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似乎真的过得很好。

大二那年，我开了一家服装店，生意很不错。

每天除了折返广州杭州进货就是读书和卖衣服，那会网购才刚流行，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我知道网购是趋势，于是又注册两家网店。

我太着急了，每天连轴转身体吃不消，很快晕倒在家里。

妹妹年纪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求助房东阿姨。

是房东阿姨将我送到医院，也是她每天来医院看我，给我送饭，帮我接送妹妹。

在我高烧不退，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

阿姨端着温热的鸡汤，额间沾着葱末，满眼心疼地用手背贴着我的额头。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拼干什么，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啊？”

虽然是责备，我却听出了满满的爱意。

我强忍着发酸的眼眶，张嘴一勺勺吞下鸡汤。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们和阿姨之间的羁绊，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深厚了。

出院之后，我开始找人帮忙分担业务，工作量减少了，收入却没有减少。

大学毕业那年，我手里有了闲钱，按揭了两套房。

我和妹妹在这个城市，也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安身之所。

除夕夜那年，我带着精挑细选的山珍海味和黄金项链，去看望阿姨。

阿姨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来了，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吃完饭后，我拿出金项链给阿姨带上，阿姨笑得眼底闪烁起了泪花。

就在这时，爸妈来了。

多年未见他们，他们看上去早已没有年轻时那般潇洒，眉宇中反而愁云惨淡。

看我给阿姨送金项链，爸妈表情都很复杂，但并没有当众发作。

当着众人的面，他们只说想要认回亲生女儿，不希望旁人干涉。

“我家两个女儿从小就懂事能干，徐丽，你们白白享受那么多年，也该够本了。”

“现在他爸生病了，也该让两个女儿回来伺
候她们亲爹了。”

13

苏建江和张仙玉大有不把事情闹大不罢休的架势，甚至还带来了调解人员。

还有两个记者不管三七二十，上去就拿镜头对准了徐阿姨的儿子女儿，尖锐的提问：“你对你母亲霸占别人女儿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更过分的是，还问徐姨：“你是不是一直把她们两个当成自己的奴隶？”

徐姨本身身体并不好，血压也不正常。

她一下就攥紧拳头，紧闭着嘴唇，眼底满是怒火。

“够了。”

不顾徐姨阻止，我站了出来，妹妹也站了出来。

“我是苏建江的女儿，有什么问题可以冲着我来！”

“你们做节目可以，但要尊重事实，来之前调查过吗？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他们生儿不养，遗弃我们在先，后有分别各自找人结婚，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来养老吧？”

镜头转向了苏建江和张仙玉。

“结婚了我也是你老子！”苏建江涨红了脸，视线有些飘忽：“我是再婚了，生了个儿子，去年儿子夭折，我也被查出肺癌……”

张仙玉哭哭啼啼：“我只有你们这两个女儿，你们对得起我吗？居然给别人买金项链，我才是你们亲妈！”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闹着叫嚣着，想要我们当冤大头。

简直是在做梦。

我带着调解节目，采访了楼里的邻居，又带着他们去了乡下，再到后面，调解节目的主持人都忍不住问我爸妈：“合着你们一天爹妈的活都没干过？”

“成天光顾别人孩子去了？现在老了病了想起自己还有俩有出息的女儿？”

张仙玉反复就是一句话，他们给了我们生命，所以我们就是欠他们一条命。

我也懒得纠缠，直接请了律师帮我处理。

期间张仙玉和二婚丈夫参与赌博，亏损高达十几万。

他们做了个仙人跳打算，不料被苏建江发现。<
妹突然扑向掉在她脚边的那块蛋糕，单薄的衣服浮起她瘦小的肩胛骨，她向一个饿坏的小动物，两只小手抓着蛋糕往嘴里塞。

所有人都惊呆了，张仙玉面色一红，上去就捏住妹妹的嘴，“丢人现眼，饿死鬼投胎一样。”

苏建江扬起巴掌就打了过去：“家里的饭都喂到狗肚子去了？”

妹妹被打翻在地，却还在不停吞咽，因为太急，她被卡住了，捂着嗓子眼使劲咳嗽。

我吓坏了：“妈！二妹被卡住了，求求二妹！”

张仙玉斜睨着我妹，眼底满是冷漠：“卡死她活该，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吃。”

“你看谁像她一眼，地上的垃圾都往嘴里扒拉。”

我慌乱地试着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抱住妹妹。

这一举动惹得张小雅哈哈大笑，头顶的水晶王冠随着她身体摆动一晃一晃，晃得我眼底酸涩。

8

方才冷漠的张仙玉，好似呵护珍宝似得，用纸巾小心擦去张小雅嘴角的油渍。

其他人也好似无关紧要，看笑话似得冷眼旁观。

终于，妹妹咳出了巧克力，哇地一声抱住我的胳膊大哭起来。

“我再也不吃了！我再也不吃了！”

妹妹口齿不清地喊道。

看着她脸色瞬间红润，我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不等我开口，张仙玉将我们轰出去：“别在这哭，难听死了，今天是小雅生日，是大喜的日子，赶紧滚一边去。”

我冷冷地躲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终究还是一句话没说。

我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生孩子。

为什么宁愿细心呵护别人的孩子，也不愿意正眼看自己的孩子。

甚至三番五次想将我们扫地出门，或者十天半个月不着家，企图让我们自动离开。

我需要找准时机和场合，当众索要学费和生活费，只有这样他们才肯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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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大伯捉不住他，就抓了妹妹当诱饵，小黑本来都逃走了，看到妹妹在哭，它又折返回来。

被眼疾手快的大伯，用铁锹狠狠砸中脊椎。

看着朝我疾驰而来的小黑，我咬牙呵斥：“回屋里去！”

小黑嗖的一下，从我两腿中间飞跃进屋里，我顺手砰的关住了门。

扭过头对着大伯，用力攥紧了手里的铁镐。

大伯愣住，随即轻蔑地冷笑。

即便我拿着武器，他也丝毫不怕。

因为我不过是个刚满10岁，营养不良的小女孩罢了。

“哎呦，想打我啊？”大伯眉头一皱，突然厉声大吼：“小兔崽子反了你还，给我放下！”

他说着还高高举起铁锹，做了个朝我砸的动作。

面对力量如此悬殊的对手，我不可能不害怕。

可我也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如果我后退一步，就会重蹈覆辙。

那么我重生的意义在哪？

我血红着眼睛，攥紧铁镐，一步步朝他走。

“滚……滚出去！”

我咬牙切齿，狠狠扬起铁镐，尖锐锋利的另一端高高举起。

大伯不信我真的敢砸，还叫嚣着：“呦呵，长本事了啊，我就站在这让你砸！”

他没躲，我也没收力。

一铁镐狠狠砸在他脚上。

“啊！！！”

大伯惨叫，抱着脚倒在地上像个软脚虾似得。

想起前世种种，我又使劲扬起铁镐。

他意识到我不是开玩笑的，顾不上疼，慌不迭连滚带爬往外跑。

我追了出去，他被石头绊倒，我又朝他屁股狠狠砸了下去。

大伯捂着屁股，又惊又怒的咒骂。

“你疯了，死丫头我弄死你！”

眼看他想爬起来，我牟足劲又给了他胳膊几下。

人越来越多，有人想来拉我，被我挥舞着铁镐吓走。

有人劝：“那可是你大伯啊，你
掐住我的脖子，红着眼问：“是不是你放的火，是不是？”

下一秒，一根黑色警棍带着凌厉的风甩在了大伯手背。

他抱着手疼得又跳又叫又骂。

一扭头，看到了穿着制服的警察，村长，还有王婶刘嫂。

“果然是你！你真是个畜生！你这是找死啊！”

村长愤慨不已。

其他人更是一副深恶痛疾的表情。

而我抱着妹妹，轻轻扯扯村长的衣角：“爷爷，警察叔叔会把大伯带到哪里去？”

村长狠狠白了大伯一眼：“带到哪里？他今天敢放火烧你们家，明天搞不好干出什么坏事呢，把他带去枪毙！”

我假装白了脸，连忙摆手：“我没有想让大伯死，我只是不想流落街头而已，爷爷，能不能原谅大伯一次，我想大伯可能也不知道放火会这么严重。”

听到我的童言稚语，村长感动的眼泪汪汪。

“傻孩子，这是你们福大命大，刚好风转向了，把火苗吹到他家去了，有些人啊就是害人终害己。”

在场的大人都沉默了。

看到大伯还在狡辩：“什么玩意，我没放火！我没有放火！”

没等他说完，村长上去就给了他一嘴巴。

所有人看他就像是看垃圾，充满厌恶。

没有人知道，放火的人是我。

我知道如何擦拭掉指纹，也知道如何观察风向。

我还知道，先下手为强。

没有人相信一个10岁的孩子会栽赃嫁祸。

而我在做完一切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宰了圈里那头猪，给妹妹炖了猪骨汤。

妹妹喝完汤，香香甜甜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果然退烧了。

4

苏炳刚并没有被枪毙，也没有判刑，只是拘留了15天而已。

当他从看守所出来，他才发现，村里的天变了。

事情没闹大之前，村里人就算知道他爱喝酒打架，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