陆总这么爱吗?”
莫名背锅的江静心:“......”
对啊,你们陆总就是这么爱。
爱得都跑去当小三了呢。
电梯里的人相继出去,江静心最后拎着蛋糕来到顶楼,正好见到陆瑾寒人模要样的在批阅文件。
江静心敲了敲门,不等对方应答便走进去,把蛋糕往对方桌上一怼,“陆总,请你吃蛋糕。”
陆瑾寒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出去。”
“啧,我记得你家大小姐以前每次给你买这家的草莓蛋糕你都挺爱吃的啊,怎么,不是她买的你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