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芷墨宸的其他类型小说《明芷墨宸的小说斩断情丝后,长公主她事业脑觉醒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琉离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冒雨前来,让她们的人故意弄坏林府马车,桃园舞剑,还有珍品阁的衣裙,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和主子平日的作风大相径庭,让她不由得迷惑。这是芊影跟着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猜不透她的心思。其实不止是芊影迷惑,就连门外的四个侍女同样迷惑。没错今日一切都是她明芷的算计。故意约两人前往给他们制造相识的机会。桃园剑舞也是因为知道皇兄在,她太了解自己的皇兄了,很清楚他喜欢怎样的女子,所以才会有那一场让他惊艳的剑舞。至于之后的雨,她知道季渺渺二人来护国寺都有求平安福的习惯,所以算准了时间。刚看完精彩绝艳的剑舞,正印象深刻,立马那人就以一种缘分的姿态强势闯入他的视线,那么他想忘记都难!至于衣裙,明芷虽说是真算计,但也是出于好心,可不想因此让任何人受伤,所以才会提...
冒雨前来,让她们的人故意弄坏林府马车,桃园舞剑,还有珍品阁的衣裙,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和主子平日的作风大相径庭,让她不由得迷惑。
这是芊影跟着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猜不透她的心思。
其实不止是芊影迷惑,就连门外的四个侍女同样迷惑。
没错今日一切都是她明芷的算计。
故意约两人前往给他们制造相识的机会。
桃园剑舞也是因为知道皇兄在,她太了解自己的皇兄了,很清楚他喜欢怎样的女子,所以才会有那一场让他惊艳的剑舞。
至于之后的雨,她知道季渺渺二人来护国寺都有求平安福的习惯,所以算准了时间。
刚看完精彩绝艳的剑舞,正印象深刻,立马那人就以一种缘分的姿态强势闯入他的视线,那么他想忘记都难!
至于衣裙,明芷虽说是真算计,但也是出于好心,可不想因此让任何人受伤,所以才会提前准备好,以礼物的由头遮盖她的真实目的。
而很显然,她的计划很成功。
明芷很清楚,她的皇兄已经心动了!
至于季渺渺....
接下来,她只需要再给两人创造机会,然后...这个皇嫂就跑不了了。
明芷轻轻的笑,问了一个问题:“芊影觉得季小姐如何?”
这问话一出,芊影立马想到了马车里女子干净利落的身手,她犹豫了片刻,实话实说:“季小姐武功挺好,出手干净利落。”
想了想又加了句:“为人也挺仗义。”
明芷听罢笑出声,“除此之外呢?”
芊影眉毛蹙成一团,使劲的想了想,然后开口道:“京城有双姝,这双姝说的就是季小姐和宫里的青嫔娘娘,美貌才情自是不必说。”
“这季小姐不仅聪慧伶俐,知书达理,还带着些江湖儿女身上才有的飒爽,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
芊影这番话评价算得上是高了,不过大多还是看上了她干净利落的身手。
“既聪慧又伶俐,知礼而守礼,大方端庄,行事果断还会武,这样的女子,做我大夏的皇后如何?”
嘶~芊影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心里开始不由得开始猜测她这话的意思。
皇上当初当太子时是有嫡妻的,对方是青阳王跟溪和公主的女儿清亭郡主,也是皇上的表妹。
只是这段婚约是先皇为了打压皇上而赐下。
青阳王早些年就因伤了身体退居朝堂,清亭郡主更是体弱多病,嫁给太子后不足两年便病死了。
从那以后太子便没有再娶过妻。
每次淑贵妃想篡说先皇再给太子娶妻时,太子都会以已逝太子妃为借口,这才强免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如今距离太子妃逝去已过了三年,后宫无后,朝堂意见纷纷,各方势力涌动,都盯着那个位子。
尤其是丞相家,现如今宫里位分最大的就是青嫔,可谓是一家独大,如今主子看上季小姐,是想让她搅乱这趟水?
让尚书府和丞相府斗?
这是为何偏偏是季尚书?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明芷一看芊影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岔了,不过她也没有解释,而是淡声道:“兵部尚书独女,还有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兄长,这样的家世做皇后足够了。”
“而且季尚书是坚定的保皇党,他的女儿为后,可以为皇兄省去很多的后顾之忧。”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那人是她皇兄的爱人。
这么简单?难道是有什么阴谋?
冀南诀紧皱着眉头看她,也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仔细的打量她。
刚才没有烛火看不清,现在才发现面前的女子长的很好看。
标准的鹅蛋脸,眉如新月,眼似秋水,鼻梁挺直,樱唇微翘,面容白皙如玉,带着丝淡淡的红晕。
她的发鬓梳的整齐而精致,只有一根歪歪扭扭的玉簪,几缕发丝调皮的垂下,更为她添加了几分温柔之感。
身姿婀娜,行走间如弱柳扶风。
看上去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弱女子。
当然,如果今日冀南诀没来这走这一遭的话还真会这样以为。
不过现在嘛。
一个被挟持还能冷静对峙,甚至帮着劫徒的人,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别说整个京都,便是连她的好爹爹,沐明忠那老狐狸恐怕都不知道他好女儿的真面目吧?
果然是老狐狸生的小狐狸,有趣,有趣极了。
“既然沐小姐有此要求,那本公子自是莫敢不从。”
男人干净利落的扯下蒙面。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沐清婉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惊艳。
翩翩公子,潇洒不羁。
这是沐清婉对他的第一印象。
面前的男子轮廓分明,眉目如画,眸如辰星,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简称看狗都深情,整个五官仿佛就是上天最杰出的神作。
完美的不行。
看的她小心脏怦怦直跳。
糟糕,好像是心动的感觉!
沐清婉双手捂着狂跳的心脏,脸蛋通红。
她以她穿越十几年的眼光发誓,这厮绝对是她见过第三个这般好看的男子。
第一个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第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第三就是眼前这位…贼兄了。
只是比起前两位,还是眼前这位更得她心意。
冀南诀见她一副呆傻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上前一步,靠在她耳边,暧昧的低语:“沐小姐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怎么,看上本公子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带着男人独有的药香,就像一股微弱的电流,不足以致命,但却也让人忽略不了。
冀南诀心想,这样总该可以吓到这个女人了吧?
然而不等他暗自得意。
就见面前的女人妖娆一笑,然后就伸出纤纤玉手直接环上了他的脖颈,朝他吐气如兰,“如你所言,那公子可以留下来吗?”
温柔百合瞬间变成了妖娆玫瑰,冀南诀整个石化。
再加上她大胆的话语,暧昧的吐息和鼻尖传来幽幽女儿香,这香味好似有些熟悉,在哪里闻到过?
但容不得他多想,女子挨得太近,整个人都快贴到他身上去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女子身上的温度。
那温温热热的感觉,通过毛孔直直往他身体里钻。
他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都要快要裂开了。
行走江湖数十载,冀南诀发誓从未见过此般女子!
简直…简直…
太不矜持了!
“你你你……你…”
冀南诀想说她不知廉耻,但从小到大的教养告诉他用这种词汇形容一女子实属不该。
况且是他先起的头。
只能暗道一句失策,失策!
最后实在受不了的他,只能动作迅速,又略带狼狈的把她推开,然后跳窗,一溜烟的跑了。
动作之连贯堪称神速。
“哈哈哈哈…”
眼睁睁看着他跑掉的沐清婉哈哈大笑,最后反应过来急忙捂住嘴,笑的她肚子都痛了。
等她终于笑够了,才去关好窗,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一杯茶水。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刚才在男人身上顺的玉佩。
玉佩是和田玉雕刻成的凤佩,上面的凤凰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都雕刻的精美绝伦。
玉质温润细腻,触手生温,宛如羊脂,在烛光的照耀下,玉佩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与凤凰的灵动相互辉映,更显其珍贵与神秘。
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涌动的水头。
“当真是一块绝世好玉!”
来了古代这么久,沐清婉自然也是识货的,能拥有这般玉佩的人,身份也一定不简单。
沐清婉轻轻一笑,看着手中的玉佩,原本以为要弄垮她那便宜爹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看来有人更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死他!
就是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又是为谁做事?
沐清婉看着手中的玉佩暗自思索。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是从两千年后的世界穿越过来的。
她原名也叫做沐清婉,只是现代一名普普通通的社畜。
因为一次意外,现代的她死了,然后灵魂就胎穿成了丞相府的二小姐,沐清婉。
沐清婉刚过来就险些被弄死。
那时她娘亲生产,被丞相夫人暗害,九死一生才生下她。
她出生后那便宜爹更是一次没有踏入过她娘亲的院子,这也便罢了,偏偏还放纵他的大老婆暗害她们娘俩。
她娘亲为了她苦苦支撑,最终还是死在了那两母女的磋磨下。
那年她才三岁。
一个三岁的奶娃娃,即便是早慧过妖也无法在这尊卑有别的古代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唯一对她好的人香消玉殒。
她娘亲死后也带走了她对这个便宜爹所有的期待,和相府之间唯一的关联。
现在的她之所以还留在这里,除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无能为力之外,最主要的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条路。
一条必须丞相府覆灭,才能找到的自由路!
黑夜中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隐隐约约照映在沐清婉那张清丽动人的小脸上。
仔细看那张脸哪还有平时的半点温婉宜人,有的只是无尽的嘲弄和坚韧。
再说冀南诀,就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从沐清婉处跑出来,然后一路狂跑出丞相府,再马不停蹄的跑回王府。
直到回到自己房间,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世上竟有如此女子,简直比明芷那丫头还可怕!”
他说着还狠狠的打了个寒颤,看样子是真的吓得不轻。
“叩叩!”
冀南诀刚坐下准备倒杯茶压压惊,就听见门外一阵敲门声,打开门就对上影大一张面无表情的寡淡脸。
“王爷有请。”
冀南诀诧异的挑眉,原以为这个时间师兄已经歇息了,他准备明日再找他来着,没想到居然还没睡。
难道是在担心他?
某人心里得意又不要脸的想着。
“你等一下,先让本公子沐浴换身衣服。”
影大看了眼他身上的夜行衣,也没说什么,只是双手抱着剑站在门口,俨然一副要等他的模样。
冀南诀也懒得管他,自顾自的沐浴更衣去了。
在沐浴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冀南诀终于发现自己玉佩不见了。
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微微勾唇,低声呢喃:“还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男人洗漱还是很快的,没有让影大等太久,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刚才还灰头土脸的夜行大侠,就秒变翩翩贵公子。
“好了,走吧!”
(因为前世至关重要的戏份都是围绕着男二女二的,所以他们的戏份会比较多,不喜欢的…就稍微忍忍吧。)
是她皇兄曾经用尽所有都没能留住的爱人。
上一世的季渺渺被迫远走他乡,与皇兄天涯相隔,不得相见,今生她必定要改变这个结局!
都说她季渺渺不配为后是吗?那她便偏要把她捧上后位,让她凤临天下,睥睨众生!
芊影不知道明芷心里的想法,但作为她最忠实的属下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她做什么,“是主子,属下明白了!”
她们的谈话也隐隐约约传到了门外守着的几个侍女耳中。
从这一刻起,季渺渺的身份在她们心中立马拔高了不少。
再说被她们讨论的主角季渺渺这边。
几人一路寂静无声,马车安静的行驶,车轱辘声从黄昏响到夜幕,最终停止在距离城门不足一里的大道上。
“皇上,到了。”
季渺渺和林幽幽相携着下车,就见到对面有一辆等候着的马车。
“渺渺你看!”
“马车是在路上时朕吩咐人准备的,两位小姐不必担忧。”
身后传来的清润男声就像冬日里的一汪温泉,让人从里到外都暖暖的。
“多谢皇上体恤,臣女感激不尽!”季渺渺恭敬的行礼,林幽幽见状一起。
明萧想要抬手将她扶起,但想了一下不合适,收回手变成虚虚的抬手,“朕既答应了阿芷会把你们平安送回家就会做到。”
“好了,快回去吧,那边的侍卫会平安送你们归家的。”
为防止她再说出什么客气的话,明萧先一步的开口。
季渺渺也知道他时间宝贵,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拉着林幽幽行礼告退,规矩礼仪倒是一分不少。
看着少女的背影,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响起了之前侍卫禀报的那句季小姐说皇上温柔儒雅,是仁君。
“温柔儒雅吗?”男人摩挲着手指,低语轻喃,黑眸在暗夜中看不清情绪。
“皇上?”
“去摄政王府。”
明萧一声令下,停下的马车继续行驶,等他们的马车先走之后,后面的马车才缓缓跟上。
两人刚到马车上,林幽幽就迫不及待的问她刚才马车上的事情,“你很你奇怪啊季渺渺,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我能有什么心思,我们的父亲都在朝为官,如果被皇上误会我们是那种心机深重,妄图攀权附贵的人,你觉得我们父亲会如何?”
季渺渺看了她一眼,“我们被误会事小,父亲被牵连事大,你觉得呢?”
“对对对,你说的对。”
见林幽幽没有再问,她松了口气,脑中却反复出现那人的身影。
两人回到家后都接受来自自家老父亲和老母亲的关切问候,她们把寺庙的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当然都隐瞒了皇上送她们回来这一事实,而是直接说成明芷的安排。
这是两人路上说好的,丫鬟也被告诫了一番,主要是怕对她们名声不好。
家中长辈倒是没什么怀疑,只是季尚书对于自家女儿入了长公主的眼是高兴不是,不高兴也不是,总之就是一个纠结了得。
这不,纠结的他不停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看的人眼睛都花了。
“父亲,或许只是些女儿家的心思,您倒也不必想的那般复杂。”
被迫坐在书房看着老父亲踱步的季无眠无奈的出声,妹妹没回时父亲就焦急的踱步,回来之后也一直踱步。
只是地点从前厅换成了书房,人也从他和母亲换成了他一个人。
皇兄一向不赞同她和墨宸的事,现在她能这般轻易的放弃,哪怕是假的,皇兄也会高兴的吧?
“既然你对摄政王没有那个心思,那你往后还是得多加注意,别有事没事就往摄政王府跑,有那个时间,倒不如多对你皇兄献献殷勤。”
明明是阴阳怪气的话,但皇兄却用饱含宠溺的语气说出来,里面的关切爱护,光听着就让人觉得心情大好。
“知道了皇兄。”
这话就算是皇兄不说她也知道,这一世既决定和他划清界限,她便会守好本分,退回她原本的位置。
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的,他们的身份就注定做不到,而且也没有必要。
两人事情说开之后就一同祭拜太后,之后又在侧殿待了片刻才相携着往外走。
“下雨了?”
刚才在殿内感受不到,如今出了殿门才发现,殿外不知何时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皇上,主子。”
殿外守着的几人见两人出来赶紧上前,月茗拿出早已备好的披风为明芷穿上。
其余侍女也没有闲着,不是帮忙就是撑伞,倒显得杵在一旁的玄一格外的尴尬。
当然,尴尬的还有明萧。
“咳,你们这个准备的挺全啊。”
明明只是一句无心调侃的话,但却让四个侍女动作同时一愣,心里同时闪过心虚。
偷偷觑了眼自家主子,只见她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完全没有做坏事的心虚感。
几个侍女见状胆子也大了几分,腰板都挺直了。
春枝更是大着胆子开口:“禀皇上,主子每次出门奴婢们都有这个习惯,主要也是事无巨细嘛。”
皇上一向仁慈,又对她家主子爱护有加,一定不会怪罪她们。
“嗯,你们做的很好。”
明萧点头,说话间还睨了眼杵着的木头玄一,眼神好像在说你看人家,再看看你。
玄一:???
皇上您是不是忘了属下只是一个暗卫?
两人的这番动作并没有瞒着众人,几人忍俊不禁,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只能微低着头努力压着唇角。
明芷就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笑出声。
“好了皇兄,天有不测风云,这哪是人力可以预见的,玄一也是没有想到,也怪不得他。”
玄一内心感动不已,朝她投来感激的眼神,“多谢长公主殿下。”
几个侍女早在明芷话落的一瞬就急忙垂首掩笑。
主子可真是太能胡扯了,如果不是那日和她一起去的钦天监,她们都要信了。
明芷示意月茗几人拿把伞给玄一,等他接过后才对着明萧提议:“看这雨一时半刻也停不了,不如我们先到那边的墨棋阁休息片刻。”
距离侧殿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墨棋阁,许多文人雅士喜爱在那处观景下棋,因此得名。
那处阁楼位置极佳,四面环绕,景色宜人,是观赏的绝佳位置。
此刻大雨瓢泼,一时半刻估计也不会停,与其在这杵着,倒不如去阁楼品茗赏景。
雨声相伴,阁楼品茗倒也不失为一件雅事。
“那便走吧。”只略微一思索明萧便同意了。
下人们迅速行动起来,为主子们撑好伞,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阁楼去。
阁楼距离偏殿不远,不过一柱香的路程,几人一路上并未见任何行人,或是早已下山,亦或是都找了地方避雨。
雨声淅沥,路上满是积水,即使路程不远还是不可避免打湿了鞋袜。
王府书房,布置的简洁而不失大气。
一张宽大的书桌摆在中央,上面摆满了文房四宝,雕花梨木的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墙壁上干净整洁,只挂了一幅花开似火的丹若图。
这幅画笔锋稚嫩,犹如孩童之作,在这庄严肃穆的书房格格不入,却又诡异的融合,增添了一份柔和之意。
“师兄!”
冀南诀推开书房的大门,就见墨宸一袭紫色常服神色淡然的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
满室的烛光摇曳,照映着他挺括的侧颜,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事情办好了?”
他神色淡淡的询问,手中的笔墨不停,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冀南诀叹息一声,坐在下首的檀木座椅上,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等一杯茶见底,才不紧不慢的说。
“东西倒是找到了,只是那老狐狸弄了个玄铁打造的匣子放的严严实实,没有特定的钥匙根本打不开,想要拿到那东西,还得从长计议。”
墨宸“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好像对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惊讶。
这倒是让冀南诀有些迷糊了。
他紧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冀南诀更加想不通了,既然已经知道东西拿不出来,为何还要让他冒险跑一趟,多此一举?
难道里面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或者是还有什么别的计划?
墨宸放下朱笔,不咸不淡的问他,“你今夜可有什么奇怪的境遇,或者是遇到什么人?”
“嗯?”
冀南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对上他师兄那双深邃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眼。
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张清丽动人的小脸。
女子的幽香好似又在鼻尖萦绕,他表情略有一些不自然,抵拳轻咳了一声。
“师兄怎么知道?”
墨宸眸中的墨色浓了一些,“看来是真的有了。”
冀南诀也没有隐瞒,把他在丞相府遇到沐清婉的一系列事情说出来。
“这个沐小姐倒是和外界传言一点也不像,而且她和那沐明忠那老东西的关系好像也不是很好。”
外界传言相府二小姐温婉守礼,大方良善,还素有才女之名,宜室宜家,是不少贵夫人心中的理想儿媳。
今夜一见,温婉倒是看到了几分,守礼倒是一分没见。
胆大妄为还差不多。
墨宸闻言嘴角微扬,从奏折里抽出一份资料递给他,“看看。”
冀南诀疑惑的接过。
“沐清婉其母崔氏,是乡野一民间女子,只因有几分好相貌,被外出巡游的丞相看上,当地的官员为巴结丞相,不顾其母已有婚约,强行拆散。”
“崔氏入府后一年产下一女,此女便是沐清婉。”
男人表情淡淡的说着资料上的一切。
只是有些他并没有说出来,比如崔氏入相府,是因未婚夫家突起大火,全家丧生,后有当地官员以她母家胁迫,不得不入相府为妾。
还有她入府之后因美貌被丞相夫人嫉恨,丞相放纵,夫人打压,接连多次暗害,就连生沐清婉之时都是九死一生才生下孩子。
更别说还有之后数不尽的磋磨。
就这样日复一日,崔氏终于还是死在了那冰冷冷的相府。
崔氏死后沐清婉更是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挨到她四岁那年,又因顶撞嫡母被送到乡下的庄子,一待就是十年。
直到两年前她嫡姐嫁入东宫,她才被接回。
“外界都传沐二小姐是身体不好到郊外的庄子修养,谁知道其真实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些腌臜事。”
冀南诀看完资料不屑的冷笑,眼中全是对沐丞相的鄙视,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心疼。
要他说这沐明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见色起意也就罢了,还敢强抢人妻!
关键是你抢回来也就算了,还不好好待人家,让你夫人使劲的磋磨人家,这不知道还以为这不是他的媳妇和女儿呢。
太不是人了!
冀南诀心里愤愤道。
墨宸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沐明忠共有三个女儿,正妻生的嫡女,崔氏生的二小姐,还有一个姨娘生的三小姐。”
“嫡女已入宫是皇上的嫔妃,幼女年幼不足十岁,唯有一个沐清婉。”
怕他听不明白他又接着说了一句:“近来盯着他的人回禀,他这几日和平南将军府走的较近,恐有意和其结亲。”
“什么!”
冀南诀惊的站起。
不怪他有此反应,实在是这平南大将军大有来头。
鲜少有人知道,其实平南大将军本姓虞,是当年镇国公府直系一脉唯一的幸存者虞楚河,也就是皇上和长公主的亲舅舅。
当年镇国公府被诬陷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先皇当即下令满门抄斩。
事发突然,墨宸当时又年幼,远没有现在的权力,没办法用强硬的手段保住他们。
只能另寻他法,找来死囚易容替换了虞楚河。
至于虞家的其他人……
墨宸至今都还记得那日在牢房中老国公对他说的话。
“摄政王殿下,老臣多谢您了,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来救老臣。”
昏暗的牢房,两鬓斑白的国公苦涩的看着面前的墨宸。
他身边站着他的夫人,还有少年的虞楚河。
“抱歉镇国公,时间紧迫,本王无法为国公府洗刷冤屈,但您放心,本王一定会救你们出去!”
墨宸示意身旁的手下。
镇国公刚想说什么,就见他身旁的侍卫从脸上撕下来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赫然是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容。
他惊愕的瞪大眼睛,“王爷,这…”
不仅是那一人,还有和墨宸一起来的几个人都同样摘下了人皮面具。
其中还有一个妇人。
几人的身形都和他们有几分相似。
“不必担心,这些都是各地找来的死囚,行刑时会有他们代替你们,到时候本王也会作出安排,一定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爹?”
“老爷?”
牢房里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着老国公,等他做出决断。
谁知老国公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倏地的笑了,他说:“王爷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君要臣死,臣如何能不死!”
他声音充满苦涩,自嘲道:“可怜老夫戎马一生,为国为民,到头来却还是敌不过皇家猜忌。”
他闭了闭眼,叹息一声,“早在皇后被打入冷宫之时老夫便该想到会有这般下场,只是可怜了我的女儿和外孙,也对不起楚河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