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被渣夫活埋后,我转身乱帝心夺凤位顾北辰许青栀 番外
被渣夫活埋后,我转身乱帝心夺凤位顾北辰许青栀 番外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香菜达达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北辰许青栀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渣夫活埋后,我转身乱帝心夺凤位顾北辰许青栀 番外》,由网络作家“香菜达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恰在这时,一绝色女子破水而出!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明亮起来。裴珩视线下移。女子白皙的肌肤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宛如粒粒珍珠,更显玉骨冰肌。几缕湿透的长发贴在面颊,朱唇莹润饱满,眼角的美人痣如神来之笔,慵懒与妩媚浑然天成。修长纤细的腰肢在水中若隐若现,曲线之迷人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然而那双湿润的美眸却透着股未经人事的纯真懵懂,媚而不自知。此刻她直勾勾望着他,像林中失去方向的小鹿,充满了无助和不安。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这样的眼神。裴珩脑中不自觉地浮现一个词。尤物。嗖——变故突生!一把锋利的箭矢从侧面破空而来,对准了女子的脑袋!许青栀下意识扭头,瞳孔猝然一缩。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直接攥住了飞来的箭矢。只差一寸,尖锐的箭镞...

章节试读

恰在这时,一绝色女子破水而出!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明亮起来。
裴珩视线下移。
女子白皙的肌肤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宛如粒粒珍珠,更显玉骨冰肌。
几缕湿透的长发贴在面颊,朱唇莹润饱满,眼角的美人痣如神来之笔,慵懒与妩媚浑然天成。
修长纤细的腰肢在水中若隐若现,曲线之迷人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然而那双湿润的美眸却透着股未经人事的纯真懵懂,媚而不自知。
此刻她直勾勾望着他,像林中失去方向的小鹿,充满了无助和不安。
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这样的眼神。
裴珩脑中不自觉地浮现一个词。
尤物。
嗖——
变故突生!一把锋利的箭矢从侧面破空而来,对准了女子的脑袋!
许青栀下意识扭头,瞳孔猝然一缩。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直接攥住了飞来的箭矢。
只差一寸,尖锐的箭镞就会刺穿她的眉心!
很近。
近到许青栀能看清男人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以及皮肤下透着青色的血管纹路。
紧接着,这只大手轻易地折断了箭矢,而后随意往水里一丢。
“朕让你们动手了吗?”
男人嗓音沉冷,不怒自威。
即刻有个死士落在帝王不远处跪下,竟是二话不说拔刀砍下自己的手!
嗤——鲜血喷涌而出。
“啊——!”
容妃见状,吓得惊呼出声,险些站不稳。
脑海里那些美好的记忆瞬间破碎,强行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呆呆地看着裴珩,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浮上心头。
这两年裴珩修身养性,差点让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个多么冷血残暴的人。
容妃面色苍白。
裴珩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安抚。
一抬手,那名死士就消失了。
地上只剩下一滩鲜红的血迹。
容妃似乎吓呆了,愣在原地。
裴珩移开目光,转而看向水中的女子,倒是有个意外的发现。
这姑娘表现得是很害怕,可眼里的恐惧却有三分虚假,哪里像容妃那般。
裴珩一挥袖袍,缓缓蹲下,直勾勾看着对方。
男人的眼神像沾了露水的长刀,许青栀呼吸微微一滞。
如此近距离的面对帝王,难免有些心颤。
“陛下,可否拉我一把?”
许青栀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声音娇软,含羞带怯。
裴珩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害怕?”
许青栀轻轻点头。
怕个屁。
裴珩冷哼。
小骗子。
容妃回过神,忙说道:“陛下,这个女子来历不明,她说不定是......”
许青栀弱弱地开口:“民女的父亲是礼部侍郎沈卫洲,今日是随家父来参加宴会的,名册上有登记,不是刺客。”
容妃犀利的瞪了许青栀一眼。
许青栀却不看她,始终望着皇帝,眼里盛满了无辜。
裴珩微微勾唇。
别说女子,连男人都少有人敢这么直视他。
沈卫洲之女么?
如果他没记错,沈卫洲也是个胆小又滑头的老东西。
沈家是一窝子缩头乌龟,竟养出了一个浑身是胆的女儿?
裴珩伸手钳住许青栀的下巴,眼神透着一丝危险。
“沈爱卿竟有这等容貌姝丽的女儿,你叫什么?”
许青栀垂下睫毛,轻声道:“回陛下,民女沈枝枝,月上枝头的枝。”
男人指腹上薄茧如粗糙的砂纸,缓缓摩挲蹂躏。
许青栀脸上那一小片的皮肤顿时就红了。
裴珩盯了她片刻,才道:“水里冷么?”
“冷。”女子吐气如兰,说着,脸颊往男人温暖的掌心靠了靠。
像只娇软的小狐狸。
裴珩心底划过一抹奇妙的异样之感。
下一刻,许青栀的胳膊被握住。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稳稳落地,肩上还披着件绣有五爪金龙的大氅。
鼻尖萦绕着一股独特的龙涎香。
许青栀眼中闪过幽光,面上一副受宠若惊之态,正要跪拜,就被一只大手托起,只好柔声道:“民女谢过陛下救命之恩。”
裴珩似笑非笑:“救命之恩,当如何相报?”
许青栀眨了眨眼,把问题抛回去:“陛下想让民女如何报答?”
这番话逗得皇帝大笑出声。
容妃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袖口下的手都攥紧了,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看得出来,陛下是对这个狐狸精感兴趣了!
容妃仔细打量着许青栀,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如此姿容,竟比赵婉儿还要略胜一筹!
这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
“枝枝!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都说了让你别乱跑......陛下?”
来人正是许青栀名义上的父亲,沈卫洲。
沈卫洲一路滑跪到裴珩面前:“微臣参见陛下,容妃娘娘。陛下圣安,娘娘金安!”
“爱卿无需多礼。”
说实话,沈卫洲面圣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还是头一回被暴君喊爱卿呢!
沈卫洲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
沈大人受宠若惊的样子被裴珩尽收眼底。
父女俩站在一起,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谁是真怂,谁是假怂,哪能躲过帝王的火眼金睛。
裴珩缓缓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神色晦暗不明。
“沈爱卿,她当真是你的女儿?朕很怀疑啊。”
许青栀面色如常。
沈卫洲却做不到这么坦然,神情惶恐不已,又是扑通跪下。
“陛下!给微臣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君呐!”
许青栀看了沈卫洲一眼。
沈卫洲的反应很符合裴珩对他的印象,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破他的胆。
裴珩这么问,倒不是真的怀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沈爱卿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动不动下跪啊,这姿势是愈发标准了。”
沈卫洲:“......”陛下还是一如既往毒舌啊。
沈卫洲哆嗦着站了起来。
“陛下,微臣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行了行了,朕知道。”
沈卫洲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才看向许青栀,明知故问:“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许青栀看向裴珩,才低低地说:“只是不小心落了水,又被误会成刺客,差点命丧黄泉而已。”
“不过幸好有陛下及时相助,所以才能平安无事。”
脸上有恰到好处的委屈,像朵娇花般可怜。
见状,裴珩便责怪地看了眼容妃。
如果不是容妃大喊大叫,也不会把场面弄成这样。
容妃软软地跪下,也十分委屈:“陛下,臣妾哪里知道她是什么人,臣妾都是一心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啊!”
裴珩本就没打算追究,便扶起容妃。
“行了,误会而已,就此揭过。”
容妃柔柔地应了声是,目光不着痕迹的从许青栀身上一扫而过,颇为不屑。
你算个什么东西,陛下与本宫多年情分,岂会因为你两句话处置本宫?
就算不小心杀了你又如何?
沈卫洲眼珠子机灵的一转,轻咳一声,瞪着许青栀,故意呵斥道:
“臭丫头,让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你非要乱跑,这下好了,叨扰了陛下与娘娘的雅兴,当真罪该万死!还不给我过来!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许青栀心想,果然官场如戏场,这便宜爹也挺会演的。
她也十分配合的认错,站到了他身后,低下头一言不发。
岂料皇帝这会儿开口替她说话。
“朕都没说什么,你凶她作甚?”

残忍嗜杀,喜怒无常,刚愎自用,刚登基时就在朝堂上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腥风血雨,抄家,流放,灭族......据说死在他手里的臣子可以绕皇城十几圈!
以至于全城上下人心惶惶,风声鹤唳,生怕那把悬在头顶的天子剑突然斩下。
更有传言,裴珩体力强劲,身娇体弱的女子常在侍寝途中被折腾致死,搞得权臣们都不敢将嫡女送入宫中......
也就这两年皇上开始修身养性,皇宫里的死人这才少了很多。
但就算裴珩是个活阎王,她也要牢牢抓住这个唯一能向上爬的机会!
面对谢太妃最后的试探,许青栀背脊挺直,镇定自若的答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谢太妃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狠劲儿,愈发欣赏。
“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许青栀正要谢恩。
“只是如今的你还不够格,我会让庄嬷嬷手把手教你。”谢太妃捏着许青栀的下巴,似笑非笑,“教你怎么,以色侍人。”
许青栀一愣:“以色侍人?”
谢太妃用团扇遮住半张脸,桃花眼弯起,不明觉厉。
“美貌是女子特有的武器,掌握好了,就是不见血的利刃!”
差点忘了,谢太妃曾有过一代妖妃的称号!
......
许青栀很快就见到了庄嬷嬷。
谢太妃躺在珠帘后的贵妃榻上,许青栀站在屋中,庄嬷嬷打量了她几眼后,便勒令她将衣服脱了。
庄嬷嬷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竹板,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许青栀将衣衫一点点剥去,露出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时而微微颔首,时而双眸眯起,一闪而过锐利的光芒。
许青栀脱得只剩下肚兜后,庄嬷嬷二话不说,直接用竹板挑开那根细细的线。
许青栀上身一凉,下意识要捂住胸口,手上却挨了板子。
庄嬷嬷眼神犀利:“许姑娘进了宫,少不了被人看,老奴见过的身子比姑娘吃的盐还多,姑娘在老奴眼里只是一盘有待考量的菜。先过了老奴这关,再谈进宫的事儿。”
许青栀抿了抿唇,垂下手,不再遮掩。
庄嬷嬷冷声道:“亵裤也脱了。”
许青栀依言照做。
很快,她不着片缕地站在庄嬷嬷面前。
凉丝丝的空气拂过肌肤。
庄嬷嬷目光审视,绕着她走了一圈,不时用竹板拍拍她的臀尖儿,抬抬她的手臂,眼底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仿佛许青栀真的只是一个“物件”。
许青栀头一回这样被人打量,难免不自在。
何况屋里不止有她和庄嬷嬷,还有几个侍女在。
不过渐渐地,她就适应了这种感觉,羞耻心渐渐褪去。
许青栀身材高挑、匀称,该有肉的地方都有,一切都恰到好处。
庄嬷嬷点评道:“这一盘菜呢,要色香味俱全。帝王的嘴更加挑剔,想要让皇上记住你,这三样缺一不可。”
“许姑娘‘色’是有了,‘香’勉强过了。”庄嬷嬷话音一转,“姑娘行过房事没有?”
许青栀摇摇头。
她和顾北辰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而且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同床共枕了。
“没有就好,否则还真有点难办。”庄嬷嬷缓缓道。
“当今圣上二十有四,正值壮年,需求旺盛,姑娘最重要的是得有个好身体,经得起折腾才行。从明日起,你每天都要锻炼,不可懈怠。”
庄嬷嬷说得隐晦。
许青栀轻吸了一口气,看来传闻非虚,皇上的确生猛。
“姑娘先随老奴过来。”
许青栀问道:“做什么?”
侍女端了盆水来,庄嬷嬷净了净手,淡淡道:“验身。”
是不信任她么?
许青栀心想。
很快,她就知道了,庄嬷嬷的验身跟她所想的很不一样。
半柱香后。
她红着一张脸从帘子后出来,身上已然穿戴整齐,步子有点不稳。好不容易压下的羞耻感又泛上来了。
庄嬷嬷擦干手,这回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谢太妃,在太妃身侧耳语了几句。
许青栀站在不远处,内心忐忑,不知自己过关没有。
须臾,她隐约看见珠帘后,庄嬷嬷点了点头。
紧接着便是谢太妃开口了。
“从今儿起,你就跟着庄嬷嬷,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两个月后,皇帝会去避暑山庄待上一段时日,我会安排你进去,能不能爬上龙床,全看你的本事。”
成了!
许青栀欣喜道:“多谢主君!”
“先别急着谢。”谢太妃慢悠悠道。
“我丑话说在前头,离了这个庄子,你就要忘了这里的一切,不准对任何人提起我。从今往后,你能走到哪一步,也都与我无关。”
许青栀知道谢太妃早已经远离了权力纷争,对方能帮到这个地步,她已经相当感激了。
“青栀谨记于心,永不忘太妃娘娘的恩情!”
......
两个月后。
许青栀已经被庄嬷嬷调教得可以出师了。
艳而不妖,媚而不俗,由内至外,整个人焕然一新。不自觉流露出媚态让庄子里的侍卫见了都面红耳赤,不敢多看。
如今的她已经和初来庄子时完全不同。
面若桃花妩媚天成,偏又身着清新淡雅的衣裙,妩媚和清纯并存,看似矛盾又极为和谐,相当诱人。
右眼角多了一颗鲜红的朱砂痣。
这是庄嬷嬷给她点上的,如今已经融于肌肤,仿佛与生俱来般。
“宫里多的是貌美的女人,皇帝已经看腻了,青栀姑娘便要做最特殊的那个,眼下色香俱全,就看姑娘的‘味道’能不能让皇帝神魂颠倒了。”
“青栀多谢嬷嬷。”
许青栀嗓音娇软,语调动人,虽然还是自己的声音,但细听却有细微的差别,勾得人心痒痒。
庄嬷嬷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许青栀想去跟谢太妃告别,却被春芝回绝了。
“主君已经歇息了。”
许青栀知道谢太妃休息时是不准任何人打扰的。
许青栀也不坚持,点了点头,转头对春芝说:“多谢姑姑这段时日的照料。”
春芝微微一笑,似是想起什么,说道:“青栀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
“姑姑请说。”
春芝便说道:“我有个手帕交还在宫里,名叫春兰。当年我与她一同入宫,后来她进了尚衣局做事。我已离宫四载,许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不知如今她过得可好。所以想请姑娘进宫之后替我看看她。”
“春兰是极其出色的绣女,不出意外的话,现今应该坐到了五品尚宫的位置。姑娘若见了她,也不必提起我。”
许青栀答应下来。
春芝又道:“若她安好,也就罢了,若是......有什么难处,还望姑娘看在你我情分上,能帮则帮,帮不上也没关系,不强求。”
许青栀连忙道:“姑姑说的什么话,既是姑姑的手帕交,我自会待她如姑姑一样好。”
当初是春芝见她倒在庄子外,心生怜惜,去通报了太妃,才给了她一条生路。
否则她许青栀如今还不知在哪苟延残喘,谈何复仇?
“那就多谢姑娘了。”春芝彻底放下心,抬眸看了眼外边的马车,目光又落在许青栀娇艳的脸蛋上。
“一入宫门深似海,姑娘当真想好了吗?”
许青栀粲然一笑:“落子无悔。”
春芝:“那就祝姑娘一切顺利。”
许青栀点点头,不再迟疑,转身上了马车。
庄嬷嬷亲自相送。
车夫驾马离开。
春芝望着马车离去,转身回了屋里。
谢太妃并没有歇息,而是坐在梳妆台前。
听到身后的动静,谢太妃头也没回,淡声道:“走了?”
春芝行至谢太妃身后,自然地拿过一把木梳,为主子梳头。
“回主君,青栀姑娘刚走。”
谢太妃“嗯”了一声。
须臾后,春芝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主君与她素不相识,为何要多此一举帮她呢?”
说难听点,谢太妃完全可以不在乎许青栀的死活。
作为从宫斗中全身而退的女人,谢太妃并不是一个好人。
像这样大发善心施以援手的情况,更是前所未有。
春芝想着主子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京城外,静安寺。
夜色浓重,雷云滚滚。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回廊上,许青栀在前面跑,一众家仆在后面紧追不舍。
“来人啊!救命啊!”
她大声叫喊,企图引起他人注意。
一个家仆突然从背后扑上来,将她死死地压倒在地。
“夫人,对不住了!”
脑袋猛地撞到硬实的地板,许青栀一阵头昏眼花。
她咬牙忍住痛意,一只发簪从袖口滑出,落在掌心。
趁其不备,反手向后戳去。
尖叫声在耳畔炸响,一滴血溅到了她的眉眼。
家仆被戳瞎了眼睛,当即滚到一边,身上没了压力,许青栀立马爬起来头也不回的继续跑。
这时,左侧回廊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许青栀面色一喜,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更快地跑了过去。
“公子,救我!我的夫君要杀我......”
轰隆——
惊雷划过暗夜。
男人侧过头,眉眼英俊,面如冠玉,一副君子端方的派头,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许青栀僵在原地,喉咙里的求救尽数被堵了回去,变成细弱蚊蝇的呜咽。
“栀栀,夫君在这里,你要去哪?”
男人钳住她的手腕,俯身盯着她,勾起唇角:“你在害怕什么?夫君怎会舍得伤你呢?”
许青栀退一步,他便进一步,直到将她逼至墙角,无路可退。
家仆手里拿着火把,将他们紧围了起来。
许青栀目光扫过男人脖子上暧昧的红痕,用力将手抽出来,冷笑连连:“就因为我撞破了你跟宁平郡主的私情,你就要杀我?顾北辰,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宁平郡主,当今太后的亲侄女,皇帝的表妹。
从小父母双亡,在姑母太后膝下长大。
生性骄纵跋扈,任性妄为,喜好男色,私生活混乱,是人人畏惧又想讨好的存在。
男人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他富有耐心地纠正她:“不是我要杀你,是郡主容不下你,宁平郡主和襄平侯府婚期将近,不能有半点差错,谁让你倒霉,看到了不该看的呢?”
“还有,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静安寺就是郡主的地盘,所以,没人救得了你。”
许青栀听明白了。
难怪她初来这家寺庙,就发现里面和尚一个比一个白嫩俊俏,原来都是宁平郡主豢养的男宠!
许青栀瞪着男人:“你坚持要留宿一夜,就是为了跟她厮混是吗?在我眼皮子底下颠鸾倒凤,是不是格外刺激?”
许青栀笑了起来,肆意的冷嘲热讽。
“我以为你寒门出身走到今天是凭真才实干,原来是靠身子啊。我说,你被郡主睡了那么多次,怎么才谋了个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
“你是不是不行啊?”
顾北辰目光阴沉地看着她,眼里有寒光闪过,当着家仆的面,被自己的夫人下面子,脸色多少有几分难看。
许青栀看准时机,抬脚往顾北辰下三路攻去,用尽了全力!
顾北辰毫无防备,疼得满头冷汗,弯腰躬成了一只虾子。抬眼时看到许青栀得意的表情,顿时气急败坏。
“把她给我捆起来!”
许青栀也不挣扎,站在原地笑道:“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啊,否则你顾家不止是断子绝孙,还会断送了你的青云路!”
家仆们一窝蜂上前,先是急忙堵住她的嘴,然后才手忙脚乱的将她捆了起来。
很快,一行人将许青栀扛到了僻静的后山。
家仆们在顾北辰的监督下挖了个深坑。
随后,顾北辰接过家仆手里的铁锹,狠狠敲在了许青栀的后脑,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滚进了坑底。
许青栀还维持着一丝清醒,视线却已经模糊。
顾北辰站在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意气风发:
“好夫人,有你这个垫脚石,我的青云路怎会断送呢?郡主答应给我补偿,杀了你我就能升官。”
“栀栀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就当是为了夫君的仕途,最后做一次牺牲吧!”
末了,他将铁锹丢给家仆,淡淡地说了句——
“埋了吧。”
许青栀始终没有闭眼。
泥土一点点将她的身体覆盖,身上越来越沉。
她回忆起自己八岁时,被卖到顾家当童养媳时的情景。
卖她的妇人是人贩子,越大的孩子越不值钱,她是最便宜的。
顾家看她力气大,能干活,才花了十文钱买下她。
那时顾北辰还是一个寒门穷书生,只大她两岁,待她也是极好的,总是偷偷塞给她半个馒头,教她读书识字。
许青栀十四岁嫁给他时,他什么都没有,过了一年,他就成为了秀才,差一点连中三元。
后来他入京为官,举家搬去了上京。
今年是两人成婚的第二个年头。
她的夫君突然之间就变得很受欢迎,变成了顾大人。
许青栀是他的糟糠之妻,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他,包括她自己,也在等那一封休书。
可顾北辰不肯休她,还主动带她出入各种达官显贵的场合,以彰显他美好的品德。
顾郎爱妻的美名人尽皆知,据说还传到了宫里,连太后都召见过他。
只有许青栀知道,他根本不爱她,他只爱他自己。
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他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还有那个宁平郡主,也是可恶至极!
她许青栀生来卑贱,渺小,皇权是能压死她的一座大山。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死的是她?就因为要杀她的人是皇亲国戚,所以她就要认下吗?
许青栀不甘心。
**
顾北辰连夜回了顾家大宅,带着满身寒气。
母亲王氏见他一个人回来,便知道事成了。
女人喜滋滋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问道:“那死丫头不会再回来缠着你了吧?”
顾北辰在太师椅坐下,脸色沉冷:“她再也不会出现了。”
王氏也没细问,一拍大腿,十分高兴:“太好了!”
“我儿今后可是要当内阁首辅的人,配得上更好的官家女子,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又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只会拖累你。要我说,早该休了她!”
顾北辰薄唇紧抿,什么也没说。
“对了,我昨儿找算命的算过。人家大师说咱们顾家有命格极贵之人,若是踏踏实实走下去,至少会旺三代呀!”
王氏眼睛雪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比自豪。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师所说的命格极贵之人,就是她的儿子顾北辰!
她仿佛看到了将来顾北辰位极人臣,自己被封诰命夫人的风光场面,一时笑得合不拢嘴。
王氏泥腿子出身,嗓门极大,嘴巴如村妇般叭叭个不停。
顾北辰闭上眼,有些厌倦,完全听不进她说什么。
过了会儿,王氏才看出他脸色不对,担忧不已;“儿啊,你怎么了?不会还舍不得那臭丫头吧?”
顾北辰身下还在发痛,想到许青栀那恶毒的诅咒,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传府医。”
王氏顿时就慌了,朝外喊道:“来人啊,快传府医!要是我儿出了什么事,我就剥了你们的皮!”
顾北辰是她顾家独苗,也是全家的希望,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是夜,京城下了三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冲刷泥土,一只苍白的手从土里伸了出来!

谢太妃随意地扯下两根白发,看向镜中的自己,缓缓道:“我和温清漪斗了半辈子,最后她如愿当了太后,自以为赢了我,其实我只是累了,不想斗了。”
“但我很乐意给她送去一个大麻烦。若是那丫头真能扳倒温清漪......罢了,我也不期待她能扳倒太后,只要能让那死女人不顺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太妃翘起唇角,对镜仔仔细细地描眉:“若那死女人知道是我将恶犬放进去咬她的,表情一定相当精彩吧。”
原来如此。
春芝在心里偷笑,主子明明就是还气不过,见不得温太后过得太舒坦。
春芝应道:“是,太后一定会气疯的。”
谢太妃:“春芝啊,你说许青栀能在宫里活多久?”
“三个月?”春芝摇摇头,一个月都够呛。
谢太妃缓缓笑了。
许青栀要是只有这点本事,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那可是从土里爬出来的活阎王啊。
......
“青栀姑娘务必记牢了,你现在是礼部侍郎沈卫洲的庶女沈枝枝。他这个女儿从小体弱多病,养在别庄,外人没见过她。”
在前往避暑山庄的马车上,庄嬷嬷将谢太妃的安排一一说明。
许青栀神情一凛。
第一反应是礼部侍郎是正三品官职,正好压顾北辰一头。
谢太妃竟给她安排了这么好的身份!
庄嬷嬷:“沈家原是有个秀女,却因老夫人过世,不得已守孝三年,未能入宫。本是今年就要准备入宫,结果这秀女却跟情郎苟且,私奔去了。”
“而不幸的是,那沈枝枝又在一个月前病逝,沈家人丁凋零,已经没有别的适龄女子了。”
被选为天子的女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交不出秀女,沈家将有灭顶之灾!
许青栀听明白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沈家是各取所需。
她助沈家解决眼前的大危机,沈家也会为她保驾护航。
这一局,只能胜,不能败!
没多久,随着马儿一声嘶鸣。
马车停下。
不远处有火光透过车帘映进来,人影闪动。
是沈家来人接应了。
庄嬷嬷挑起帘子,温声道:“去吧,去谋你的生路,老奴就送到这里了。”
......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雕梁画栋的宫殿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尽显皇家的奢华与尊贵。
年轻俊美的帝王坐在上首,头戴紫金冠,束金丝带,浓眉斜插入鬓,脸庞线条如刀刻般硬朗,眼神深邃如渊,透露出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离帝王最近的是贵妃赵婉儿,一袭大红宫装,衣摆上绣着繁密的金线牡丹,眼波流转间妩媚动人,气质华贵不可冒犯。
转头与帝王说话时,金雀步摇垂下的珠翠轻轻晃动,耳朵上的翡翠耳环翠绿欲滴,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在间接告诉他人,她圣眷正浓。
底下的妃嫔们满眼的羡慕和嫉妒。
宴会的席位都十分讲究,能和皇帝说上话的都是大人物。
以顾北辰如今的地位,只能坐在末流的位置,这个距离,连皇帝的脸都看不清。
如果不是宁平郡主牵线搭桥,他根本没机会参加这场宴会。
而宁平郡主自然是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了。
他抬眸看去,眼里划过一丝不甘和艳羡。
暗暗发誓,迟早一天,他也能坐到前面的位置,让皇帝看见他!
就在这时,一旁的同僚碰了碰顾北辰的手臂。
“顾大人一个人来的?怎么没看到顾大人的家眷?”
一般这种大型宴会,朝臣都可携家眷同往。
顾北辰深深地叹了口气,面露悲痛:“我夫人两个月前病逝了。”
同僚一愣,“节哀顺变。”
顾北辰用袖子点了点泪。
同僚见状又宽慰道:“顾大人年轻有为,才貌双全,若是想要续弦,定有不少女子抢着要嫁。”
顾北辰摇了摇头:“爱妻尸骨未寒,我哪有这个心思呢?我心中只有她一人。”
同僚颇为不赞同:“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岂有为女人守寡的道理?顾大人这般有才学,更应该延绵子嗣,为我大南朝提供人才,效命于陛下才是!”
顾北辰只是叹息,不说话,一副受伤很深的样子。
正所谓男人三分醉,演得女人直流泪。
两厢比较之下,更显得顾北辰深情专一,直接打动了四周坐着的女眷们。
贵妇们看着他微微颔首,颇为满意。
顾大人果然如传言一样,爱妻如命,这样的男子真是世间少有!
可惜那女子无福消受,居然没有留下一个子嗣就病逝了。
贵妇们在心中考量,这位顾大人家世是低了些,但人品性情皆为上佳,若是将自家女儿嫁过去,定不会受委屈。
重点是,此人还有个“文曲星转世”的名头,前途无量。
这场宴会中也有不少世家贵女参与,不过未嫁的姑娘到底是不好抛头露面,是以都戴上了面纱。
察觉到小姐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顾北辰眼底掠过一抹精光,面上却更加哀愁,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下。
栀栀啊,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不知不觉间,一连喝了好几杯,脸颊泛起红晕,有种面若桃花的俊美。
他这般雌雄莫辨的长相坐在一众大腹便便的官员中很是惹眼,仿佛一股清流,不难不引人注意。
顾北辰目的达成,便从宴席中起身,默默退出去醒醒酒。
吹了点冷风,酒意稍退,这才发现自己走得有些远了。
正准备回去,却在转角时怀中撞入一团柔软。
顾北辰下意识扶住女子的肩。
“姑娘小心。”
女子戴了面纱,看不清容貌,但那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却有种直击灵魂的美。
不知为何,对上这双眼睛时,顾北辰心头一颤。
似是没想到会撞到人,女子有些受惊,忙退后两步,拉开距离。
“不小心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声音娇软,莫名有种勾人的韵味。
顾北辰嗓音不自觉温和下来,“无碍。”
探究的眼神不着痕迹地一扫而过。
顾北辰心中一动,穿得倒是普通,通身气质却不一般,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这时,女子抬眸看向他,又惊又喜的样子,“您可是顾大人?”
顾北辰微微挑眉,哦?
难道是仰慕他的女子,所以在这个时候特地追出来找他?
心中这般想,面上一派君子端方,有模有样。
“不知你说的是哪位顾大人,不过在下的确姓顾,顾北辰。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弯起眉眼,微微低下头,将脸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似是羞涩。
她也不说话,而是掏出一方帕子,塞到他手里,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见此情景,顾北辰更加确信,女子就是为他而来,故意跟他产生一场邂逅的。
顾北辰勾起唇,嘴角噙着一抹得意。
许是酒意令人上头,女子的大胆拨弄了顾北辰的心弦。
倒是有趣。
他浅浅地嗅着这方浅蓝色的帕子,幽香入鼻。
和他想象中一样,很好闻。
脑海中不禁浮现起那双惑人的眼睛,身体感到了一阵微妙的燥意。
闭了闭眼,冷静下来后,将帕子小心地收入怀中,然后大步离去。
暗处,方才的女子从中走出来,眼神冰冷地盯着他离去的方向。
不是许青栀又是谁。
“顾北辰,好好享受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许青栀猜测背后的主人身份不低,当即跪下行了个大礼。
“多谢主君搭救之恩。”
不多时,帘子后传来女人的声音,约莫三四十的年纪。
“不必多礼。”
许青栀微微诧异。
收留她的“主君”,竟是女子。
“你说你的丈夫要活埋你?外头不是都传顾郎爱妻胜过世间万千男子么?”竹帘后的女人抿了口茶,嗤笑一声。
“看来传言不可信啊。”
许青栀抬了抬眼,对方显然将她的底细都摸清了。
虽然看不清女人的容貌,但直觉告诉她,那一定是个绝色美人。
这庄子看着低调不起眼,实际处处都很讲究,莫名的让人生出一种在宫里的错觉。
随着一声轻响,两边的竹帘被侍女掀开了。
女人有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面若桃花,口若朱樱,身上一袭烟青色的衣裳,长发如上等的绸缎般披在身后,未施粉黛却给人凤仪万千之感,让人瞧见了便难以移开视线。
皮肤细腻光滑,保养极好,说是少女也不为过,完全看不出她已经年近四十。
许青栀心下一惊,本想站起来,又忙行了个大礼。
“民女参见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女人摆了摆手,很是随意:“起身吧,都说了不必多礼,这又不是在宫里,你就跟他们一样喊我主君。”
“是,主君。”许青栀应了声,乖巧地站起来,看向眼前貌美的女人。
这便是谢太妃,当今新帝裴珩的生母,一位拥有许多传奇故事的女子!
谢太妃晃着一把精致的团扇,悠悠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许青栀便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如实说了。
说到顾北辰活埋她时,眼睛都红了,恨得咬牙切齿。
“我绝无半句虚言。”
谢太妃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闻言淡淡一笑:“怕是你和宁平都被那男人算计了。”
不愧是能在宫斗中全身而退的谢太妃,一语中的!
许青栀也是之后才反应过来。
顾北辰为何突然提出要去寺庙祈福,还要非要留宿一晚,之后半夜消失不见,又很巧合的让她拾到他的玉佩......最后让她看到他和宁平颠鸾倒凤的画面。
一切都是顾北辰的阴谋!
因为他想升官,也想换掉她这个没用的发妻。
设计让她意外撞见他和宁平的私情,以宁平的性子,定会想杀她灭口,同时还会帮他掩盖罪行,给他所谓的补偿。
整个事件里的主谋看似是宁平郡主,实则他顾北辰才是背后得利的渔翁。
只有她,是可怜的牺牲品。
许青栀攥了攥手指。
难怪之前想跟顾北辰和离,他总是搪塞过去,原来那时就已经计划好怎么榨干她最后的价值了。
不,或许更早。
兴许在清平县,他答应带她来京城,绝不抛弃她时,顾北辰就想好怎么利用她为自己造势了。
“好夫人,有你这个垫脚石,我的青云路怎会断送呢?”
言犹在耳。
许青栀浑身血液冰凉。
顾北辰城府之深,用心之险恶,简直令人发指!
谢太妃观她脸色,勾唇一笑:“世人总说女子心机深沉,贪慕虚荣,可男人的心眼可一点也不比女子少。古有吴起为军功杀妻,今有顾郎为官职杀妻,男人才是最狡猾现实的。”
“所以啊,真情只是一时的,权力才是一世的。”
许青栀深有同感。
谢太妃对她招了招手:“过来,离我近些,让我好好瞧瞧你。”
许青栀便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太妃面前。
谢太妃挑起她的下巴端详。
“底子倒是不错,好好打扮的话,并不比宫里那些女人差。你若是个丑东西,我才懒得理你。”
许青栀眨了眨眼。
她知道自己长得并不差,但是从未刻意打扮。
一来是没钱。
二来是因为顾北辰。
顾北辰并不喜欢她打扮得太好,所以她总是穿得很朴素,不施粉黛,跟在清平县时没什么区别。
一直以来,她都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做他顾大人的附庸、背景板。
当然,他也从未正眼瞧过她。
那些达官显贵的目光从来都不会落在她身上,没有人真正记得她是谁,更没有人会相信顾北辰要害死她!
因为她出身低微,贱如草芥,所以没有人看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她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但今后她许青栀的命运,要掌控在自己手里!
她要让曾经藐视她的人们看见她,并深深畏惧她!
谢太妃看出许青栀眼里的锋芒和不甘,说道:“是不是不甘心,想复仇?”
许青栀毫不掩饰自己的仇恨和野心,叩首一拜:“求主君帮我!”
谢太妃松开她,悠闲地抿了口茶,“你可知,宁平背后的靠山是谁?”
“是太后。”
“知道还敢报仇,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又急着去送死?”
许青栀:“我不怕死。”
她只怕死得窝囊!
谢太妃“呵”了一声,“蝼蚁妄图撼动大象,不自量力。宫里那位温太后可不是善茬,她有一万种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许青栀咬牙道:“阎王都不收我,我不怕她,蝼蚁又如何,能咬疼她也算赢!”
谢太妃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趣有趣!
她竟从这个丫头身上瞧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庄子里的下人已经许久没见到太妃这么高兴了,不由得多看了许青栀两眼。
谢太妃道:“有魄力!你若是能让那个女人吃亏,我便收回今天说的话!”
许青栀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太妃娘娘愿意帮我了?”
谢太妃没说帮,也没说不帮,而是问她打算从哪下手。
许青栀知道对方是在考验她。
像谢太妃这样的人,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身上。
谢太妃是她的贵人,她必须抓住这个可以翻身的机会!
许青栀犹豫片刻,然后大胆地将想法说了出来。
“我想进宫,我要当皇后!”
一旁端茶的春芝诧异地看了许青栀一眼。这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居然想当皇后?
说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说她痴心妄想吧!
然而,谢太妃只是笑骂了一句,
“你胃口还真不小,竟想勾搭我儿子。”
春芝更诧异了。
太妃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胃口大,应该是大胆吧!
虽说皇上和太妃娘娘关系不好,但太妃怎么说也是皇上的生母,许姑娘这话岂不是在说要利用太妃的儿子复仇?
太妃娘娘这都不生气么?
许青栀之所以敢大放厥词,是因为谢太妃前面已经暗示过她了。
最高的权力在皇宫里,若想复仇,进宫就是她唯一的出路!
太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只有成为皇帝的宠妃,甚至是皇后,太后也不敢轻易动她,更别说宁平郡主和顾北辰了。
若是她成为皇帝的女人,哪怕是小小的答应,明面上他们都不可随意欺辱她,否则就是对天子大不敬。
甚至,还要对她行礼,喊她一声小主。
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该怎么进宫。
并且,她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正是她有求于谢太妃的地方。
希望她的回答没有令对方失望。
成败在此一举!
谢太妃晃着团扇,缓缓道:“不过,我那儿子可不好搞定,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宫里那位太后要杀人,会拐着弯弄死你。而皇帝嘛......”
谢太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许青栀的鬓角滚下一滴冷汗,她没有见过圣颜,却听说过裴珩是什么人。
那是位杀人不眨眼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