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桃景衡的其他类型小说《苏桃景衡的小说娇媚通房跑路后,权臣世子红了眼阅读》,由网络作家“笛旺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一条黄毛狗跳的老高,直逼苏桃面门,吓得她慌忙一躲。再回神,狗和里正这条狗都进来了。苏桃忙把大门关上,以防旁人看到。孟氏见状不妙,让苏梨呆着别动,她赶紧去阻拦。可六条狗,挡住这个,挡不住那个。孟氏本来就虚弱,被冲撞的摔倒在地。苏梨赶紧来搀扶,身子小小的她倒也眼疾手快的踩到一条狗绳子,刚捡起来,狗子猛然发力,苏梨被拖着滑行了两三米。苏桃吼道:“松手!”苏梨松了手,衣服上全是泥土,全都皱在一起,“我也想帮忙的。”“帮啥忙,不要命了!以后不准这样,遇到危险了,就跑,听见没?!”苏桃淳淳教诲。苏梨虽然点头,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她不跑。跑了,怎么救娘?怎么救阿姐?就是死,也要死一起。“啊!”苏梨心里刚想完死,怎么就出来一个死人。还是那么的熟悉...
有一条黄毛狗跳的老高,直逼苏桃面门,吓得她慌忙一躲。
再回神,狗和里正这条狗都进来了。
苏桃忙把大门关上,以防旁人看到。
孟氏见状不妙,让苏梨呆着别动,她赶紧去阻拦。
可六条狗,挡住这个,挡不住那个。
孟氏本来就虚弱,被冲撞的摔倒在地。
苏梨赶紧来搀扶,身子小小的她倒也眼疾手快的踩到一条狗绳子,刚捡起来,狗子猛然发力,苏梨被拖着滑行了两三米。
苏桃吼道:“松手!”
苏梨松了手,衣服上全是泥土,全都皱在一起,“我也想帮忙的。”
“帮啥忙,不要命了!以后不准这样,遇到危险了,就跑,听见没?!”苏桃淳淳教诲。
苏梨虽然点头,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她不跑。
跑了,怎么救娘?怎么救阿姐?
就是死,也要死一起。
“啊!”
苏梨心里刚想完死,怎么就出来一个死人。
还是那么的熟悉……
吓得魂都飞了。
苏大强被六条狗撕咬着出来了。
脸被撕了一半,胳膊被啃了下来,腿也断了半截。
大肚子也少了好大一块肉,血淋淋的。
孟氏忙捂了苏梨的眼睛,把人给推进房间里。
里正震惊的连连后退,眼睛瞪大,愤怒地大声训斥道:“造孽啊!你们……你们……竟然杀了人,我的好兄弟大强啊,你死的也太惨了!”
苏桃只能听着,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她只能在心里吐槽,还好兄弟,你好兄弟都被狗吃的面目全非了,你是一点也不关心啊!
“此等大事,必须要禀告官府!要不然对不起我身为里正的身份啊!”
孟氏听闻,吓得双腿一软,“扑通” 跪倒在地。
跪着走去里正的位置,抱着他的腿哭诉,“里正,求您高抬贵手啊,苏大强什么德行的人您清楚,他今日来侮辱了我,我才把他不得已给杀了啊!”
苏桃见母亲跪下,虽然不甘,也只能跟着屈膝跪地。
“里正,不是我娘所为,全都是我一人所为,您要去报官,就带我一人去吧!”
孟氏连连摇头,“不,不是,是农妇是农妇啊!”
里正见孟氏和苏桃两人一跪不起,不由得内心猖狂起来,怪不得那些官老爷动不动就让人跪,让人跪着的感觉可太爽了。
他本意并没想报官,要是报官了,他这牵来的狗把尸体给撕吃了,到时候也要被问责的。
说到底,他就是来恐吓,好达到占点便宜的效果,现在是无比的满意。
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接连叹息,感叹好兄弟死的惨,最后才缓缓道:“罢了,看在你们三个孤儿寡母的份上,我不报官。”
孟氏激动的连连叩拜道谢,“谢谢里正,谢谢里正,大恩难忘,以后当牛做马的报答您!”
里正将头颅稍微昂的高点,只有眼睛朝下看着跪在他腿边的两个女人,心里突然生出龌龊心思。
苏大强打包票说的三人戏珠,如今不就正好吗?
有两个女人服侍自己,才真是真正的‘三人行’呢。
孟氏虽然年龄不小了,但也不到四十的年龄,比他家的老太婆好看太多了,哭的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倒也有几分姿色。
怪不得,苏大强把人都休了,还要找过来,看来在床上是个好尤物呢。
再一看,苏桃,刚给世子当通房,刚开过苞的就是最生猛的时候,还会主动着说要呢。
一想到世子把他当猴甩,那可就更想玩他的通房了!
再者,两人还都是母女,单是想一想就忍不住的要流口水了。
刺激!
“你们两个先回屋,我和你们详细聊一下。”
苏桃扶起来孟氏回了屋,她知道里正等下就提条件,估计是要银两的,那也只能把仅剩的从苏大强身上搜下来的银两给里正了。
且说,走一步算一步。
里正把狗全都栓起来,把尸体挪到房间里,还是得留一点,不然都吃光了,怎么威胁?
又洗了下手,整理下头发和胡子,才进去。
苏梨怯生生的挽着孟氏的胳膊。
里正让她出去,她也不出去。
“行,那你看着吧。”
里正坐在床榻上,慢悠悠的解开了衣襟的第一条扣子,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看到了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吗?”
苏桃皱眉。
孟氏忙推了苏桃一把,“你带小妹出去,我和里正说几句话。”
里正阻拦,“别,我想要的是你们两个一起。”
说完,直接坐着躺了下去,闭着眼睛美滋滋的安排,“一个在我右边,一个在我左边,一个亲我嘴,一个亲我那里,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哈哈哈……还有那个小的,叫苏梨是吧,想来服侍,也可以来。”
“我嘛,来者不拒!”
苏梨吓得攥紧了孟氏的衣角。
苏桃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四周张望看到了针线盒里的小剪刀,忙去拿,就要朝着里正走去。
孟氏颤抖着身子,拽住苏桃,紧紧的抱住她,一边摇头,一边温柔的求饶道:“就我自己一个行吗?她们还小,懂个屁啊,再弄你弄的不舒服呀。”
孟氏绝望的眼神让苏桃心窝处一下又一下的如被针似的痛。
无声的话语夹杂着娘无尽的爱意。
苏桃愤然紧握着剪刀冲向躺在床上的里正,她没有片刻的迟疑,朝着他的心脏扎去。
许是这扑面而来的风让里正察觉到不对劲,猛然睁开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千钧一发间,他伸手去挡。
尖锐的剪刀划破他的手掌心,一道长长的血痕,渗出来一颗颗血珠。
“你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里正一个起身站起来,重重的挥舞着拳头朝向苏桃。
苏桃为了能刺中他,生生挨了两拳头,作用力太大被打的后退好几步。
“娘的,老子现在就上了你!”
里正扑过去,撕扯苏桃的衣服。
“哎呦!我他妈的……好痛啊……”
里正捂着耳朵直叫,耳膜被扎破了,鲜血从指缝中溢出。
他疼得五官扭曲,“好,你们全家没一个好东西!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看着匆匆跑走的里正,苏桃一屁股坐在地上,剪刀无力的从手中滑出来。
看来牢狱之灾少不了了。
“只是,这件衣裳固然配色好,材质好,样式好,唯独有一样不好,配不上您的倾国倾城的面容。”
景若琳沾沾自喜,“废话,当然没有任何一件衣裳可以配得上本小姐!任何衣裳都得黯然失色!”
“本小姐的美貌用的着你说吗?你赶紧说正事!”
景若琳高昂着头,一脸的得意洋洋,她最近都是在用牛乳泡身子洗脸,就是为了能够在宴会上大放光彩。
苏桃话锋一转,“这件衣裳若不能为您增彩,那便是有瑕疵!”
景若琳反应了一下,怒斥道:“贱婢!你在糊弄本小姐啊?!我看你就是不想活了。”
“冬梅,掌嘴!”
苏桃往后后退两步,比划道:“如若能在上面增加点别的元素定然增彩不少。”
“依奴婢来看,领口处镶上一圈水钻,在任何时候您都是光芒四射的,好似是繁星点点都为您做陪衬。”
“袖口这里,改成蕾丝款式,采用当下最流行的镂空花纹,也可以采用小姐您平日里喜欢的花朵模样都是可以的。不仅有俏皮的元素,也有女子该有的温婉气质,最是能体现您的特点。”
“还有这腰围处也可再紧致几分,更加妩媚动人。”
“还有裙摆之处,把下方稍微剪短,下方加上一圈刺绣花纹,就如同整个夏季里的花都在您的脚下,为您欢舞。”
不仅景若琳满眼憧憬,众人皆目瞪口呆。
这样的改造之下,定然是一件引领京城内大家闺秀争相模仿的潮流。
冬梅见状又不能得手,气呼呼道:“苏桃!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这说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别想着骗人了,小姐可不会被你轻易糊弄!”
景若琳翻白眼,一巴掌打在冬梅头上,“滚一边去。”
“什么时候轮到你代表本小姐发言了?”
冬梅唯唯诺诺的退到一旁。
景若琳对苏桃说,“行,就按照你刚才所言,今晚戌时必须送来院子里。完成了,本小姐就放过你们俩!”
苏桃无语,她中途睡觉了,赵锦儿可是通宵了一晚上谁能吃得消。
小脸皱在一起,看起来十分伤心,遗憾道:“时间急,效果定然会大打折扣,奴婢不愿看到小姐失望的难过表情。”
景若琳打了个寒颤,她什么时候和苏桃这个贱婢这么熟了吗?
一想到太子殿下为她神魂颠倒的模样,她忍不住的松口,“本小姐允了,何时能做好?”
苏桃大着胆子回道:“后日戌时。”
景若琳虽不情愿,但也不想打自己的脸,“行,那从此时起,你们两个不得离开绣房半步,后日戌时完不成,你俩都得死!”
她到时候不用自己出马,只要去祖母那里哭诉,让两个奴婢搞黄了在太子面前表现的机会,祖母定然会下场收拾。
景若琳把冬梅留下,让她监工。
高高兴兴的走后,绣房恢复了往日的沉寂,都在低头做绣活。
管事嬷嬷把苏桃和赵锦儿叫到一边,语气不咸不淡,“你们做好了有绣房的一份功,大家皆大欢喜;没做好那就是你们两个的事,你俩收拾铺盖滚蛋。”
苏桃点头表示明白,做成功了,有管事嬷嬷的教导;没成功,全都是她自大妄为、夸下海口,是赵锦儿学术不精。
赵锦儿怯怯道:“是,嬷嬷,奴婢定会竭尽全力,完不成也绝不会牵累嬷嬷。”
“去吧。”
苏桃和赵锦儿出去,如今人多眼杂,也不能互诉衷肠,只能互相对视一眼,便心意相通。
休息片刻,缓缓起身,重新换了满是血迹的纱布,擦了擦身上的汗,重新躺回床上,伸手把熟睡的苏桃揽进了一点。
有点疲惫,却睡不着。
把手放在手边,闻了闻,她的味道,淡了些。
景衡满是柔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冷,今日苏桃的表现定是被人下了药,如果她未能回到院子里,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把下药的人碎尸万段。
不。
碎尸万段,太便宜此人了。
“凌风,你去红袖那里拿点春|药,最猛的那种。”
“是。”
苏桃睡的酣畅淋漓。
景衡也慢慢睡着了,中途醒来,戳苏桃的脸,捏鼻子,掰开眼睛,都吵不醒。
他也玩一会儿小桃子,吃一会儿小桃子,再睡一会儿。
在绣房辛勤劳作的赵锦儿挂念着苏桃,也不能出绣房,只能祈祷世子对苏桃好点。
她还想着苏桃比她处境艰难,今后要是能长长久久,定要对她这个小四天的小妹好些。
……
再说小翠这边,高管家带了酒和高伟一起喝。
高伟几杯下肚,见高管家和小翠两人遮遮掩掩的耳,想来是想促成同房的事,不愿再喝。
可挡不住来回规劝,他不纠结了,拿起来酒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的彻底醉了,也行不了事!
高伟最后醉的一塌糊涂,躺床上就睡,叫都叫不醒。
小翠红了眼眶,“这可如何是好?!”
高管家拍桌子,“你去躺着去,就当你们已经做了!”
“可……明日起来他一点都记不起来怎么办?”
“不管他!我明日求老夫人让你回家休养身子。”
小翠一听,“好!等到肚子大了起来,一切都自然而然,没人会怀疑的。”
两人一合计,就这么决定了。
小翠麻溜的爬上床,靠在高伟宽厚的臂弯里,抓住最后的温暖。
……
直到翌日接近午时,苏桃才缓缓醒来。
一睁开眼,看到华丽的床边花纹,吓了一跳。
她在世子房间?为何?
一瞬间,昨日世子帮她的一幕幕旖旎画面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火辣辣的滚烫,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苏桃坐直了身子,腰酸的着实厉害,下床,准备走人,就见屏风外,世子坐在雕花椅上,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奴婢感谢世子救命之恩。”
如果昨日她与旁人私通,昨晚便被出死了吧。
景衡挑眉,“本世子不过是举‘手’之劳。”
苏桃身子一颤,世子的手指十分修长,又很会撩拨。
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耳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感谢。
景衡瞧她那怂样,还是回味昨日拽着他的手来抚慰的苏桃,“行了,你可知是谁在害你?”
苏桃如实道:“小翠。”
“高管家前两日刚过门的儿媳妇。”
景衡想起来,这门亲还是他给点的鸳鸯谱,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敢算计到他的头上,让他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
眸中闪过一抹阴鸷,连带着周边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叫来凌风,“去,把药喂给她。”
凌风领命去找,得知小翠已然告假回婆家——杨庄村。
这他熟悉,即刻便去。
苏桃听出来世子这是为她报仇,再次感激道谢。
惹的景衡骂道:“光动嘴有个屁用,给爷下碗面去!”
苏桃领命,去做面。
景衡身体有伤,也在家闲来无事,慢吞吞的跟去厨房,本就是快到饭点,厨子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见到世子爷来了,诚惶诚恐。
高管家回去后唉声叹气,“老子辛辛苦苦努力这么多年就是想给你娶个像样点的媳妇,最后娶了个狗屁小翠?!”
高伟听的难受,一锤定音,“那就不娶!大不了我不在府中做事了。”
高管家一巴掌呼过去,呼的手掌都疼了,“你要死我不拦着,别阻拦我的财路!!”
高伟闷声不语,他没什么好说的。
听着爹的埋怨娶小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只觉得深深的无力感。
什么时候他才能做一回主?
……
这边,小翠听说了消息非常高兴,一定是高管家带着高大哥去找世子,让世子赐婚的。
之前高大哥就经常去洗衣处还带来点心给她吃,为了讨她的欢心,连带着周围的姐妹都吃了,苏桃也没少吃,苏桃嫁给世子是做通房,说到底还是个丫鬟,她嫁给高大哥可是要当真正的妻的!
再说了,世子固然高贵,高大哥地位也不低,有个当管家的爹,怎么说起来都是她嫁的更好。
小翠不由得得意起来,苏桃无论怎么比她都是比不起的!
她本想去偷偷看看高大哥的,但是一想还是罢了,她一个女子还是不去了,等不了几天就要嫁人了,以后每天晚上都能睡在一个被窝里,想怎么见就怎么见。
小翠盘算着等嫁给高伟后,一定要抓紧时间给高家生个大胖小子,坐稳位置咯,以后高伟升为管家,她就是管家婆,豪气的很呢。
越想越高兴,她跑着去找苏桃炫耀炫耀去,故意刺激刺激问问要选什么样式的嫁衣?
苏桃成为通房,可没有任何嫁衣的。
这一辈子,苏桃都穿不上嫁衣咯!
小翠高兴的越跑越快,差点被绊倒,来到静澜院却得知苏桃跟着世子出去了。
不由得失落起来,苏桃竟然还能跟着世子出去,这也太好了吧!!
狠狠的踹了几脚路边的石头,反正苏桃得回来,到时候再来炫耀!
……
苏桃跟着世子出门可没那么好受,正跪着禀告当内鬼的事。
马车飞速行驶着,稍有颠簸,她还要维持住身形,不然就东倒西歪的。
她按照早就想好的措辞委屈巴巴道:“是景老夫人不愿奴婢亲近世子您,又让奴婢禀告您的事,老夫人年事已高,对您是一片用心良苦,您千万别对老夫人误会。”
苏桃敢这么说,就是料准了世子不会去找老夫人去理论,毕竟不与她这个丫鬟亲近是亘古不变的事实,无需老夫人交代,世子也定然会如此想,这样就更能增加可信力度。
换了一口气继续道,“老夫人是好心,可三小姐就不是好心了,她让我也汇报您的事情呢,您要是生气,就对三小姐发火去吧。别冲着老夫人,也别……冲着奴婢……”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如同蚊子叫声一般。
她忐忑的等着世子的反应,毕竟她贴脸开大,把老妇人拿出来当挡箭牌,还怂恿世子去对三小姐开炮。
一时之间,周边只有马车行驶的吱吱声,凌风的吆喝声,挥舞鞭子声。
她不敢抬头,自然看不清楚世子脸上浮现的笑意。
景衡真是被逗笑了,说她蠢吧,她确实很蠢,蠢的让人打了巴掌让人打了后背;说她不蠢吧,现在还真不蠢,把自己撇的那叫一个干净。
他微挑起眉梢,嘴角勾起一抹轻不可察的坏笑,眼眸促狭又狡黠,上身稍稍前倾,用修长的手指挑起来苏桃的下巴,一边摩挲着,一边故意拖长了声音问:“哦?是吗?那你且说说,本世子怎么惩罚你这张告密的嘴?”
摩挲下巴的手指已经按压在她红润的嘴唇上。
饱满的唇瓣十分的诱人。
他用手指轻轻点了好两下,浑身一股颤栗。
苏桃见景衡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心里一惊,都这个时候了再不回家就晚了。
她跪着往后移动了一步,“求世子准去奴婢回家探望家人。”
景衡手里空空,心里还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手指之间揉搓了一下,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美好。
他身子一歪,玩味的躺在毯子上,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
苏桃真心等不及了,快速喊道:“世子,奴婢得罪了,等奴婢回来请罪,随您处罚,毫无怨言!”
身子一转,就从帘子里钻出去。
迈开双腿,跃然一跳。
“哎哎哎——”
被凌风拎着后脖领衣服扔里面去了。
景衡发笑,称赞道:“做的不错。”
凌风一本正经的拍马屁,“爷的交代,属下定然是以生命来保证。”
太过于臭屁,导致马车车轱辘压在一块石头上,颠簸了一下。
凌风全身心都绷紧了,等着挨骂。
结果,一等二等没等到,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马车内,景衡哪有心思管凌风,苏桃因为颠簸了一下直接滑到了他的手边,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带,可谓是颠的好。
苏桃也没心思管景衡怎么对她动手动脚了,她刚才出去一看,去往的方向正是——杨庄村!
是她家的方向。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去,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要是她自己去,还要找板车,如果不完全顺路的话,还要下车走一段颠簸的路,这要慢慢吞吞的至少折腾两三个时辰才行。
在景衡身上趴着的苏桃笑脸盈盈,甜甜道:“谢谢世子。”
景衡看着总算是和他亲密了些的苏桃,心旷神怡,揶揄道:“就只是口头谢吗?”
苏桃垂眸,“世子想让奴婢怎么谢?”
景衡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你说呢?”
苏桃没那么矫情,此时在外面没有景老夫人的内线,再者世子确实帮助了她,于情于理,就当是被狗亲了一口。
她快速抬头吻上景衡的嘴唇。
咦?
不是说好的亲一口吗?怎么被擒住了?
韩氏的每个字都仿佛被她刻意拉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领导者的高高在上。
景静云的手抖了抖,哽咽道,“母亲,我喝,我自己喝。”
她把勺子放下,端起来碗咕咚咕咚就喝。
热腾腾的蛋花汤下肚,烫的景静云捂着肚子叫疼!
景国公摔下筷子走人,“净搞这些幺蛾子!以后也别硬凑一起吃劳什子团圆饭!倒胃口!”
他没有帮四小姐说话,只留下这番话,并没有任何震慑力,只让韩氏更加猖狂。
景老夫人没走,她就等着看戏。
这些手段对于她而言都是小儿科的手段,不痛不痒的。
不过看着韩氏整妾室的孩子,她自己也有爽感。
欺负妾室,天经地义。
韩氏依旧不管不顾命令景静云去喂景昊,景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景辰见父亲走了,也不再一言不吭,拿起来景昊的碗朝他递过去,威胁道:“你自己喝?还是让人喂你喝?”
景昊哭的伤心,后退几步,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苏桃干着急没用,攥着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她看着旁若无人,依旧在吃饭的景衡,心里在无声呐喊,世子爷,您能不能突然转性,发发善心!
背影仍然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还伸手盛了一碗汤。
一碗汤?
热汤?
还作势要直接喝下去?
这是……苦肉计?!
景老夫人自然是多关注宝贝孙儿的,发现不对劲后,立马阻止:“世子,你快放下,这么烫,不准喝!”
同时,傲霜嬷嬷已经走过去,双手拿过碗,让下人拿扇子去扇风,凉的快。
景衡不解,“祖母,你这是为何?”
“你又是为何?”
“自然是听大夫人的,四妹妹喝了,五弟弟也要喝了,下一个就是我了吧?毕竟只有我们几个非她所出。”
景衡不紧不慢的说完,拿起来空碗,再次去盛汤,还一边说,“大夫人为人善良,怕我们吃不饱饿死,本世子作为府中老大,自然是不敢违抗命令的。不就是要被烫死吗?总不能被饿死。”
说着,就要去喝。
苏桃知道景衡在使计,可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担心他要是真喝下去怎么办?
她的心为他揪起来了。
景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扭曲在一起,大声呵斥道“够了!谁都不许喝了!把这汤给我撤了!以后端上来的汤要是还敢这么烫,连带着做饭的厨子,端菜的下人全都家法处置。女的卖到青楼,男的卖到矿场出一辈子的苦力,不愿意去的,由府内私自处死!”
府中很多下人都签订了卖身契,是死是活,全凭主子一句话。
说罢,她的眼神如刀般扫过在场的众人,周围的下人们一个个的都跪地求饶。
景老夫人在傲霜嬷嬷的搀扶下离席。
韩氏虽没能过瘾,但也多多少少出了气,在景辰的搀扶下离席。
丫鬟们也跟着自己主子走动。
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苏桃松了一口气,大清早的就来这么一出,感觉自己是真身心疲惫啊,还没洗衣服轻松呢。
她正准备凑过去,却听四小姐景静云和五少爷景昊连声对景衡道谢。
景衡无所谓道:“不必,我只是想安生吃会饭,他们太吵了。”
“你们也继续吃吧。”
景静云口齿不清的尴尬道:“兄长,我……先……吸溜……回去涂药了……”
本就有点婴儿肥的她因为吸溜了下口水更是涨的通红。
景衡没做声,本来他和二房三房的也不熟悉。
他们本来就是各种敌对关系,亲近了反而以后闹僵了只会更伤心。
景静云没等到回应,难掩失落的低头往外面走。
“以后别再那么傻了,喝了一整碗有什么用?要么动脑子解围,要么增强实力让别人不敢欺负你。”
说完,景衡忍不住的皱眉,他说的太多了。
景静云立马晴转多云,眼睛里闪着泪花,疯狂点头,“嗯!谢……谢衡……哥哥……”
大夫人让她喝的时候,她没哭;让她喂五弟的时候,她没哭;现在却哭了。
景衡嫌弃,“别哭,最烦人哭了。”
景静云立马擦干眼泪跑掉了。
景衡却因为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怔住了,因为他喜欢看某一个人,哦不,某一个桃子在床榻上哭。
在他怀里哭。
苏桃不知道景衡在想什么,只见景衡抬眸看了她一眼就撇开了,那复杂的眼神虽然看不懂,但她还是觉得子看世子爷看顺眼了。
景昊本来就没吃什么就被罚站,立马大快朵颐,小孩吃的快饱的也快,有模有样的双手抱拳,弯腰道谢。
“谢谢衡哥哥。”
“嗯。”景衡却见小孩不走,“不走?”
景昊大着胆子,“哥哥可有什么与我讲?”
“嗯?”
“你刚和四姐姐说了……”
害,小孩子也会争风吃醋呢?而主人公竟然是景衡!
景衡倒也多说了两个字,“圆滑。”
景昊虽不太懂,“圆滑,谢谢兄长赐教。”
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苏桃看着小团子跑远,心里暖暖的。
看向世子,心里悱恻:还叫别人圆滑,这人怎么不知道圆滑,怎么还是和大夫人硬刚呢?
虽吐槽,但却对世子改观了些。
毒舌,说话难听的世子爷也会关心别人,也会为别人解围。
苏桃甚至是觉得世子爷为她弥补了某些遗憾。
当年,小妹在摔掉碗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声响。
她跑去救妹妹,被爹甩了两巴掌,推进柴火房里被关了起来。
她听见妹妹的呼叫,哭喊,求饶。
唯独开不了门,救不了她。
这一次,景衡做到了,至少让六岁的景昊没有喝到半点热汤,还保留了他的天真无邪。
“哟?看本世子看的这么入迷?”
景衡贱兮兮的勾起苏桃的下巴,“内鬼,等会我们好好在床上聊一聊告密的事?”
他想让小屁桃窝在怀里哭一哭。
“求世子莫要责罚小桃,是小人一厢情愿。”
景衡不耐烦的踹了一脚高伟,“再多嘴,舌头给你拔了。”
牵着苏桃的手离开了。
高伟捂着胸口闷咳。
小翠从门口跑来,忙去搀扶。
高伟一把推开小翠,“不用你假好心。”
小翠脸部狰狞起来,一针见血,“你喜欢的是苏桃,可惜啊人家,你还真当她是个什么好的吗?第一夜就把世子勾的不要不要的,要了五次水啊,你心中纯洁的白莲花早就在世子胯下‘哎哟哎哟’的承欢了!还会说‘不够,还要,快点’,放荡的很呢!”
最后两句,小翠声音也跟着如青楼女子一般。
高伟一巴掌挥过去,“你莫要侮辱她!”
小翠目瞪口呆,“你,你敢打我?”
她扑过去,撕扯着高伟的衣服,“我告诉你!我就要嫁给你,我就要你遗憾终生,我就要折磨你一生一世!!哈哈哈!!”
高伟任由她撒泼发疯。
心口处痛的厉害。
他知他和苏桃没有机会了。
……
静澜院。
景衡攥着苏桃的手一路上都没松开,直到走到内室床边,他才猛然松手把人甩到床上。
他欺身而上。
“你敢背着我私通,与旁人行那秽乱之事,我就划烂你的脸,将你扔进窑子里,让你日日夜夜都去享受可好?”
苏桃一动不敢动,脸上有一个冰凉的小刀在来回划着,只要她一动,必然会见血。
她虽不为任何人打扮,不取悦任何人,可脸,也是不想受到任何伤害。
以防在说话时被小刀伤到,她说的缓慢且很轻,“是,奴婢谨记世子教诲。”
景衡见她这么老实的缩着脖子,也知晓是别人告白于她,再加上想来第二日便从家中回府,想来也是想念他,于是收起了小刀。
打了打身上,装作无所谓的问道:“不是允了你三天吗?怎么今日便回来了?怎么?和你那小情郎心有灵犀?”
没了威胁的苏桃麻溜下床跪下,“世子,莫要打趣奴婢了,奴婢心是您的,身是您的,要说心有灵犀,也是和您心有灵犀。”
这段马屁拍的那是真拍到心坎上了。
景衡半眯起来眼睛,直接戳穿,“之前还要和我撇清关心,怎么现在开始贴上来了?有事相求?”
苏桃一直跪在地上,没抬头,怯生生道:“奴婢不敢。”
“说!”
“您的玉佩在县令大人手里。”
景衡眼皮一跳,看来昨日真有事情发生,心中郁结,揉着眼角,没有任何情绪道:“继续。”
苏桃不敢在之间做文章,世子找人去杨村里调查,那可是一问一个准,不如将全部都讲出来。
不过,她隐藏了孟氏被屈辱的事情,以及加深了苏大强,和里正以及县令大人的丑恶形象。
苏桃单是想到娘被迫害,小妹被绑,她在其中的拼命周旋,差点丧命,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再讲一次,不单单是回忆一次那么简单,讲出来的伤害就更扩大了好几倍。
苏桃泣不成声,在孟氏面前一直是装作很坚强,哪怕是哭,也只是掉几滴眼泪一般,不敢如此放纵的哭,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将害怕全部哭出来,哭出来后,就不再害怕了。
结果哭的瘫倒在地。
景衡把人轻轻抱起,抱在自己的怀抱里,拍着她的背后,郑重道:“别怕,我会护你。”
苏桃沉浸在悲伤情绪中,肿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呆萌的用着满是鼻音的嗓音问了句,“世子,您说的什么?奴婢没听清。”
“痛!”
苏桃被扔到床上,她想借机逃跑,结果一下子撞到床栏上。
景衡居高临下骂了句,“蠢!”
苏桃朝着床尾爬去,又被扯着脚拉回来。
“求世子饶过奴婢!”
声音紧迫且恳切。
苏桃这幅怯生生的模样,让景衡更恶劣的想要欺负。
想要一口一口吃掉桃子。
很快,他就给内心的渴望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所谓通房丫鬟就是为了同房而存在的!
他的通房丫鬟不想和他同房?
这要是传出去,坊间又得谣言肆起,说他短而小,说他如同太监一般。
这谁忍得了?
明明那晚,苏桃是很享受的。
叫的给小猫似的,撩拨人心。
此时此刻,景衡很确定,他很想听,他的耳朵想听,他的大脑、心脏、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想听到。
他很确定,他想看到红扑扑的小桃子!
还是滑溜溜的桃子。
景衡借着酒意一下子堵住苏桃的嘴巴。
酒精带来的眩晕充斥着苏桃的大脑,她紧绷的嘴巴被撬开,闯入了一个男人。
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斯……”
景衡的手不自觉的伸到后背,摸到疤痕,苏桃吃痛,景衡神识回来,醉意也消散不少。
抽回手,正准备继续温存,却亲到了苏桃的手背。
苏桃眸子里泛着水雾,“世子爷,您能一生一世对奴婢好吗?”
景衡定然的看着她,思绪百转千回。
对她好?倒也不是不可以。
对她好的同时也是可以对别人好。
她只是一个通房丫鬟,是当不了当家主母的,是比外室还要卑贱的身份。
对她好,已然是最大的恩宠。
苏桃在看到景衡点头后,诧异的张大嘴巴,某人再次趁虚而入。
她急中生智,咬了一下。
景衡黑脸,“就这么不情愿?”
事到如今,苏桃也知道硬着头皮问下去,“世子爷,您能与公主退婚吗?余生只有奴婢一人。”
景衡身子弹起,到底还是个世俗之人想要唯一的地位。
可,他一向是能言善辩,小娘子喜欢听的花言巧语他也是信手拈来,唯独面对这双水光盈盈的眼睛,说不出来欺骗她的话。
承诺,在此刻,尤为珍贵。
苏桃知道自己赌对了。
得到意料之中的‘滚’字后,她马不停蹄的起身离去。
还是小跑着出去的。
跑出门的一瞬间,身后传来怒骂声。
“贱婢!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什么身份!”
景衡盛怒之下,言辞如一把把飞刀刺向苏桃的心窝处。
他浑身怒火狂烧,心中的一个想法越演越烈。
又被苏桃摆了一道!
明明是不想和他同房,却故意拿乔他不能给她唯一的疼爱。
并不是她渴望唯一,而是不想同房!
这个结论让景衡心生烦闷,郁结于心,差点呼吸都疼了一点。
又想到公主的那个呆子面首攥住苏桃的手腕离去时,她没有回头,没有半点请求,没有明确的不情愿。
那就是——她想和面首同房?
他堂堂景国公府世子爷,官任大理寺少卿,还比不过一个脸上有刀疤,哑巴面首?
景衡整理好衣裳,叫上还在打拳的凌风,“去绮梦楼!”
“我的爷啊,现在这么晚了,不睡觉吗?”
凌风叫苦,他打拳打的太累了,就想冲个澡睡觉了。
景衡咬牙道:“去绮梦楼睡!给你点个小娘子让你好生休息!”
凌风挠挠头,嘿嘿一笑,“别了别了,现在没力气了,影响发挥。”
景衡突然转身冲着偏房大声道,“绮梦楼的小娘子会的很,你躺着就行! 定然让你欲仙欲死!”
凌风:“……”
世子怎么眼神还不好,对他说话,却对着别的方向说话。
害,这是和苏桃闹别扭了?
主子这越来越像个人,苦的是他这个做属下的啊!
躺在被窝里的苏桃跑回来就钻进被窝里,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还没平静下来,就听见外面的声响。
世子要去青楼过夜?
景老夫人可是不允许的。
以前哪怕世子玩到多晚,都不会过夜,都要回来的。
这不,讨好老夫人的机会来了。
她也不怕景衡知道是她告的状,毕竟出了这静澜院,老夫人的内线总是会见到的。
苏桃这就麻溜的去禀告景老夫人。
景老夫人都睡下了,是傲霜嬷嬷来传的话。
“老夫人问你,你怎么证明所言属实?”
苏桃来的路上早就想好的措辞,她不能说是她听到的,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说服力。
“是世子爷嫌弃奴婢背后的疤痕,说绮梦楼的小娘子会的很,只要躺着就行! 定然让人欲仙欲死!”
她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却隐藏了凌风的存在。
她可不信老夫人还会和世子核实真假,只要能获得老夫人的信赖就好。
傲霜嬷嬷听后嗔怪道:“打住打住,你这小嘴叭叭的说的忒快些,真是不知羞臊!”
苏桃委屈巴巴,“奴婢说的都是事实,请嬷嬷责罚。”
傲霜嬷嬷被逗乐,“去去去,你回去吧,剩下的都不是你能管的了。”
景老夫人听到这套言辞也笑出了声,“孙儿总归是长大了,玩可以,万万不可留宿。不然,不好向上面交代。”
傲霜嬷嬷表示明白,“那奴婢等一个时辰再去让管家请世子回府。”
“嗯。”
一个时辰后,
景衡和凌风不情愿的回府。
两人情同手足,此刻被捉回府更是有种患难与共的味道。
“你怎么样?”
“我的爷啊,我还没开始呢!”
爷惊讶,瞟了眼,“那里,不行?”
凌风捂裆,“不是,第一次嘛,总归是有点膈应的。爷,你呢?你可不是第一次了。”
爷支支吾吾,“我啊……你别管!”
凌风一副明白,明白,全都明白的神色。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凌风紧闭嘴巴,作出一个拉上的手势,表示会守口如瓶。
在主子阴森森的注视下,转移了话题,“高管家怎么知道咱们要在绮梦楼过夜?”
景衡眯起双眼,看来院子里有内鬼了。
还是个女内鬼。
景若琳若有所思,这件衣裳是要穿着去参加宴会的,届时太子也会出现,定能大放异彩,还是衣裳要紧。
不屑道:“尚需两日?”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睨着赵锦儿:
“本小姐明日早晨就要看到修补好的!倘若修补不好,就看看你的脑袋值不值这件衣裳的价格!”
赵锦儿忙磕头,承诺,“奴婢竭尽全力,保证完成任务!”
只要不睡觉,通宵一晚上,应该是可以的。
只要,别在出差错了。
景若琳轻哼一声算是允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可她总觉得心中的一口恶气没出来,她来兴师问罪,最后却如同打在棉花上很无力。
她愤愤的看往四周,捕捉到尽力隐藏的苏桃,好似找到宣泄口一般。
“你,今晚和她一起来修补。”
“至于兄长那边,本小姐自然会去说。呵呵,世子也不会迷你迷的一晚上都不肯松手吧?”
苏桃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就算是拿世子当挡箭牌,估计回去静澜院换都要被世子给踢出来。
看她不爽,想整她的招数,世子可会的不少。
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应下后,和赵锦儿四目相对,是感激,是期冀,是努力完成任务,一起活下去的坚定。
下一秒,就开心不起来了。
景若琳命令管事嬷嬷把全绣房的金色丝线拿出来,让丫鬟全部都扯开,互相交缠,乱成一麻。
她看到苏桃和赵锦儿脸上的表情,禁不住的笑了,满不在乎道:“你们两个人呢,当然要增加点难度咯。”
反正宴会要等个几日,她也不着急明日就穿的。
只要明日没来及,那就是名正言顺的惩罚苏桃。
至于赵锦儿,她根本没放在眼里,不过一个绣娘,也是个低贱的玩意,根本不值一提。
景若琳走后,管事嬷嬷脸色不好,赶紧给空出来单独的一间绣房给两人,“你俩要是修补不好,老奴可救不了你们!要是惹上是非,那就别怪老奴不客气。”
苏桃和赵锦儿连声道:“是。”
房间里只余她们两人。
苏桃冲着赵锦儿和善一笑,赵锦儿也不好意思抿嘴笑,转头就去忙活。
苏桃虽没用过如此珍贵的丝线,也知道该先解开乱如麻的线团。
赵锦儿也一起开解。
可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才解开一点点,余下的线团还是那么大。
赵锦儿突然一下子支撑不住,泄了气,眼泪簌簌往下流,赌气一般从苏桃手中拽走金色丝线。
“你别弄了,弄也是弄不好,你去歇息吧,省得费这个劲了。”
苏桃没做声。
赵锦儿也没再多言,坐在窗边和自己置气,抽泣声若隐若现。
苏桃重新开始解线团。
赵锦儿循声望去,被点燃火气,“不是让你放下了吗?你还在做什么?你大可离去,不必帮我!”
苏桃知道赵锦儿是心态崩了,也没和她置气,缓缓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我自己。”
赵锦儿闻此,被堵的哑口无言。
她刚才不敢和三小姐发火,连三小姐的丫鬟冬梅,甚至是污蔑她的绣娘,她都不敢,此刻她却和因为她而受到牵连的苏桃大发一通。
实属不该。
赵锦儿涨红了脸,随着心情平复许多,更是觉得难堪,走过去捡起来金色丝线,一边低头解着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太急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苏桃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解线。
于是也不想再僵持下去,只想快速结束这一切。
最主要的是小厮过来给他说,世子已经回来了。
要是知道苏桃不在静澜院,找了过来,他也不好解释。
“小翠,行了,你也别说了。”
“爹!”小翠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您刚才让我好好收拾她说是屁话吗?”
高管家被儿媳这话呛的很难堪,今日他屡次被挑衅,实在是让人气愤,“世子回来了,倘若来要人,你来解释吗?!”
小翠忙摆手,“还是爹来解释吧!”
虽然心知肚明是世子所推,那也不能真去问责世子啊。
高管家瞪了小翠一眼,也知道她是个遇事就往后躲的缩头乌龟,“那你还不赶紧让开点!”
小翠不情不愿的让开。
苏桃趁机走了,心想还是世子顶用,只是她和他亲近不了,得不到宠爱,也自然让下人们瞧不起。
刚到静澜院,便听到一阵调笑传来。
女子咯咯咯地娇笑着,“哎呀,世子您别太用力了呀,人家的腰都要断了。”
苏桃抑制不住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艳丽且暴露的女子窝在世子的怀里,柔软的手在世子胸口处轻轻的画着圈圈。
这一副娇羞的模样很是勾人。
世子眼神带着宠溺和迷恋。
苏桃心里竟然有点落寞,和她肌肤相亲过的男人去抱着另外一个女子。
这种情绪不是她爱他,而是第一次就这么随便给了别人,让人心里忍不住的淡淡忧伤。
“哎呀世子,有人看着呢,奴家害羞了啦。”
景衡像是才看到是苏桃似的,不耐烦的抬眼望过来,苏桃脸上的一丝丝落寞,全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手下不自觉的用力。
女子不堪重负,嘟着嘴巴说:“痛。”
景衡随手就把怀中的女子甩出去,径直走到门外,俯身看着弯腰行礼的苏桃,阴阳怪气道:
“这么快就从情哥哥那里回来了?怎么?见到别人闹洞房难受了?”
苏桃不语,任由世子发泄。
景衡走下台阶,看着她那垂下来的衣领处的风光,不由得动了邪念。
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你也可在门外等着嘛,等着他们办完了,你的高大哥叫你一起玩一玩咯。”
一边说着,一边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握她的I胸。
从握,到抓。
只是一瞬间的事。
苏桃吃痛,脸颊泛起羞耻的红晕,“世……世子,别——”
景衡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很享受她这副窘迫的样子,更加的用力。
苏桃忍不住伸手去挡,被攥住了双手。
只能默默承受着胸前的异样和难言的羞辱。
她不想哭,却还是红了眼眶。
景衡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手不自觉的松开了,这……不是他的本意,他也不想她哭的。
“别哭。”
他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温柔和关切。
苏桃揉了揉手腕,搞不懂世子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屈辱她,她大着胆子开口,“世子为何要这般对我?今日当众害我出洋相,刚刚还这般屈辱我。”
她闪着泪花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景衡,景衡一时之间竟觉得喉咙干涩,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傲霜嬷嬷的声音传来,“世子,老夫人让苏桃过去呢。”
苏桃收回目光,低头给景衡行了个礼,便匆匆上前跟了傲霜嬷嬷出去。
景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后,才收回视线。
从绮梦楼带回来的女子红袖扭着腰肢走过来,调侃道:“世子这是对小丫鬟动心了?”
苏桃一怔,下意识的道谢,“谢世子爷。”
景衡忍不住骂道,“谢你的头!”
随即朝向唐悦灵开喷,“公主将本世子与你的面首相提并论,可否将先皇放在眼里?”
太上皇定下婚约,现如今公主却来将准驸马爷的通房要走赏给面首,这说起来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唐悦灵一张脸涨的通红,“他才不是面首!”
“来人,咱们走!”
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
途径路上,景若琳拿着准备的珍珠项链从半路上出来,吓得唐悦灵一大跳,把礼盒打翻了一地,“何等腌臜之物,也配入本公主的眼?”
景若琳气得踩在冬梅的手上,“本小姐腌臜?气死我了!”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嫁给太子,以后成为皇后娘娘,到时候捏死一个公主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
苏桃房间内,凌风及时退出房间,世子的气场太强,不跑就会被震到地上,先跑为妙。
景衡虎视眈眈,皮笑肉不笑的捏住苏桃的下巴,仔细查看,嘴唇并没有任何的破损。
脖颈没有红痕。
才稍微平息了点怒意。
苏桃任由他捏着下巴,她是个通房,说的难听点,身体长在她身上,却不属于她个人。
她一个让世子疏解欲望的丫鬟,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突然,下巴被攥紧,痛声从嘴角溢出。
景衡逼问:“他碰你哪里了?”
苏桃摇头,“没,没……”
景衡手越发的紧,他怎么越想越不对劲,敢情就他一个人当真了?公主找乐子,侍卫和丫鬟做戏假配合?
“痛,求世子饶过奴婢……”
苏桃嘤嘤开口,眼神如小白兔一闪一闪的,惹的景衡不自觉的松开手。
那晚,她就是这样求他的。
景衡双手背于身后,浩然施令。
就在这嘴巴一张一合间,苏桃的命运悄然改变。
她被命令搬到世子房间的偏房去住。
她不解,一想到景老夫人的手段,斗胆说了句,“奴婢这儿挺好的。”
景衡瞬间来气,“怎么?还在回味那个侍卫的味道吗?”
他抬脚一脚踢过去,刚才剑影坐过的凳子瞬间烂成两半。
苏桃不敢多言,立刻见风使舵,“奴婢这就收拾东西搬过去,谢谢世子抬爱。”
景衡甩袖离去。
苏桃才松了一口气,本来想离得远远的,现在又住的这么近,这未免不是好机会?她不靠着世子怎么往上爬呢?
一味的远离根本不是个办法。
她不入局,又怎么能破局?
想通后,收拾东西的速度都更快了些!
来到偏房,果然是比下人房好的太多了,并且还是她一个人住,真是好生欢喜。
苏桃来不及开心太久,在世子出门后,主动去了松鹤院,禀报世子和公主的针锋相对,以及顺带捎上一下她搬进偏房的事情。
景老夫人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反问道:“公主要你走,你可愿意走?”
苏桃立马表忠心,“回老夫人,奴婢自然是不愿意的,奴婢生是景家人,死是景家魂。”
景老夫人阴测测的笑了,“生死都是世子的人,这点要明白。切莫要背叛世子。”
苏桃忙不迭的点头,“老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谨记心头。”
接着又殷切道:“奴婢谨听教诲,不会让世子沉迷女色,只会在世子命令奴婢伺候奴婢才去伺候。”
她越说,景老夫人就越来越满意,脸上的褶子都皱一起了。
所谓不破不立。
苏桃大着胆子继续说:“老夫人心系世子,奴婢之后经常来给您说说世子之事,以解老夫人牵挂之意。”
将出卖世子的事情说的如此清新脱俗,景老夫人可当真是小瞧了苏桃,之前怎么没见她这么聪明呢?
不过,苏桃的话深得景老夫人的心。
如今她年老色衰,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权力也慢慢失去,当家做主一辈子,哪是说放手就放手的。
更何况,她也很想知道世子在其院子里的动静。
景老夫人轻轻摩挲着手中佛串,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缓缓开口道:“世子的一举一动皆关乎整个景国公府,老身若能及时知道动向,自是甚好。你如实汇报即可,倘若有假,谁也护不了你。”
言罢,景老夫人手中的佛串突然断线,珠子一颗一颗的掉落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弹跳起来,最后归于平静,一动不动的待在地上。
这就如同人的心跳,一跳一跳,最后停止,毙命。
苏桃赶忙垂首,恭顺地应道:“奴婢定如实汇报,不敢有半点欺瞒。”
景老夫人这才满意,挥挥手让苏桃回去。
苏桃行礼,后退几步,转身出去,看似沉稳淡定,实际上后背处闷出一层细汗,衣服紧紧的贴在后背上,伤口本就没完全恢复,更是难受。
回去以后简单的换了件衣衫,就去干活去了。
静澜院暂时的平静。
公主府可不平静了。
怒气冲冲的唐悦灵拿着金丝蒲扇一下又一下的扇在剑影的脸上,“送给你个女人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剑影跪在地上,不为所动。
“让你去房间玩,你还真去房间玩?让你去吃粪便你去吃吗你?”
“说话!”
剑影动了动喉咙,“属下唯公主是从。”
唐悦灵见这个木头疙瘩一点都没人情味,怒吼,“那你去吃!”
剑影抱拳行礼,“是!”
利索的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唐悦灵哭笑不得,她可真信这头猪去吃,到时候满嘴的粪味,她可亲不下去!
“回来!”
剑影转身回来,再次跪下。
内寝里早就没有别人,就连贴身侍奉的丫鬟也已出去了。
唐悦灵褪去鞋子,赤脚走在地毯上,慢慢走向剑影,每走一步,就褪去一件衣衫。
直到到了他的面前。
剑影依旧跪着,位置刚刚好。
唐悦灵抓着剑影的头发,露出享受的表情。
“抱我。”
剑影手微微颤抖,不敢触碰白皙的肩膀。
“我冷。”
唐悦灵脸上浮现红晕,露出小女子的媚态。
剑影最终抚摸了上去,又不是第一次了,还在矜持什么?面首就面首吧。
此时的他们没有等级之分,没有高低贵贱,只有相互依偎。
剑影一身腱子肉,自然是把唐悦灵伺候的身心舒畅。
她眯着眼睛摸着剑影眉骨处的疤痕,越发的怜惜,“今晚你还走吗?能不能……留下?”
剑影依旧淡定的垂眸,“不能。”
如果不是他脸上的淡粉色,额角的细汗,来回起伏的胸膛,唐悦灵都要怀疑是不是个假人了。
只有在这事上,她才能真正感受到剑影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结束后,就是梦醒时刻。
他还是个心肠冷血的男人。
唐悦灵杏目圆睁,那眼神似能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用指甲狠狠地戳着他的胸膛,愣是戳破皮,抠出血肉才罢休。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