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穿成极品假金孙,全家都被我带飞小说结局
穿成极品假金孙,全家都被我带飞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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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面具的猫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锦珠谢大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极品假金孙,全家都被我带飞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戴面具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锦珠几乎是被一路撵打着冲进的家门。倒也不是她不想解释,主要是动手的二伯娘压根不给她半点开口的机会,在道边随手抓了一根枯树杈子一路穷追猛打。二伯娘还肺活量惊人,边追边打也不耽误骂。谢锦珠背负着一肩的唾沫星子闪躲进家,拎来抵债的大母鸡惊得鸡毛乱飞。谢大花见状惊讶不已:“你怎么......”谢五妮指着谢锦珠手里快被吓秃的罪证,愤怒大喊:“谢金柱你居然还敢偷鸡!”谢锦珠:“......”谢锦珠恼道:“谁偷鸡?”“这分明是......”“快逮住她!”挥舞着树杈子追上来的二伯娘怒得险些撞在门上,屋里屋外的人同时看过来。众目睽睽之下,谢锦珠脑中一空把奄奄一息的大母鸡反手一扔,布也朝着撸袖子的谢五妮飞过去,拎着药包就朝着屋里跑:“奶奶啊!”“我的...

章节试读

谢锦珠几乎是被一路撵打着冲进的家门。
倒也不是她不想解释,主要是动手的二伯娘压根不给她半点开口的机会,在道边随手抓了一根枯树杈子一路穷追猛打。
二伯娘还肺活量惊人,边追边打也不耽误骂。
谢锦珠背负着一肩的唾沫星子闪躲进家,拎来抵债的大母鸡惊得鸡毛乱飞。
谢大花见状惊讶不已:“你怎么......”
谢五妮指着谢锦珠手里快被吓秃的罪证,愤怒大喊:“谢金柱你居然还敢偷鸡!”
谢锦珠:“......”
谢锦珠恼道:“谁偷鸡?”
“这分明是......”
“快逮住她!”
挥舞着树杈子追上来的二伯娘怒得险些撞在门上,屋里屋外的人同时看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谢锦珠脑中一空把奄奄一息的大母鸡反手一扔,布也朝着撸袖子的谢五妮飞过去,拎着药包就朝着屋里跑:“奶奶啊!”
“我的好亲奶奶哎!”
“孙女儿给你抓药回来了!”
谢锦珠朝着谢老太的屋子跑得头也不回。
闻讯赶回来的几人听到她亲口说出的孙女儿三个字,就连二伯娘都呆滞一刹。
二伯娘握着树杈眼神都散了,话声呐呐:“孙女儿?”
“她真的承认了......”
她追着打了一路,就是不死心想听到一句有力的反驳。
想看到这个小兔崽子跟自己理直气壮地嗷一句,说自己就是老谢家孙辈唯一的男丁,是老谢家的金孙独苗,别人都是在胡说八道。
可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自己是个女的......
二伯娘难掩恐惧地看向四周的人,却发现其余人的脸色也没有比自己的好看多少。
谢二伯铁青着脸地说:“真是女孩儿?”
谢大花无力地张了张嘴。
谢五妮红着眼喊:“她就是装的!”
“奶奶亲眼看过才被气晕过去了!”
“谢金柱就是个女的,她一直在骗我们,三叔和三婶也帮着她骗了我们全家!”
谢大伯夫妇一直没说话,其余的几人也都在最后的奢望破灭中瞬间白了脸。
沉默中衍生出的窒息无声笼住了谢家的每一个人。
而屋子里的谢锦珠则是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大口气。
大夫是又被谢大伯请回来的,谢老三夫妇带着另一个亲生的女儿在屋里照料谢老太。
大夫接过谢锦珠带回来的药包,仔细看过药点头说:“药买对了,三碗水出一碗药,拿去煎了赶紧拿来喂。”
谢老三赶紧拿着药跑出去。
大夫又看着谢锦珠说:“你的手伤也要上药。”
谢老太撞桌的时候是真的不想活了,下了浑身的劲儿。
谢锦珠挡桌角的那只手隔了一会儿,又先后是打人和逃命,再三刺激后肿胀青紫得越发骇人。
谢锦珠不太自在地把手往袖子里收了收,干笑道:“没事儿。”
活动不受限就是皮肉疼,没伤着骨头也就是看着吓人,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
王氏还没开口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谢锦珠缓缓吸气,还想说什么时却听到了院子里闹出的吵嚷:“老三,这事儿你们两口子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谢锦珠愣了下赶紧撵了出去。
屋外却已经闹起来了。
二伯娘先是经历了难以言喻的绝望,得知谢老太的情况稳住以后,随之而来爆出的就是滔天的愤怒。
他们整整被三房的人骗了十几年!
十几年过去了,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被蒙在了鼓里!
二伯娘又惊又怒:“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这些年我们哪一点对不住三房了?”
“合起伙来瞒了我们这么多年,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叼走吃了吗?!”
谢老三夫妇面对谢老太的崩溃时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力气,此时面对哥嫂的愤怒,夫妇二人羞愧垂首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们也不想这样的......
可这是早已过世的老爷子执意所为,再加上有老爷子的遗愿阻碍,他们真的......
“你嚷啥?”
谢二伯一把拽住二伯娘,急道:“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你......”
“我嚷嚷咋的了?!”
二伯娘掀开拦住自己的人,气急道:“咱家这些年前后都栽进去多少银子了?”
“现在一句轻飘飘的错了就算是完了?!”
“谢老二我告诉你,这世上没这样的道理!”
三房的人这些年是拼命,赚钱的时候半点不含糊,两口子都往死里下力气。
可那又怎么了?
难不成只有三房的人在干活,他们这些人都在闲着翘脚吃干饭吗?
他们心甘情愿地遭罪,为的是盼老谢家的独苗成才。
可现在好好的儿子变成了丫头,这事儿就不能这么算了!
王氏红着眼想解释:“二嫂,当初真是爹说......”
“你少跟我掰扯这个!”
二伯娘冒火道:“这谎是爹起的头,可他老人家都化作白骨渣了,这么多年你们两口子哑巴了?”
“还是自家得了实惠,就糯米糕糊嗓子眼不会说话了?”
但凡三房的两口子有一个会张嘴说话的,他们至于被骗这么多年吗?
王氏惨白着脸说不出话。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原主不甘心失去独苗被全家捧着宠的好处。
在谢老三夫妇想坦白时,反复以要寻死为要挟,发疯迫使他们不得不继续保守秘密。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开口坦白的时机,此时回想的确处处都是亏欠。
谢老三忍着愧疚说:“二嫂,这事儿是我们对不住大家,所以......”
“对不住?”
二伯娘呵一声冷笑:“除了你家那个假儿子的嘴,这满家的人不论老少,站出来都配得上你们这句对不住!”
谢老三夫妇本就不善言辞。
这些年的压抑导致越发沉默,被怒问得口不成言只无措低头。
二伯娘见状更是可怒:“少拿这些没用的话出来含糊人!”
“老娘就不吃你们这套!”
大伯娘似是不忍,弱弱地拉住怒火中烧的二伯娘说:“二弟妹,要不就按你大哥说的办吧。”
“别闹了。”
在谢家兄弟眼中,孝字大过天。
这既然是老爷子的遗愿,尽管多有失望,但他们也只能甘心认了。
谢大伯苦涩地挤出一句罢了,换来的却是二伯娘更为上火的怒吼:“凭啥算了?”
“大哥你是厚道了不心疼银子,我还心疼自己的闺女呢!”
“这个千刀杀万刀剁的黑心货,我的二妮和四妮为了她在婆家受了多少气?”
“为着她一个人,她们还在婆家借了债,你一句算了倒是轻巧,让我的两个姑娘咋活!”
“全家欠下的这些债算谁的?!”
“算我的。”
二伯娘的怒吼戛然而顿,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向说话的人。
谢锦珠在众多复杂的视线中深深吸气,不闪不避地对上众人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欠的债,都算我的。”
“有多少债,我认。”

二伯娘紫涨着脸不敢顶嘴。
大伯娘赶紧叫:“金柱,你奶奶叫你进屋吃饭,快!”
谢锦珠刚抱着柴从外头进来,不知道前头的话茬,手都顾不得洗就连忙进屋。
谢老太黑着脸重新抓起了筷子,那一碗鸡蛋羹却就这么摆在桌上,谁都没敢动。
一顿不算愉快的晚饭结束,谢锦珠又跑出去盯着自己的火。
王氏出来叫她:“金柱......锦珠?”
谢锦珠闻声转头。
王氏走过来擦了擦她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脏污,低声说:“我听你五姐说,你给自己改名字了?”
谢锦珠嗐了一声点点头。
王氏喃喃了几句谢锦珠,低笑道:“锦珠好,比金柱好。”
这名字一听就是个女孩儿的名字,比前头十几年活得不明不白的强。
王氏只觉得眼前的女儿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具体是哪儿不同却也说不出来。
不过这样的变化看着让人踏实不少。
谢锦珠往灶里添了几根柴火,看到王氏就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还拿出了针线,当即一怔:“不去休息吗?”
“我接了个活儿,主家急着要。”
王氏借着满院子的灯火熟练地分开丝线,说:“等把这个做好了,能赚五十个铜板呢。”
一两银子是一千文。
而谢锦珠夸下的海口是一个月十两银子,这样的手帕不知要做多少才够数。
谢锦珠喉头莫名有些发堵,戳了戳灶里的火说:“真的不用这样。”
锅里的胶熬个三天就差不多了,加上制墨的流程,最多半个月就能出第一批试试水。
她有信心能把银子赚够。
只是王氏和谢爹都显然没把她的话当真。
一个又接了夜间赶工的绣活。
另外一个今天回来得很晚,脸上的疲色也很重,明显也是另外找了活计。
但现在谢锦珠无论说什么,他们都是不会信的。
谢锦珠知道多说无益,索性盯着灶里的火苗说:“我是不是夸海口,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等做出了第一批墨换成了银子,到时候看谁还怀疑她吹牛!
谢锦珠干得气势十足,然而除了她谁都不当真。
第二天谢五妮和谢小六跟着大伯娘去了地里,谢锦珠把看火的活儿委托给了谢小七,自己又背着背篼独自进了松林。
谢锦珠在松林中往返三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而院子里点燃的粗陶碗也越来越多。
柴火的急速减少,惹得二伯娘又骂了一次。
不过在第三天看到谢锦珠自己打了柴把院子堆满以后,又生生把恶言忍了回去。
时间转至第四日,锅里一直熬着的鹿角也终于呈现出了谢锦珠想要的状态。
可以凝胶了。
谢锦珠拆了自己之前的书箱打了个合适的木框,找来一层纱布套在木桶上,用新做的葫芦水瓢舀出锅里熬了好几天的鹿角胶,渗过纱布慢慢往下滤。
木桶中接出来的胶不算多,装入木框浅出一指的量。
滤出的鹿胶先逐渐凝固,谢锦珠拿起刀准备切片。
谢老太透过窗户看到下意识地哎呀一声:“快放下!”
谢锦珠茫然回头,对上谢老太急得从窗户里探出的身子:“奶奶?”
“你哪儿会用刀啊?”
谢老太着急得恨不得从窗户跳出来:“你就没碰过这个,放着让你姐来切!”
“小七,你去帮弟弟......”
“我会!”
在谢老太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尴尬住之前,谢锦珠手起刀落证明了一下自己真的不是逞强,干巴巴地挤出个笑:“我是真的会用。”
“奶奶你快关上窗户歇着,仔细别吹着风怕头疼。”
说完又赶紧对着谢小七说:“七姐不用帮我,我自己可以!”
谢小七闻声不动接着做手上的绣活。
谢老太阴沉着脸看谢锦珠一眼,咣当一下把窗户合上又不出声了。
这几天都是这样。
谢老太自从醒了就陷入了一言难尽的变扭当中,而这种变扭也直接影响到了家里的其余人。
本能的溺爱和金孙破灭的现实来回穿插,导致谢老太对谢锦珠时常是阴一句阳一句的,时不时就要尬一段儿。
反正谁都不自在。
谢锦珠百感交集地呼出一口气,凝神切胶片。
分切好的胶片需要风干晾晒,而在此期间,就可以抓紧时间把熏染在碗底的松烟刮取下来。
谢锦珠握着黑乎乎的碗在手里过了一个又一个。
用来刮取松烟的鹅毛在手里灵巧地转一圈,下边放着的木桶里就会多出一点点比炭灰更黑的松烟粉。
刮取过松烟的碗被谢锦珠重新吊在装满松油的碗上方,周而复始。
谢小七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拿了个小凳子过来帮着刮取松烟。
谢锦珠见状轻轻说:“谢谢七姐。”
谢小七神色冷淡:“不是奶奶叫了,我不会帮你。”
她压根就不觉得谢锦珠的胡闹会有成效,无奈谢老太的心尖子还是偏的。
一会儿心疼一会儿又是恼的,折腾得谁都不得清净。
谢锦珠摸鼻子的手因为及时发现手太黑忍住了,低头接着弄的同时失笑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
这几天看似是她自己在忙,实际上其余人也没闲着。
谢二伯和谢大伯嘴上说着柴火浪费了可惜,却在忙完的间隙帮谢锦珠弄来了更多的柴。
大伯娘做饭都带了谢锦珠的份儿。
谢五妮她们夜间都会帮着看火,好让谢锦珠能眯一会儿。
尽管随着二伯娘一起发出的嘲讽声只浓不浅,不过搭把手的事儿也没少做。
谢小七没接话。
谢锦珠觉得有些尴尬,小声说:“话说,二姐她们怎么都没动静呢?”
她自打来了以后就很清楚,自己的脚底下还踩着个没爆的雷:那就是另外几个姐姐。
谢家的七个女儿,她现在见过四个了。
还差三个一直对原主寄予厚望,可直到现在都没出现。
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的雷,远比炮仗似的二伯娘带来的压迫感更足,谢锦珠想想莫名就想抓头皮。
谢小七不咸不淡的:“可能是觉得不回来,就可以不当真吧。”
只要没亲眼看到变成了妹妹的谢锦珠之前,她们的盼头就一直都在。
真的见到谢锦珠了,那就什么都是假的了。
而且......
谢小七冷冷地看谢锦珠一眼:“你以为嫁人了,来去还会那么自由么?”
谢锦珠无端语塞。
谢小七却说:“这些收好了要怎么弄?”
“洗。”
谢锦珠收起鹅毛,在谢小七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掷地有声地说:“洗烟!”

对上谢锦珠平静的脸,白老板充分发挥自己身为商人的本事,从方方面面开始挑剔瑕疵。
“墨中无香,这是其一。”
“其二松烟墨当洒金纹,如此方可笔锋所过之处隐隐透金,雅中带奢。”
“可是这些都没有。”
白老板唏嘘道:“少了这些关键,虽是松烟却也难成松烟墨的雅名,跟你想的不一样的。”
俗话说嫌货才是买货人。
谢锦珠知道这鱼已经咬了钩子,也不心急有来有往的开始磨。
话过三旬,白老板的眼里隐隐透出错愕。
眼前的谢锦珠说话条理分明一击要害,跟从前在方圆斋闹着要赊账的人全然不同。
短短时日,一个人的变化居然可以这么大的吗?
谢锦珠耐性渐失:“白老板,这货不是一次买断的。”
“头一次做生意何必急着把路打绝了呢?”
白老板抓住重点,将信将疑的:“这么说,往后还有?”
“当然有。”
谢锦珠不紧不慢的:“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就做得出你想要的墨。”
“我今天出门急,只随身带了这两块,但你要是不嫌麻烦急着要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取货,自己拿回来风干水汽就能装盒。”
对于墨的品相和质地,谢锦珠非常有信心。
她也坚信对方是真的在心动。
只是拉扯到最后,白老板还是把价往下压了二两。
白老板笑眯眯的:“八就是发嘛,做买卖得讲究个好意头,求个吉利数对你我都好,如何?”
谢锦珠很想提笔在白老板的脸上写上奸商二字,但人在屋檐下,她急着凑钱,不应也不行。
二十块墨,一块八两。
一百六十两银子虽不太符合谢锦珠的预期,不过眼下也足够应急。
谢锦珠先接过两块墨的十六两揣好,站起来说:“白老板打算怎么跟我回村取墨?”
白老板生怕迟则生变,果断道:“当然是坐车。”
“车宽敞吗?”
白老板被问得一愣:“还算宽吧?”
“那就行。”
谢锦珠点点头说:“那就半个时辰后西边街口见。”
谢锦珠说清楚了转身就走。
白老板看看手中的墨锭,再看看走远的谢锦珠,失笑道:“士别三日啊......”
谁能想得到呢?
那个因为厚颜无耻耍无赖被人耻笑的人,如今竟是做得出如此品相的好墨了。
制墨的手艺都是代代相传秘不外宣的,好墨更是比金银难得。
白老板不得而知谢锦珠是如何学会的制墨,也不在乎这些细节。
只要谢锦珠能拿得出他想要的东西,那就能可以是友而非敌。
白老板心满意足地把墨交给伙计,嘱咐伙计妥善收好的同时摸着胡子笑了:“把车准备好,半个时辰后准点出门。”
半个时辰后,白老板看着跟谢锦珠站在一起的几人,胡子失控地抖了抖。
“这是......”
“这是我奶奶。”
谢锦珠单肩挎着个背篼,指了指满脸茫然的谢五妮和谢小七:“这分别是我五姐和七姐。”
谢家祖孙现在魂儿都还在颤。
谢老太是先被谢锦珠塞手里的银子吓得丢了魂儿,连没卖完的大白菜都顾不上了,现在还紧张地捂着藏进了衣裳里的银子,表情呆愣愣的。
谢锦珠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谢五妮:“还愣着干什么呢?”
“白老板好心要让咱们搭车一起回家,赶紧把奶奶扶上去啊。”
白老板惊讶地啊了一声:“什么?”
“你不是说......”
“多想白老板!”
谢锦珠动作飞快把还空了背篼塞进车厢,抓着车架爬上去,又转过身伸手拉谢小七:“白老板真的是个大好人!”
“他不光愿意出钱买我做的墨,还愿意搭咱们回家呢!”
卖墨的时候拉锯失败了。
回去的车钱必须省了!
白老板:“......”
白老板一时沉默,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家的几人挤满了自己的马车,顿了顿哭笑不得地说:“也行。”
“反正都是顺道的。”
谢锦珠把半蹲着屁股不敢沾凳的谢五妮摁着坐下,又示意谢小七快坐下歇会儿,贴着谢老太的耳朵说:“老太太,这就是我说的白老板,那银子就是他......唔唔唔?”
谢锦珠垂眼看着自己被捂住的嘴眉心狠跳。
谢老太急道:“别嚷嚷!”
“身上有点儿钱就喊出去,你就不怕遭了贼!”
谢锦珠扒开谢老太捂嘴的手有些好笑。
谢老太六神无主地看了四周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白老板的脸上,小心翼翼地搓着衣摆:“你真愿意出钱买那些黑疙瘩啊?”
“那银子真是你给的?”
白老板面皮抽搐:“是。”
谢五妮心直口快:“你是不是被谢锦珠骗了?”
“那劳什子墨是她自己在家里捣腾出来的,不是啥好东西,哪儿就值那么多钱了?”
十两银子!
谢锦珠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回来就给了谢老太足足十两银子!
她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谢锦珠去抢钱了!
白老板没想到谢家祖孙会是这个反应,哭笑不得的:“那些黑疙瘩是好东西,我跟着你们回去,也是为了去取剩下的货。”
“以后要是再做出来了,我也还愿意花钱买的。”
谢五妮捂着嘴一个劲儿地瞪眼吸气。
谢老太摁着心口不住嘴地说:“乖乖......这么值钱呢?”
谢锦珠被挤在车厢的一角,扶额失笑:“对啊,可值钱呢。”
“这回换成实打实压手的银子了,总不能再说我是胡闹了吧?”
谢老太激动地拉住谢锦珠连声叫乖孙儿,一路车轱辘话来回转了十几遍,就是为了反复确认白老板不会后悔,到手的银子真就是给她们了。
然而更大的震惊还在家里。
等到了谢家的破败小院,白老板挽起袖子亲自上手验货。
十八块墨轮番一转,最后被单独挑出来的是贯穿了一条长纹的。
白老板遗憾道:“这块品相坏了,给不到八两。”
墨已成型,再想动手修改困难很大。
而不修的话,这一笔坏了的纹路直接破了品相,就抬不起价钱了。
谢锦珠对此早有预期,对着想到什么一脸惨白的谢五妮飞了飞眉梢,痛快道:“给你算六两吧。”
“二十块墨,总计一百五十六两银子,有问题吗?”
白老板点头得十分爽快,当场结清。
等白老板的马车离开,谢锦珠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刚走进小院就看到谢五妮一脸天塌了的绝望。
谢锦珠心情很好,面露戏谑:“五姐?”
谢五妮白着脸啪叽一下瘫坐在地上,崩溃地痛哭出声:“我这手咋就那么欠呢!”
“推你一下少了二两银子,我怎么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啊......”
谢锦珠:“......”
二两而已,至于吗???

谢五妮打心眼里觉得跟谢锦珠一起出门丢人。
但她不敢反抗亲爹的话。
只是谢二伯虽然让谢五妮陪着一起进山,却也只是习惯性担心谢锦珠会出事儿,怕她再给家里添麻烦,压根就没把谢锦珠说的话当真。
其余人也差不多,全都在当谢锦珠吹大话。
大伯娘正对着一宿没合眼的王氏叹气:“纸墨都是稀罕物,比肉都值钱呢。”
“这样的东西哪儿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做得出来的?金柱虽然是读过几年书,可......”
眼见王氏的神色越发颓然,大伯娘后知后觉似的唉了一声:“罢了,权当是纵着她胡闹了。”
“这孩子打小就被惯出了性子,不让她去折腾还不知道会......”
“那要不是他们一家子骗人,那个死丫头能被惯成这样?”
二伯娘粗着嗓子插了一嘴,不高兴地斜着眼:“一家子满嘴没一个字是真的,现在还冒出来个吹牛的!”
“就那个死丫头她要是能把墨制出来,我就能张嘴把这灶膛里的炭星子都吃了!”
“草木灰虽然是好东西,但也不能一次吃太多啊。”
谢锦珠把柴刀和麻绳装好,单手把背篼扔到背上笑眯眯的:“二伯娘。”
“一次就要吃满灶膛,那岂不是要撑破肠?”
二伯娘愣了下气得要抓烧火棍打人:“死丫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居然敢咒我!”
“我分明是在劝你。”
谢锦珠语重心长的:“真不能多吃,贪多必伤的。”
“二伯娘你要是馋了,我一会儿给你捡几个松子回来磕牙,总跟那灶膛里的炭过不去算怎么个事儿?”
“你......”
“二弟妹你冷静点儿!”
“小八你快别说话了!”
王氏和大伯娘急忙去拦暴走的人,谢锦珠脚底抹油当场就溜。
等谢锦珠把院子里传出的怒声甩在身后,谢五妮和谢小六也总算是喘着气追上了。
谢小六因为性子软,说不出要替亲娘撕烂谢锦珠嘴的狠话,只是神色古怪。
谢五妮呵了声冷笑:“把二伯娘惹恼了,回去仔细你的皮。”
二伯娘可是谢家出了名的火爆脾气。
谢锦珠现在跑了,回去也讨不着好!
谢锦珠表情微妙:“说得像是我不顶嘴,这身皮就保得住似的。”
她就算是忍气吞声又能怎样?
照样挨骂!
结局都是既定的,呛一句顺顺心气怎么了?
谢五妮忿忿地白了谢锦珠一眼接不上话,听到有人指着她们叽叽歪歪的,忍无可忍:“看什么看!”
“自己不认识进山的道啊?”
有个小媳妇不满地喊:“说几句咋地了?”
“你家养了个假金孙还......”
“放你家养了?”
“还是吃你家的白米大肉了?没吃你家的饭你,多的哪门子嘴?”
谢五妮冒火道:“舌头那么长去找根房梁去吊!少指着人说三道四的!”
就算是要说,那也只能指着谢锦珠一个人说!
有一个字是冲着她们来的都不行!
小媳妇嘿呀一声弱了气势。
谢五妮冷眼横扫过正在议论的人,一把拽住谢锦珠的胳膊就往前甩:“没长腿啊?倒腾那么慢?”
“被人当笑话你就不嫌丢人啊?!”
谢锦珠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五姐我在走。”
“你撒开我真的会自己走!”
“咱们走快点吧。”
谢小六既没有谢锦珠的坦然,也拿不出跟谢五妮比肩的彪悍。
这一路被人指指点点的早就臊得白了脸,拉住谢锦珠的另一只手也跑了起来。
谢锦珠被左右夹击了个猝不及防:“六姐,我......”
“丢人呀。”
谢小六咬着下唇加速,小声儿都带着颤:“真的好丢人啊......”
谢锦珠无言以对地眨了眨眼。
谢五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谢小六的脑门:“丢什么人?”
“丢人的就不是我们!”
谢锦珠扶着腰喘气的同时点头表示赞同,谁知谢五妮话锋一转,就冲着谢锦珠狠狠瞪眼:“丢人的是你!”
“就是你害得我们一起丢人的!”
谢锦珠:“......”
谢锦珠在短暂的沉默后,默默背负起原主遗留下的巨大黑锅,忍辱负重地呼出一口气:“是的,都是我的错。”
“前边就是我要找的松林了,咱们进去吧?”
谢五妮和谢小六一个黑脸,一个只喘着气点头。
等到踏入松林的时候,两人却本能的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谢锦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护在了中间。
谢五妮拿着根捡来的长棍子抽打着路边的草丛,时不时还出声提醒一下身后的人注意脚下的路。
谢锦珠失神一刹,肩上的背篼就被谢小六的手托住:“你是不是累了?”
“要不找个地方让你歇会儿?”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原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粗活重活儿都是七个姐姐一力包办。
原主的那双脚丫子还受不得累,走几步就喊不让歇就闹,要是不小心蹭破了点儿油皮,那就更是摊上大事儿了。
一旦原主闹着回家去找谢老太告状,当天不管是谁跟着的,回去指定是要挨一顿训。
谢小六话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谢锦珠的心里挺不是滋味。
谢小六只比她大一岁。
从昨天到现在,小姑娘愣是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现在还下意识地把她当独苗护着呢。
谢锦珠拉了下背篼的背带摇头:“我没事儿。”
“咱们就在这里停下吧。”
松林深深枝干茂密,高大入空的树干笔直,脚下堆起的是厚重湿软的枯黄松针。
大白天的,这林子里却只有她们几个人。
除了腊月过年时要做熏肉熏肠,或者是打松果的时节,基本上没人会往这林子里来。
谢五妮有些来气:“你要捡枯枝在哪儿不是捡?”
“这松林里最是沾鞋,咋就非得来这儿?”
“因为我要做的墨只有这里能找到材料。”
谢锦珠把背篼放下说:“松烟墨知道吗?”
“松烟墨的松,就是松树的松。”
“只要守着这片林子,就不愁赚不到钱。”

谢锦珠原本以为谢老太会借着这个机会折腾自己撒气,例如逼着自己负重步行进城,少走一步都不行。
然而谢老太中途却后悔了。
看着深深压进谢锦珠肩上的背篼带子,在谢老太心底根深蒂固很久的溺爱,违背意愿卷土重来。
人的确是突然从金孙变成了不值钱的丫头片子。
可这张脸是自己捧着在心尖子上宠了十几年的人啊!
看着谢锦珠因为背着背篼往前时额角冒出的汗,谢老太的心尖子仿佛是被人揉成了破抹布,喘气都觉得费劲儿。
谢老太最后还是忍着心痛叫了骡车。
只是在结车钱的时候,脸黑得不像话:“没事儿跟着来逞的什么能?”
“浪费了车钱不说,还把我的白菜叶子揉坏了!”
谢锦珠揉着酸痛的肩膀低头,看着好端端的白菜哭笑不得:“老太太,这白菜哪儿坏了?”
“我说坏了就是坏了!”
谢老太嫌弃地剜了谢锦珠一眼,示意谢五妮和谢小七跟上:“快着些。”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要是去迟了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地里的小菜是她们唯一赚钱的来源。
这里的每一棵白菜都弥足珍贵,少赚了一文钱谢老太都要心痛到落泪。
谢五妮白了谢锦珠一眼:“还不赶紧跟上?”
“你要是走丢了,我们可不会去找你。”
谢锦珠心说这城里我可比你们都熟,在谢老太的瞪眼中把背篼夺过来背好,上下掂了掂就说:“我把你们送到地方。”
“你们先卖菜,我去个地方很快就回来找你们。”
谢老太拿着个布包跟着,脸色阴沉。
谢小七突然说:“你又要去什么地方?”
“你要是惹了祸,或者是......”
“我不惹事儿。”
谢锦珠心累道:“等我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是这里吧?”
看到谢老太点头了,谢锦珠利落把背篼放下,又确定了一遍她们不会换地方,揣着怀里的墨锭就转入了人群。
谢五妮一边往铺开的草席上摆白菜,一边咬牙:“肯定又去鬼混了!”
“她一直就这样!”
“只要进了城就要跟咱们隔得远远的,生怕被人发现她跟咱们这些泥腿子是一伙的,她就是觉得咱们丢她的脸!”
从前就是这样!
老谢家的人为了供着谢锦珠好吃好喝地在书院上进,恨不得把骨头都敲碎了榨油出来给她喝。
谢锦珠自己吃喝玩乐混日子,还总觉得她们谁都不富贵,平白连累得丢她的脸面。
谢五妮还想说,却被谢小七揪了揪袖子。
谢五妮抬头看到谢老太冷冷的脸,一时语塞:“奶,我就是不服气,她凭什么......”
“有嘴巴嚼她的舌,倒不如把劲儿用在手上。”
谢老太不悦道:“活儿干完了吗?还不抓点紧?”
支开的小菜摊上嘟囔的声音被压了下去,谢老太坐在地上整理背篼里用来垫着的菜叶子,一双老眼无声泛红。
而谢锦珠对这些一无所知。
谢锦珠目标明确地走到方圆斋的门前,脑中闪过原主干的另外一桩糊涂事儿心情复杂。
方圆斋是城里最有名的书斋,专门卖各类上佳的文房四宝。
相应的价钱也很高昂。
能在书院中读书的人,按理说都该修身养性潜心进学,不该注重这些外物。
可原主是个蠢得实心的,学不来别人的好处,只记得别人用的是什么好物。
这里的一套笔墨最便宜的也要十两银子。
而这样的配套谢家足足给原主买了五套。
谢锦珠想到被自己半价卖出去的那些东西扯了扯嘴角,走进去对着伙计说:“白掌柜在吗?”
伙计看清来人是谁,眉毛立马就拧成了麻花。
“怎么又是你?”
谢锦珠:“......”
“你来干什么?”
伙计正在擦桌子的抹布往肩上一搭,警惕道:“都说了多少回了,我们方圆斋不赊账!”
“你就是把嘴皮子说破了,那也不能赊!”
谢锦珠心说世人的偏见都不重要,不要上火不要来气,挤出个笑:“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赊账的。”
“我想跟你们老板谈一桩买卖,老板人呢?”
白老板就在书柜后头站着,看到谢锦珠也是长长叹气:“谢书生啊,你......”
话及一半,白老板看着仍旧是一副男装打扮的谢锦珠,面色扭曲:“你一个姑娘家,之前混入书院胡闹就算了,现在怎么还不收敛呢?”
谢锦珠在书院里闹的笑话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再闹的话这不是......
“我说了,我不是来找茬的。”
谢锦珠拿出带来的墨锭放在桌上,打开了包着盒子的布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卖墨的。”
方圆斋自有买入的渠道,但也不会拒绝别处来的好东西。
白老板的话被眼前看到的东西堵住,走上前拿起端详,面露意外:“这墨是从哪儿来的?”
谢家绝对买不起!
谢锦珠无形中再度被偏见狠狠一击,木着脸敲了敲桌子:“我自己做的。”
白老板想也不想:“怎么可能?”
“你要是都能做得出这种成色的墨,那我......”
白老板本能的恶言因为看到谢锦珠的冷脸被迫止住,小心地隔着汗巾把墨锭来回转了转,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确定是要卖的?”
“是。”
谢锦珠直截了当地说:“东西就是我做的,你也可以不信。”
“但来历绝对清白,你可以放心收。”
只要不是偷来的赃物,不会有被追究的嫌疑,那就只看货的品相不看人的品行。
白老板在商言商,当即道:“你想卖多少?”
“十两。”
“这两块就要十两?”
白老板皱眉道:“这虽然是松烟墨,但水汽不干润手得很,还有这......”
“不是两块十两,是一块十两。”
在白老板呆滞的目光中,谢锦珠直接说:“俗话说一两好墨十两金,松烟墨一直都是墨中上品,这个价格不过分。”
“另外这墨的水汽的确是没干透,因为这只是样品,我手里还有十八块同等质地的墨锭,最多五日就可以全部交货。”
这二十块墨锭是谢锦珠费了牛鼻子的劲儿才做成的,每一块都堪称来之不易。
她也很清楚方圆斋的定价,十两一块很合乎情理。
白老板听到还有十几块的时候暗暗抽了一口气,坐下来眯眼打量着谢锦珠,古怪道:“你真有那么多?”
“确定都是你做的?”
谢锦珠面无表情地看他:“不然呢?”
“你不想买的话,我可以再去别家问问,反正东西是现成的,我总能找到合适的买主。”
谢锦珠劈手就要夺白老板捧在掌心的墨锭。
白老板急着躲开苦笑道:“做生意是有来有往的,哪儿会是三两句就能谈成的呢?”
“你要是真有这么多品相一致的墨,倒也不是不可以谈,不过你说的价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