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果然大度，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冯若兮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得程又青心里作呕。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程又青转身离开。

“若兮，你晚上越界了！”付闻洲看着冯若兮轻轻说道，眼里的波涛汹涌似乎要把人推向万劫不复。

冯若兮第一次见他这种神情，挽着他的手也不由松了下来。

“闻洲哥，我真不是故意弄丢那枚袖扣的。”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你的袖扣我也没必要留着。”说完把手上的盒子往她怀里一丢走了出去。

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的冯若兮眼里闪出泪光，为了一个乡下丫头付闻洲居然这样对自己？

“若兮姐，他肯定因为今晚太闹了，心情不好，我们去旁边坐一坐。”一旁的宋薇薇缓和气氛道。

付闻洲出去时，已经不见了程又青的身影，心里暗自懊恼晚上不应该带她出来。

正准备拨打她电话，却看到她从消防通道走了出来，这是今晚两人第一次单独在一起。

“小六，不好意思，她这人就是那样，比较娇蛮。”付闻洲想了想还是解释着。

“那枚袖扣不要紧，那我呢？”程又青原本想直接离开，但此刻见了他，内心的不甘让她想做个了断。

“你自然是要紧的。”

“是因为我们的娃娃亲还是什么？”

“爷爷很喜欢你……”

答案似乎开始明了，程又青听到了内心有个东西正在开裂。

“那你呢？”

付闻洲久久没有说话，又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付闻洲，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是喜欢的，可你也明明清楚自己不会和我有什么未来。可你就在那看着，看着我像个傻子将整颗心捧在你面前。”

“然后告诉我，你和我有来往，仅仅因为你爷爷喜欢，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对不起……”付闻洲轻轻神色略显晦暗。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太过愚蠢，太把自己当回事。不过这一切，到此为止了。家里那边我会去说清楚，你也以后不用委屈自己和我来往。”

程又青转身就要离去，付闻洲却扯住了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轻轻抽开手的程又青看着付闻洲的眼睛一字一顿“大可不必，再见！”说完挺直了脊背离开。

在夜宴门口，程又青打了辆出租车回学校，路旁的灯火辉煌映衬出她脸上泪水涟漪。

她对爱情的向往在这个夜晚分崩离析。

“到了，请带好随身物品下车。”司机的提醒把程又青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程又青看了看四周，现在是在上海，一个比京城更繁华热闹的城市，到处是钢铁森林，到处是人来人往，可唯独没有付闻洲。

但今天他又出现了。

轻叹了口气，程又青上了楼。

这套小户型房子，是自己在上海的窝，还是来上海一年后买的。

妈妈总说，女孩子要有一套只属于自己的房子，无论大小。所以爸妈给程又青出了大部分钱。

那些哥哥们，知道程又青要买房，也是各种理由给她打钱，想到家人，程又青心里暖了又暖。

躺在沙发上，程又青脑海里又浮现付闻洲的样子，心里只觉晦气。

此刻的付闻洲坐在别墅落地窗前，想到的也是那个挺直着脊背的程又青，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好像一朵风中摇曳的白茶花。

那次聚会终究以付闻洲自己的提前离去而告终，但他交代了夜宴那边，务必在那个房间把那枚袖扣找到。

后面也的确找到了，被助理拿来的时候，付闻洲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不久后，付松平叫了付闻洲过去。

“你和青丫头没可能了。”

“她拜托老程告诉我，和你不合适，不想勉强。”

“可我怎么觉得她之前对你是有意思的？”

“不过她到底年纪还小……心性没定下来”

“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决定………”

付闻洲从老宅出来后，迫切的想要见一见程又青，却发现她电话已经打不通，微信也被她拉黑删除。

也从广告部那边得知她早就离职了，就在那次聚会之后。

这个时候已经是6月，按道理她还没离校。

付闻洲又去了趟学校，却发现以往都是在校门口等着她她，这次估计是怎么也等不到了。

让助理去查一下她的去向，却得知她告病提前回了江西，就这样，程又青完全彻底地消失在了付闻洲的世界里。

当然，如果付闻洲愿意的话是可以找到的，他可以通过付松平去找，但他没有。

或许是出于自尊心作祟，或许是出于想证明自己对她仅限于爷爷那层关系，总之两人再没了联系。

今晚在酒吧里，付闻洲一眼就看到了她。

原本只是觉得熟悉，可真当细看，发现那张脸在自己脑海里那么清晰可见。

抿了口手中的水，付闻洲再次拨响程又青的手机号码，心跳骤然加快。

在听到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后，一切立即恢复正常。

地心引力是广告业有名的4a公司。

程又青就在这家公司。

能够进这家公司还得益于毕业前在君安集团实习的经历，当时跟着大佬完成了两个比较成功的项目。

虽然当时匆匆离职，但实习报告里，君安给自己写足了好话。

“阿青，中午吃什么？”苏在在悠哉悠哉走过来。

“不怎么饿，不想吃。”

“吃嘛……我请客，那天在酒吧多亏了你和范范。”

“你请他就好，我真的不饿。”

“他最近跟着老王哥在做一个大案子，哪里有时间和我们混。”

“唔～”程又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阿青，那天在酒吧碰到的那些极品可真帅～就是人品不咋地，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

“后面的缺点足够消灭前面的优点了，苏在在，清醒点。”程又青盯着电脑，头也不回。


至于朋友和她女儿嘛～随她去吧，毕竟什么都没有儿子喜欢重要。

摘星项目结束，程又青开始谋划着请假，她向来都是想到什么立马就要做，不喜欢拖沓。

“阿青，昨天公司行政的邱邱姐来找你了。”

“她找我做什么？”

“不晓得呀～”

邱邱姐是地心引力的公司行政的负责人，东北人，为人豪爽大方，逢年过节给公司准备的福利和惊喜也是花样百出。

“又青，你来啦？”

“邱邱姐，听说你找我？”

“对呀～公司年会正在筹备，有个节目我想你帮忙。”

“我？恐怕不行喔，我都准备请年假了。”

“年会也不参加？就下周！”

“不一定。”

“阿青，你得帮我这个忙，参加完年会再休假。”邱邱姐难得软言软语。

“什么节目？怎么会找我？”程又青一个头两个大。

“汉服造型走秀，需要你这种美女去撑场面。”

“你找别人吧，我不适合这种风格。”

“清冷美人呀～阿青，帮个忙，这个节目最简单都不要排练。”

“真的？”程又青听说了不用排练。

“对啊。顶多也是年会前一两天走一走。而且你参加了这个，你们部门的节目就不用参加。”

“好，我答应了！”

程又青实在怕了老王哥每年想的那些节目，虽说主打一个快乐，但简直是群魔乱舞，穿的衣服更是没眼看，而且每年都非得让自己参加表演。

好歹邱邱姐那边是汉服走秀，总没有那么尴尬。

“我真是服了老王哥！”苏在在嘀咕着走过来。

“怎么了？”

“年会让我们穿东北大花袄去跳舞，周末排练。”

……

程又青深感自己的决定很明智，年假仔细一想肯定是要和过年那会连在一起休的，离过年还有个把月，那这段时间就打打酱油吧。

付闻洲打电话过来时，程又青正准备下班。范良和苏在在还要排练部门年会节目，自己逃了一劫，老王哥还深表遗憾没能看到程又青穿大花袄的样子。

“你下班了吗？吃饭地方在君悦顶楼。”

“嗯，我坐地铁过来。”

“我来接你？”

“不用。”程又青冷淡拒绝。

“我在你公司楼下，要么我上来接要么你自己过来。”付闻洲给的选择不多。

程又青今天穿的米色长款羊角扣大衣，头发松松垮垮地绑了在脑后，有些随意落在脸上，显得脸更是小巧。

“你可不可以把车停远点？”程又青在公司门口忍不住打电话提醒他，这个点正好下班，她不想被人看到上豪车，惹得一身八卦。

付闻洲看到了程又青在公司门口鬼鬼祟祟的样子，知道她的心思。嘴角轻扯，将油门一踩直接开到了她跟前，还拉下车窗。

“小六，公主请上车！”

程又青看着宾利车里的男人，还在那一脸轻漫的笑着，真是可恶！周围打探的目光越来越多，正准备不管他直接走，陶建华的声音响起。

“付先生，您……怎么在这？”

“上次君悦的广告不错，我想着好好感谢下程小姐，请她吃个饭。”付闻洲扯起谎来没有一点结巴。

陶建华有点震惊，这位付先生什么时候这么闲了？看了看边上的程又青，恍然大悟。

“这样啊～又青，你瞧，付先生多看重你。”陶建华满面春风地笑着，又转头说道。

“付先生，地心引力下周末年会，您看看有没有空，来坐坐。又青好像也有节目吧……”

程又青看着陶建华带着讨好的笑，心里有些不适。

“好啊！”付闻洲没有犹豫直接答应，看了看程又青，那张脸写满了不开心，估计是惹到她了。


“我还有事，后面的节目就不看了，先告辞。”付闻洲站起了身，不想多呆。

“好的，付先生，今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陶建华由衷说道。

“客气了，晚上节目很精彩，陶总可得护好手下的精兵强将。”

“应该的应该的。”

陶建华送着付闻洲到门口，回来只觉的累，明明是个年轻人，压迫感也太大了！

付闻洲出了会场，外头有些人在那打卡拍照，他四下看了看，没有那抹青色的倩影，敛起失落，反正人家也不想看到自己。

抬脚就往电梯走，今天人太多，电梯太慢，还是走楼梯吧，反正只是下几层楼而已，合上楼道门，脚立马顿住了。

“在参加公司年会呀……”

“年后去新疆。”

“会早点回家……想你啦……”

“妈妈，不要乱点鸳鸯谱……”

……

付闻洲站在楼梯上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她的背对着自己坐在台阶上，头上的发饰还没摘下，一晃一晃，让人移不开眼。

挂完电话的程又青扶着墙站起了身，转身准备上台阶回到会场，看到付闻洲居高临下地站在那时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都没拿住，手忙脚乱地去接。

结果手机没接住，人也差点摔跤，付闻洲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看到她这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发笑。

他长腿一迈，一步几个台阶走到程又青跟前，依旧居高临下。寂静的楼道里只有手机下楼梯的声音，听的程又青心痛极了。

“你让下，我……捡手机。”

“今天很漂亮。”

“嗯，谢谢。”程又青没去看他。

见对方没有动作，程又青仰面看着他，安全通道里的灯光很亮，付闻洲个子高，把光都挡住了，但他深邃的目光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

察觉到气氛暧昧，程又青转移视线，想挣脱出来，却被付闻洲直接按在了墙上，头也被他抬起，随即被他封住了想骂人的嘴。

程又青杏眼大瞪，有点难以置信，双手想推开这人，发现毫无意义。

“唔……付闻洲，你……走开！”程又青只觉得呼吸都艰难，这人此刻的压迫感太强，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付闻洲短暂地放过了一下这位花仙子，还好心轻声提醒着她“傻子，用鼻子呼气，没接过吻？”

“你滚开！”程又青刚说完又被封住了有些颤抖的红唇。

刚刚只是推搡的手这次变成了拍打，程又青可悲的发现这人衣服底下是强健的筋肉，拍疼的是自己的手。

被付闻洲这样轻薄，还担心这楼梯间有其他人会进来，程又青心里涌上莫名的委屈，眼眶开始泛红，手上的拍打也变的缓慢。

察觉到她变化的付闻洲停下了动作，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花仙子，心里又湿又软。

“对不起，没控制住。”

“你松开我！”程又青的声音带着些哽咽，衣服在推搡、挣脱中有些松垮，鬓边的头发也垂落了几根，更显得楚楚可怜。

付闻洲已然有了反应，怕再下去彻底惹恼这人，也就松开了手，后退了个台阶。

温度到底没有里面高，程又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准备下台阶捡手机，付闻洲制止了她，三两步就把手机捡了起来——屏幕碎的厉害！

程又青皱了皱眉，夺过手机就要离开，又被付闻洲扯住了手腕

“小六，现在放弃你，我做不到！”付闻洲的声音在楼道里显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程又青猛的抽开自己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


“过来自己把碗筷放好。”付闻洲没停下动作，转头看了看有点呆萌的程又青。

“喔～好。”两个人倒也配合默契。

厨房收拾好后，付闻洲又主动承担了拖地，一顿操作下来，程又青倒成了甩手掌柜在边上看着。

“让让。”

程又青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付闻洲，被他提醒着走开才回了回神。

“要不还是我来吧。”

“都快拖完了。”

看到干净敞亮的客厅时，付闻洲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这都多少年没做这种事了？

“你看我的表情有点像看奇葩。”付闻洲又坐回沙发。

程又青收起了惊讶“确实有点震惊，你这种养尊处优的人……”

“那几年在英国留学，多多少少总要自己做点，给我来杯水有点渴。”

“好，等下。”

“下午有什么计划吗？”

“没……”

“那正好，陪我去看个展。”

程又青刚想拒绝，忙了一上午有点累，却又听到付闻洲笑着说了句“当作我帮你打扫卫生的回报。”

“那你要等会，我要洗个头。”

“无妨，我等着。”付闻洲心情颇好。

临出门时，付闻洲不由多看了程又青几眼。

一件深蓝色大衣，里头浅色毛衣，白色阔腿牛仔裤，脖子上的红色围巾有点醒目，整个人看上去很有活力。

“没化妆吗？”

“很正式的场合？那你找别人去……”程又青本是怕他等太久，结果人家还嫌她没化妆。

“不是，看你速度很快，怕你太赶而忘了。”

“不喜欢化妆，”

“嗯，不化妆也很好看。”付闻洲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因为程又青素面朝天的样子确实好看。

印象中，所认识的异性里好像也只有她在自己面前会不化妆，不知道是无所谓还是确实不喜欢化。

付闻洲中午也喝了点酒，车是司机开的。

两人坐在后座并没有讲话，程又青身上若有若无的白茶香飘入了付闻洲的鼻腔、心头，他不由侧头看了看她，居然睡着了！

正好更有机会好好看看她，五官褪去了青涩稚嫩更显精致，鼻子小而挺俏，眉毛有些英气，和她倔强的性格倒是很契合。

付闻洲没发现自己看着身旁人的样子很是小心翼翼，脸上的表情是罕见的温柔。

司机在后视镜里瞧见他这模样，开车只得更小心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后座小姑娘的美梦，被自家老板怪罪。

“小六，到了。”付闻洲轻声叫着程又青。

睡得迷瞪的程又青眯了眯眼睛，有点懊恼自己在付闻洲居然睡着了。

摄影展是在武康路的小洋房里，好像是个私人展，要求有邀请函才能进去。

“付先生，您来了！”门口工作人员看到付闻洲很是尊敬。

“嗯，他在吗？”

“老板刚刚出去了，我带您进去看。”

“不用，我随便逛逛。”

工作人员鞠了个躬就退下了。

程又青正好奇着是谁的展，进到里面才知道是沈听晚，在国内外都有名气的摄影师，是被明星们追捧的明星，都以能被他拍写真为荣。

“认识他吗？”

“听过，挺有名气的。”

“你会玩摄影吗？”

“有个照相机。”

展厅布置的极具艺术气息，展品也是分人像和自然，以及建筑艺术陈列摆放，程又青对建筑比较感兴趣。站在一组名为“彩色城市”的照片前，久久不舍得移动。

照片取景自冰岛，世界上纬度最高的城市雷克雅未克，城市的尽头是海和雪山，色彩鲜艳的房子让这个靠近北极圈的城市变得温暖。


“要不你行行好，把这陈芝麻、烂谷子捡起来，试着继续喜欢？”

“没兴趣。”

程又青甩开他的手就想离开，却被他长手一捞搂进了怀里。

“小六，你这样冷冰冰的，我很难过。”

蓦地被他搂住，从来没这样被人搂过的程又青脸愣了下，脸色不由一红。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人当八卦在看了，用尽全力想把他推开，没能成功，只得低声怒吼。

“付闻洲，你喝醉酒跑这发什么疯？”

“小六，我没醉，只是有点想念以前的程又青了。”付闻洲的声音有些喑哑。

程又青闻言心跳快了几拍，不由仰起头看他，这人太高了，越站的近越要仰视。

“想念那个在机场笑得像只小狐狸的程又青，也想念穿着白裙子送我袖扣的程又青，小六，能帮我把她找回来吗？”

两人四目相对，程又青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付闻洲了，他依旧鼻梁高挺，剑眉星目，此刻那张薄唇还在说着情话，但听的人却没了过去的热情。

自己的不由喉咙一哽，在这个人面前，冷淡或许只是保护色，用指甲在手心掐了几下，告诉自己不能沉溺其中。

“找不回了，没有谁会在原地等着你。付闻洲，我不知道你今天这副样子想干嘛，但现在我有男朋友，真的没有兴趣陪你在这怀念过去。”

顿了顿她又说道“何况，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过去，不过是我年轻不懂事喜欢了一个人而已，现在我已经放下了。”

程又青脸上平静无波，话说得又轻又脆，却像一颗颗惊雷落在了付闻洲耳里，搂着她的手也渐渐松懈下来。

“可我没放下。”

“那是你的事。”

程又青站远了身子，说完转身上楼了，付闻洲看她决绝的身影第一次有种无力感。

回到家，程又青脑子里还是付闻洲那句“可我没放下”，刚刚的心跳加速已经平缓了下来，此刻只觉得讽刺。

这算什么？

明明自己向他已经摆明了位置，说明了心迹，这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程又青没有开灯，站在窗旁往下看了看，路灯下没有了他的身影，不远处宾利的车灯在一闪一闪，最后缓缓离去。

这个夜晚，程又青辗转反侧很久才入睡，梦里她回到了大学校园，还下着大雪，她在厚厚的雪地里踩了一个又一个脚印。

天亮后，程又青坚定了今年要去禾木看雪的想法。

摘星项目依旧在有条不紊进行着，拍摄VCR的那天程又青去了现场，见识到了这个酒店的奢华和尊贵。

拍摄场景在不断变换着，从外到内，从下到上，以及人物的转场，程又青不是导演却胜似导演，因为这个拍摄方案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付闻洲正带着几个酒店合作商参观，见到程又青时，她正帮着搬拍摄器材，瘦弱的身影里有着一些韧劲，让人移不开眼。

低声和身边的秦助说了几句话，随后他了然地弯了弯身子离开了。

“付先生，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君悦酒店开业后会是多么热闹了。”

“是啊是啊……”

“感谢大家支持，君悦也会是大家最好的选择。”付闻洲笑着回应众人，脑海里想的却是如何快速脱身。

整个团队的午饭是在君悦酒店解决的，这本在计划之外，程又青也不知道为什么酒店负责人突然跑来，说中午大家务必在酒店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