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诱她!大佬他蓄谋已久后续+完结
诱她!大佬他蓄谋已久后续+完结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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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扶云

    男女主角分别是聂行烟凌思思的其他类型小说《诱她!大佬他蓄谋已久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墨扶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凌东言正好在尝咸淡,听到动静回头,朝她扬了扬眉,“醒了?过来吃饭。”这语气太居家了。可能最近她太累了,聂行烟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五年的时间鸿沟,好像从未得见。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聂行烟自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同。之前几次见到,他衬衫的领口扣子都是一直系到喉结的。但这一次他穿的衬衣留了两颗纽扣没扣。锁骨和胸肌纹理都清晰可见。她不小心瞄到,又倏然想起昨天,赶紧撇开视线。这一觉睡得很饱,她声音还没恢复好,听着有些嘶哑,“好。”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谢谢你。”这两天她像个闯祸精,连累凌东言一直给她善后,光谢又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她连道谢都变得没有底气了。“医生说你退烧后可能胃口不佳,我熬...

章节试读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凌东言正好在尝咸淡,听到动静回头,朝她扬了扬眉,“醒了?过来吃饭。”
这语气太居家了。
可能最近她太累了,聂行烟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五年的时间鸿沟,好像从未得见。
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聂行烟自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同。
之前几次见到,他衬衫的领口扣子都是一直系到喉结的。
但这一次他穿的衬衣留了两颗纽扣没扣。
锁骨和胸肌纹理都清晰可见。
她不小心瞄到,又倏然想起昨天,赶紧撇开视线。
这一觉睡得很饱,她声音还没恢复好,听着有些嘶哑,“好。”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谢谢你。”
这两天她像个闯祸精,连累凌东言一直给她善后,光谢又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她连道谢都变得没有底气了。
“医生说你退烧后可能胃口不佳,我熬了点青菜瘦肉粥,补充VC蛋白质的,先吃点垫垫。”
应该是看出来她情绪不高,“至于你欠我的那顿饭,等你好了再说。”
刚从锅里舀出来的粥还有点烫,凌东言盛好以后又用勺子翻了好几遍散热,等差不多了才放到她面前,“睡了一天一夜,肯定饿了。”
她不傻,听得出来凌东言是怕她多想,所以才跟开玩笑一样说了出来。
不过一听自己睡了那么久,倒是有点惊讶。
“确实睡得有点久。”她有些尴尬,双手张开搓了搓脸颊,像捏团子一样,嘴嘟在一起,脸都挤变形了。
搓脸是她的习惯性动作,这么多年了依然没变。
凌东言嗯了一声,眼里沁出一点笑意,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极为自然地坐在她旁边,“医生说了,你这次生病就是因为没休息好,多睡觉,对你有好处。”
她当然知道要休息好。
可是......
这些年她睡眠一直不太好,也看过心理医生,但是没什么用,不管多晚睡觉,第二天照例会准时准点醒。
像今天这么能睡简直从未有过。
“知道了。”
哪知凌东言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聂行烟被惊了一下,不等她抽回,凌东言严肃的声音已经响起,“不要光说不做,你身体抵抗力这么差,就是因为平常没休息好。”
手腕上的力度更大了些,“记住了吗?”
有点她不回答就不放手的意思。
聂行烟低着头舀了一勺粥往嘴里喂,“嗯。”
左手腕上的重力很快消失,只有汤勺轻碰的声音,可她却觉得,刚才被他握住的手腕跟被火烫了一样,又热又麻。
这个大平层中间的客厅是挑高了的,整个客厅除了沙发以外,就剩这个餐桌了。
餐桌那么大,他偏偏要挨着自己坐。
但是这是在他家,她也不好避嫌得太直白,说不定人家就喜欢坐这个位置呢?
两人挨得近,他身上独特的雪霜味道就愈发明显,聂行烟低着头,一口一口吃着粥,目不斜视。
反观凌东言,一勺粥他吃得慢条斯理,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
动作越慢,反而越受瞩目。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并肩而坐,聂行烟的心跳有些快。
咚咚咚的,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味道怎样?”
聂行烟嗯了一声,闷头夸,“好吃,跟饭店的味道一模一样。”
说完又觉得太官方,又补了一句:“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闻言凌东言侧头看向她,“我会的不止这一件。”
声音玉石相震:“只是你没发现。”
他视线灼灼,聂行烟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只是这么逃避,倒是显得自己心中有鬼一样,她一鼓作气,干脆也侧过头看他。
粥香四溢,白烟氤氲,两人近到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自己。
凌东言喉结一滚,把粥咽了下去。
聂行烟的视线也停在了他的喉结处,那里红痕显现,不止一处。
“你的脖子......”
“自己的杰作记起来了?”凌东言嗓子里似乎含了笑。
聂行烟记起来了,是自己昨天在金帝斯把他当成色狼挠成这样的。
“让我看看。”
她的手次次比她的脑子反应更快。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纤细如葱的手指早已轻覆在他的喉结处,来回轻刮,担忧的心不是假的,“都出血了,疼吗?”
“你都叫医生来帮我看病了,怎么没让她顺便给你消毒呢?要是留疤怎么办?”
她昨天没搞清楚事情前因后果的时候,可是下了狠手的。
不止一处,颈部喉结到锁骨这里,分布着参差不齐的红痕,看着还是有点吓人。
她倏地上手,凌东言眸光暗了一瞬,一把抓住她的手。
聂行烟吃痛,她急忙解释,“我就是想看看伤。”
没想到凌东言放开她后直接起身。
聂行烟看他突然默不作声,以为他生气了。
正想着该怎么弥补,肩膀上一重,一件薄毯子就盖到了她身上,“手怎么这么冷,刚退烧又想感冒?”
他坐姿有点奇怪,身子不朝向桌面,反而有点背靠着她,朝向另外一边。
“这些不严重,等下涂点药就好了。”他紧了紧领口,遮盖住那些红痕。
手里的勺子搅着热粥,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出去留学那几年,白人饭太难吃了,经常饿得头晕眼花学习也没力气,我就学着自己做饭,做多了就会了。”
“这也是一门手艺,学会了总能派上用场。”
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他一个男人,生了一双桃花眼,水波流转,浓墨重彩极为好看。
严肃的时候,是睥睨霸气,正视人的时候,又目光灼灼自带风流,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坎里去。
聂行烟被他盯得心里一晃。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滋长,不等她反应过来,面前的碗已被他拿起来,“好吃就再吃一碗。”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说话的真实性,瘦肉粥她连喝了三碗,肚子都鼓起来了才作罢。
吃太多了,只能在房子里打着圈消食。
房子是超级海景大平层,这地段她知道,内环一线海景房,都是以亿为单位售卖,她家没破产以前,兴许能住上。

早上凌东言醒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是半夜梦游睡到了马路边上。
豪华空旷的家跟遭了贼一样,没一处好的。
除了大厅中间挑高的水晶灯是好的以外,几百平的海景豪宅,边边角角都或大或小地被破坏得惨不忍睹。
比如他卧室里那张十几万一张的自动席梦思床。
最贵的床垫被水浸透,大片被泡发的艾草沫,乱七八糟铺了一床。
床垫被黑色的汁水染得黑不溜秋,全废了。
衣帽间里的衣柜里,一排排最少每件定制要两个月才能完成的高定西装也被一刀刀划拉,没一件好的。
就连给聂行烟准备的衣服都被剪得稀巴烂。
所到之处,如鬼子进村打砸。
慕远一大早被夺命电话叫来,他睡眼惺忪的眼睛里很是迷茫:“三哥,你们昨天战况这么激烈呢?秀恩爱呢?”
大清早的找他过来就是喂狗粮?
大可不必。
凌东言的头更疼了,“你家恩爱这么秀的?”
慕远很会察言观色,三哥明显脸色不好。
“那是你家里进贼了?”
进贼报警啊,让警察处理,他又不会抓贼。
“还是你被谁盯上了?”
多大仇啊?
凌东言手指刮了刮眉峰,没接话,他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昨天你送我回家的时候,是她开的门?”
他要先确定一件事。
除了凌东言,谁还有资格住在这里,答案显而易见。
慕远自然也秒懂他嘴里的她是谁。
他叹了一口长气,语气十分怀疑:“三哥,你确定昨天我们分开后,你没有再偷偷背着我喝酒?”
怎么醉成这样了?
怎么进房间的都不知道了?
“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昨天把你送到楼下,你死活不让我上去,然后我就先回去了。”
昨天本来他是想送佛送到西,把三哥送到家的。
但是凌东言一脚差点把他踹飞,说什么也不让他跟着上去。
慕远就只能任由他自己回去了。
“你要不信可以看监控。”
慕远双手投降的姿势,先保证他自己是清白无辜的。
他眼睛乱转,一直觉得很费解,不是说聂行烟住在这里吗?人呢?乱成这样,怎么人影都没看见?
再看看三哥的样子,这又是闹哪一出?
这屋里能看能用的东西都被破坏得彻底,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此时电子屏幕亮起,有管家的视频电话进来。
“凌先生,外头有闪送给您东西,需要您本人签收。”
不等凌东言说话,管家大概也知道他是个难缠的主儿,语速又快又急,“说是一位聂小姐送给您的。”
凌东言停顿了两秒,“上来吧。”
管家带着闪送的人上来了后,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麻烦您签收一下。”
是个文件袋。
凌东言撕开一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脸色跟按了遥控器一样,变幻十分精彩。
慕远凑过去看了一眼,瞬时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一张支票!
“聂小姐说,这钱就当是她给您的服务费。”
慕远一双耳朵竖得老高,等闪送的人一走,他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刚才他已经把半辈子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还是没能憋住笑。
“三哥,你昨天把嫂子怎么了,她竟然用钱侮辱你!?”
慕远觉得聂行烟的确是个人物。
她是不知道三哥到底有多有钱,还是在拿钱挑战他的底线啊?
看到三哥被气到无语的情况,简直难得一见。
但是很明显,昨天一定没发生什么好事。
所以,昨天......
“咦,哥你衣衫不整的,要不先上去换一件能穿的?”
凌东言这才低头看,衬衫扣子掉了几颗。
看到衬衫,他脑子里闪回了几个片段。
他做了个很美的梦。
梦见聂行烟主动亲他了。
那鲜甜甘洌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实发生了,不是在做梦?
能让他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的情况只有一种——
“你昨天开的是什么酒?”这种熟悉又不可控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明明他已经慢慢在戒了。
慕远用手抓了抓脑袋,实话实说,“白马庄园。”
他想了想又继续,“我靠!三哥,开你一瓶好酒,你回过神来心疼了,不会今天想让我付钱吧?”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他开的,他没喝,也不能把账算他头上。
“长廊那一排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
“墙上锁上的。”
......
难怪。
见凌东言刨根问底的问问题,慕远有些回过味来了,“三哥,墙上那一面该不会......”
真是卧槽了。
难怪他昨天一点事没有,因为想着要开车,所以他没喝。
凌东言的眼睛睨过去,剩下的话,慕远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那酒不是一般的酒。
凌东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昨天他大意了,心里放松便没多问。
偏偏问题就出在这里,这酒误了他的大事。
昨晚回家昏昏沉沉,早上醒来又发现聂行烟又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但是家里被搞得乱七八糟。
衣帽间里放着好几十个几百万的手表和名贵袖口没有任何挪动偷窃的痕迹,但是卧室里他常用的东西被毁了个彻底。
一看就是有人生气在泄愤。
凌东言的头一炸一炸的疼。
“这房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答案在这里。”
跟着凌东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昨天拿给他看的收购计划书。
慕远脑瓜子嗡嗡的,知道出大事了。
“三哥,以后咱俩出去,你还是别喝酒了,尤其是......”
在凌东言凌厉的眼风扫过来以前,他赶紧解释,“是你昨天非要带走这个,我拦不住啊。”
房子里和聂行烟有关的东西都被毁了个彻底,唯独这份计划书好好的放在这里,这就证明,她看见了。
淮北街是她的逆鳞,得知姜君眉把它卖给泛海的时候,她可以单枪匹马冲到凌家去拼个你死我活。
这份收购企划书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他没来及解释就被她先发现了。
他能想象得到,聂行烟看到这份企划书后愤怒的样子。
她肯定会觉得他是个大骗子,是幕后黑手。
只怕她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
现在再看看这乱成一锅粥的房子,想来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凌东言温热的指腹缓缓摩挲。
“烟烟......”
他嘴里反反复复叫她的名字,边叫边吻。
似乎在一遍遍确认,自己身边的她是真实存在的。
亲吻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凌东言低着头埋在她脖颈上吮咬带吸,似乎要在她身上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聂行烟几次想推开他,无奈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一动,他箍得越紧。
“别离开我。”
凌东言小声呢喃,竟突然睁开眼。
好看的双眸跟浸过水一样,润润的。
乍然看去又像是被雨淋湿的无家可归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冷冽的面容连带着看起来有几分脆弱,好像他真的被谁抛弃过一样。
“你喝醉了。”
聂行烟只当他在说胡话。
清香甜美的滋味他一刻也不愿浪费,聂行烟话音刚落,柔软的唇就再度被贴紧。
聂行烟被亲的混混沌沌,全程被他带着,毫无自救之力。
她想躲,可浑身酥软。
她想逃,凌东言步步紧逼。
他吞咽着她全部的理智,叫嚣着占有。
外面雷声阵阵,客厅里的温度却节节攀升。
“咔嚓!”又是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
她透过反射的镜子,看到了自己。
五年前的那晚,好像也是这样。
那凌东言,会是以前的凌东言吗?
肯定不是了,她也早就被仇恨这把利剑劈得面目全非了。
可是她今天,竟然又再一次陷了进去。
“不可以!”
她倏然清醒,所有理智瞬间回笼,用力猛地一把推开凌东言。
她的嘴唇已经被吻肿了,水光潋滟脸色通红,脸上更添了几分粉嫩。
凌东言像是一点都不以外,他苦笑一声,伸手摩挲着她的脸,声音沉沉地:“烟烟,你又想从我身边离开吗?”
说完低下头自嘲一声,“是了,你一向就是这样,每次我醒来,你都不在......”
他像是在说醉话。
“但是,我今天不想让你走了。”
他竟然又再度骑身上来,“我自己的梦,自然要自己来决定!”
不等她反应,凌东言重新把她拉进怀里,这一次没有亲,而是紧紧抱着。
聂行烟确定他是喝醉了。
急促剧烈的心跳倒是慢慢地开始平稳了些。
渐渐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凌东言竟然就这么抱着她睡着了。
聂行烟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
沙发再大,两个成年人侧躺也有点挤,聂行烟见他很久没有动作,慢慢抬头。
聂行烟静静地看着他。
他睡相也很好,宽阔的额头,浓烈的眉毛根根分明,睫毛比女生的还长,鼻如悬胆,右边鼻翼上长了颗痣。
之前有痣吗?她好像没注意过。
她的手不自觉的在他的唇上轻描轮廓,想起刚才两人忘我的亲吻,她的脸就又开始发热了。
明天,他会忘记吧?
喝酒喝到断片,能想起来什么?
就当是一场梦。
只不过,聂行烟想,他吻技怎么这么老练?
她是完全被带着走的那个。
刚才动作太大,凌东言的衬衫都被她拽掉了几颗扣子,敞开露出胸肌。
和五年前精瘦的模样不同,他的胸肌也练得恰到好处,摸起来手感硬实。
聂行烟感觉自己像变态,趁着别人睡觉占人便宜。
孤男寡女的躺在一起她有点口干舌燥,觉得嘴里都全是他的气息和味道,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客厅里温度适宜,也不用担心他会感冒,聂行烟也去厨房接了一杯凉水,一口气全喝了,心里头的燥热才感觉稍稍消退了些。
她走得急,直接跨过他的大长腿,想就近上楼梯,着急忙慌的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刺啦一下发出响声。
她以为是凌东言的手机掉了,想了想还是先捡起来再说。
没想到捡起来一看,是个文件袋。
事关别人的隐私,说不定还是商业机密,本来她是想直接放回原处的,偏偏文件袋里的东西滑出来。
露出了淮北街几个字。
聂行烟美眸一凝,身形顿了顿。
她偏过头看了一眼卧躺在沙发上的凌东言,早就已经睡死过去了。
凌东言跟淮北街有什么关系?
脑中电光火石间全是她去凌家闹事的画面。
现在想起来,她刚到凌家不久,凌东言就到了。
这是巧合,还是本来就跟他有关?
想到之前在金帝斯他说的话,聂行烟越想越不对劲。
打开看看,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
看一看没关系吧?
她轻手轻脚抽出文件,快速扫过一页,浑身血液就在一刹那间凝固。
“淮北街收购计划书”几个大字戳得她眼睛心里一阵疼。
她也顾不得会不会吵醒凌东言了,一张一张快速翻页,直到看见最后的红戳和凌东言的签名。
凌字龙飞凤舞,她刚刚才见过。
不会有错。
聂行烟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差点站不住。
此刻她真的很想摇醒凌东言,想亲口问一问,这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老天爷要跟她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她以为的罪魁祸首只是别人的白手套,而她以为的救命稻草才是推她入深渊的罪魁祸首!
如果,今天她没有发现这个,凌东言又会怎么对付她呢?
原来他一直在她身边看笑话!
更可笑的是她就像个大傻缺一样,还以为凌东言的几句三言两语的醉话感动得一塌糊涂!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原来她不信,如今她被现实狠狠打脸,她信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又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拿出手机,把这个计划书从头到尾拍了一份,连带后面的红戳公章也拍了一份。
做好这些,她将文件重新塞回去,原样放好,当作从来没看过。
聂行烟使劲擦了擦红唇,好像这样就能把刚才暧昧旖旎的感觉擦掉。
又忍不住呸了一声,亏她刚才还主动献吻,现在只想一巴掌捶死自己。
自己脑子抽了才被狗男人的醉话甜言蜜语所诱惑!
还差点擦枪走火!
这里是不能住了,免得她忍不住一刀把凌东言砍死。

聂行烟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身份就惯着她,小嘴跟抹了毒似的,连她带着秦澈一起骂。
凌思思养尊处优被人捧惯了,哪里能禁得起这样一番辱骂。
想要骂脏话反击,又说不出口,又当又立左右摇摆,最后只能哑火。
哭又不敢哭,怕不吉利,气得她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姜君眉八百个心眼子,知道靠凌思思给聂行烟上眼药水是没用的,又来打感情牌。
“烟烟,我听说你是来给金帝斯送酒,还亲自搬货,忙了一天太辛苦了,吃饭没有?这里有茶和点心,先垫垫,思思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都被这样骂了,姜君眉依旧不动如山,甚至还关心起她吃没吃饭!
果然不是一般人。
忙了大半天,对付了几波人,聂行烟确实滴水未进。
茶几上泡好的红茶和香气扑鼻的点心她都没动,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
“烟烟,只要你愿意,我去跟老凌说,你可以回凌家继续过养尊处优的生活,不用抛头露面辛苦工作......”
见她神色松动,姜君眉暗暗打量着她,心里有了其他主意。
几年不见,聂行烟倒是出落的越发水灵。
身段纤细有风韵越长越美,明眸皓齿让人移不开眼。
她贵妇圈里正有好几个家世相当还没婚配的男生,如果能以凌家的名义联姻,对老凌的事业肯定大有助益。
殊不知,女人年轻貌美就是资本,定要好好利用。
当时凌建福娶她的时候花了大价钱堵住了媒体的嘴,把姜君眉说成是凌董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和前妻结婚只是商业联姻,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两人苟合多年偷偷生下的女儿凌思思,顺势就明目张胆的带出来了。
只可惜凌思思童年寄人篱下,过得凄苦,始终瑟瑟缩缩的不够大气。
就算是现在拿钱富养,也没有聂行烟看起来贵气,但匹配秦家也绰绰有余。
如果换成聂行烟,凭借她过人的美貌,再凭借凌家的助力结识些商贾巨富之家,让凌家再往上攀一攀实现阶级跨越也不是不可能。
聂行烟只觉得姜君眉在搞笑,当年她差点饿死都没吃凌家一口饭,更遑论现在。
“当年我爸跳楼,面目全非躺在医院等着你去收尸,你却跟凌建福偷情让媒体拍了个正着,那时候怎么没想到还有我这个女儿?”
当年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一夜之间聂行烟由全校艳羡的对象变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可她却美美隐身,摇身一变又成了豪门太太,全然忘了聂行烟该如何自处。
“我要脸,所以我姓聂,凌家的福气,我消受不起。”
聂行烟心里清楚,以姜君眉见利忘义、无利不起早的个性,早几年对自己不闻不问,今天又突然表现出一副母爱大发的模样,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坏屁。
那些光鲜亮丽的生活,如果平静死湖水下沉积多年的恶心烂泥,稍微一扒开,就恶臭扑鼻。
姜君眉没想到几年的清贫的生活非但没有磨掉聂行烟的性子,反而让她越来越反骨,简直无法交流。
外人面前,姜君眉一直都是一副不争不抢的白莲花模样。
委屈巴巴的总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可今天聂行烟一顿无差别输出,已然让她快破防了。
姜君眉活了几十年,没这么挨过骂,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有暴走。
只得兼顾体面说软话,“烟烟,今天本来是思思的好日子,妈妈也想让你跟着沾沾喜气,不要老是陷在过去出不来。”
见聂行烟神色略微松动,她顺杆往上爬,“你也二十大几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妈妈也高兴,在外头碰见了,思思也得喊你一声姐姐。”
她甚至还想继续拉凌思思过来求和,“两姐妹哪有隔夜仇,秦家终究跟我们成了亲家,你心里有气,吵架发发火就算了,别让外人看笑话。”
不愧是豪门阔太,心态就是稳,知道秦澈烂,还是一门心思要结亲。
不顾手段,得到就行。
凌思思深得她的真传,聂行烟都有点佩服她,也懒得再跟这两人多费唇舌。
“饭我就不吃了,我怕我在这你们都吃不下。”
聂行烟一出门,凌思思就开始撒泼打滚。
“妈,你看她就是纯粹来恶心我们的,你还想让她重回凌家?”
门关上的一瞬间,姜君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她尖利的指甲在凌思思脑门上连戳好几下,“还不是你把她招来的,想要炫耀又骂不过她,只能怪你自己无能!”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母亲如此疾言厉色了,凌思思心里一颤,捂着额头硬抗狡辩,“都是澈哥哥是他......”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姜君眉不耐烦的打断,“没用的东西,我平常都是怎么教你的,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这么多年了,你从她手里抢过来的东西,还没用顺手吗?”
姜君眉越说越生气,心里的邪火越来越盛。
“你明明知道秦澈有别的歪心思,还不看紧他,在你们订婚的大日子,竟然还能出这种纰漏,你啊!!”
姜君眉还想伸手,一看她委屈的样子只能作罢。
丹凤眼发出狠色,“好好看着秦澈,男人都是这样,够不着的才是最好的,作为女人,要能忍。”
凌思思委屈的撇嘴,再不服气也只能听话。
看着她这副斗败公鸡的模样,眼角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别提多可怜了。
姜君眉到底还是心疼的,“你放心,今天这委屈妈妈也不会让你白受......”
包房里只剩下母女两人,姜君眉还是谨慎的贴在凌思思的耳边低声说着话。
本来还一脸不甘的凌思思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脸色渐缓,最后甚至喜笑颜开了。
“真的?”她似乎还不敢相信。
姜君眉冷哼一声,“当然,我的宝贝女儿,只有你才配得到最好的,不听话的东西,留着也无用。”
凌思思吧唧亲了姜君眉一口,“我就知道妈妈最疼我了。”
从包房里出来后,聂行烟觉得有点头晕。
一开始以为是低血糖,可是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聂行烟越发感觉不对了。
喉咙特别渴,身体发热,呼吸急促。
四肢百骸血液燥热。
面色绯红,嘤咛不断。

可惜聂行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熟睡的娇颜伴随着浅浅的呼吸无法给予他想要的答案。
凌东言垂眸,起身后立在床边看了她很久,眸光里似隐忍,又似克制。
然后才弯腰,替她掖好被角后关门。
......
聂行烟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懵。
这床实在是太舒服,跟睡在云朵里似的,她还蹬了好几下腿,哼唧唧的伸了几次懒腰。
要命啊,她是不是太久没休息了,睡得香不说,竟然做了个春梦!
梦见自己穿着清凉被一个看不清脸,但是她觉得会是个大帅哥的男人抱在怀里。
而且她还仗着在梦里对帅哥上下其手的,便宜都占遍了。
那触感尤其真实,她甚至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硬实的手感没了,再次确认可能这真的是个梦。
帅哥身上是她喜欢的雪霜松木淡香味,她怎么也闻不够。
还是做梦好啊,梦里啥都有,她重新倒回床上,差点笑出声。
还没等笑容褪去,聂行烟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等等,清凉,香味,帅哥?
聂行烟双眼陡然睁大,瞬间清醒过来,不对啊!
她刚才,明明还在跟猥琐男拼斗来着,怎么突然就在这大床上睡着了?
霎时间她后背都惊出了一身薄汗。
脑中断断续续的记忆渐渐恢复。
她从包厢出来以后,先是意识混沌,迷迷瞪瞪的被人拉住拖走,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又是怎么到这里的,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记不得了。
只记得那人特别猥琐,对自己动手动脚。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也没换,除了有点脏、有点皱以外,并没有任何解开撕开的痕迹,除了脑袋有点晕,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还有就是感觉嘴唇有点麻麻的。
外套搭在沙发上,她拿过来一看,甚至是折叠好了放在一边,里头的手机也还在,只是没电了。
她应该还在金帝斯,难道是真真救了她?
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
房间里配套齐全,干净整洁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雪松淡香味。
真真从来不用男香。
虽是酒店,但是这里处处透出一股洁癖的性冷淡风格。
她心里缓缓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床边两侧一直有橘黄暗灯亮着,聂行烟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爬起来,床边放着一次性拖鞋,她汲着拖鞋下床。
干燥柔软的地毯踩上去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手轻轻压在门把手上,慢慢地打开。
门被推开,和静谧的卧室不同,外头灯光大亮,是一个差不多五十多平的超大空间,旁边的岛台上放着各类水果餐食,还有一瓶正在醒着的红酒。
这也说明,除了她,还有人住在这里。
水声哗啦啦时断时续的响起。
有人在洗澡。
聂行烟脑中警铃大作。
有吃有喝,浴室里头的人在洗澡,她被送到床上,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傻子都能想到。
她美眸一扫,看到玄关处放着一双做工精良的男士手工皮鞋!衣帽架上挂着高级定制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等她安全出去,一定要告诉邵真真,金帝斯有人挂羊头卖狗肉,竟然敢搞这种逼良为娼的这种勾当!
如果她没有醒过来,是不是在酒店被人侵犯了都只能吃哑巴亏?
聂行烟越想越气,找了一圈,只看到了桌上一个水晶摆件,棱角不平,随便挨一下也够臭流氓喝一壶的,应该可以拿来防身。
要是她能平安出去也就罢了,要是有人敢阻拦,她一定要拿这个东西敲碎那人的狗头,让他血溅五步!
狗东西,跟他拼了!
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聂行烟一个不注意,手里的摆件在她转身的时候,刚好撞翻了醒酒器。
“咚!咚!”醒酒器撞出两声闷哼。
醒酒器摆放的位置太偏了,即便是有地毯,醒酒器没有破,但是里头的红酒全撒了。
醒好的红酒散发着清香,聂行烟本身就是开酒行的,自然熟悉,红酒是唐培里侬P3,一瓶一两万,还真舍得下血本。
醒酒器倒地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聂行烟停顿了一下,眼神瞟向浴室的方向,里面水声没停,应该是没听到。
狗东西还挺有情调,做这种勾当还想喝红酒搞这种花里胡哨的氛围!
聂行烟在心里呸了一声。
当然,跟他拼了是说气话。
女人和男人力量悬殊,除非是受过专业训练,否则硬要打架,女生一般只有输的份,她肯定不会傻到在这里跟人起冲突。
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出去再想办法。
只要是这个人还在金帝斯,她就不怕他跑!
趁着人没出来,她要赶紧走。
她手机和外套都在卧室里也要一起拿走。
重新返回去,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她还停了一下,刚才出来她把门带上了?
念头一闪而过,但手比脑子反应快,她一推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幽暗的卧室里,雪松清霜的味道比刚才更浓。
水汽混着香味侵入鼻尖,聂行烟的手微微一顿,想退已经晚了。
面前的人半裸着背对着她。
明明室内光线很暗,偏偏她视力很好,看得一清二楚。
湿漉漉的头发浸润着水珠,一滴一滴往下落,顺着脊背缓缓向下,上半身肌肉匀称,明黄的卧室灯光晕染,珠珠颗粒分明。
水珠浸入双肩滑向腰线被浴巾圈住的腹沟,一点一点浸润开来,腰身精瘦,上方两个腰窝匀称又不显突兀,身材几乎接近完美。
听到门开的声音,那人回头转身。
房间内光线晕染其实不太亮,映照的那人的脸半明半暗,沉如玄墨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凌厉。
只需一眼,聂行烟脑子嗡的一声,如万千烟花齐放,炸的自己头晕目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带手里拿着的水晶摆件一并摔落,咕噜噜的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