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是完全没戏，应该也看我哥的态度和选择。”宋宁昭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陈婉卿：“什么意思？”

宋宁昭：“听爷爷的意思是，如果他不联姻就不给他公司继承权。”

“搞不好，我哥真是那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呢。”宋宁昭云淡风轻地说完这两句话，又端起了旁边的柠檬西柚汁。

之前喝着挺酸的东西，这会儿怎么越来越甜了。

宋宁昭的话在陈婉卿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但是，为了不让宋宁昭看出端倪，陈婉卿只能不断地挤出微笑。

不知道该怎么回宋宁昭电话，陈婉卿就笑。

这种时候，笑总归是没错的。

可惜宋宁昭觉得陈婉卿这么笑着比哭还难看。

他喝完了果汁，随口问陈婉卿：“你怎么这么好奇我哥的事儿？”

陈婉卿摇摇头，“不好奇，随便问问。”

宋宁昭：“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老爷子解释今天晚上的事儿吧。”

陈婉卿：“……”果然宋宁昭嘴里就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陈婉卿拿起一只烤鸡腿啃了起来。

**

宋宁昭今天晚上胃口好像挺不错的，陈婉卿本来以为他不会喜欢吃这种东西，没想到他还吃了不少。

结账的时候一共一千出头，陈婉卿拿起手机准备扫码付款的时候，宋宁昭已经抢先一步付钱了。

陈婉卿尴尬地说：“小少爷，说好我请你的。”

宋宁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钱留着买件布料多一点儿的衣服吧。”

陈婉卿一句脏话到了嘴边，差点儿就骂出来了。

宋宁昭是打算逮着这点说多久？

陈婉卿跟宋宁昭一起走出了餐厅，她没打算坐宋宁昭的车回去。

陈婉卿正准备编个理由先走一步，手机又响了。

她拿起手机来一看，竟然是戚荷的电话。

陈婉卿右眼皮立马跳了起来。

戚荷来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儿，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她把这场相亲搞砸的事儿了。

陈婉卿头有些疼，她抬起手来拍了一下脑门，宽大的外套袖子轻轻拂过了她的鼻尖，陈婉卿又闻到了一股清浅的檀香味儿。

“你怎么了？”宋宁昭乜了一眼陈婉卿。

陈婉卿晃了一下手机，难得在宋宁昭面前露出这种真实的情绪：“宋夫人的电话，应该是知道我搞砸相亲的事儿了。”

宋宁昭冷笑了一声。

陈婉卿做完心理斗争之后便接起了电话。

果然，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质问。

“让你去跟曲家三少爷相亲，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被送进医院抢救了？”戚荷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陈婉卿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曲墨被送去抢救了？

他从房间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宋宁昭带来的人确实是拉扯了他一把，但只是为了把他拽开而已，也没什么过分的动作。

陈婉卿向戚荷说了曲墨准备轻薄她的事儿，但是她没有提宋宁昭，只是说有路过的热心肠的人救下了她。

陈婉卿这番话说得很认真，可是戚荷却并不在意。

“什么叫轻薄？你们都见面相亲了，他那么做只能说明他对你有意思。你这样，让宋家的脸往哪里搁？”戚荷骂陈婉卿，“你知不知道曲三少的手都断了？你敢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陈婉卿：“……”

这事儿真的跟她没关系啊。

她要是有本事把曲墨的手折断，还至于被他欺负成那样吗？


陈婉卿穿衣服的动作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捂紧自己的钱包。

宋宁昭那张嘴有多叼，她可太清楚了。

出去吃饭，人均消费低于一千五的餐厅他都不吃的。

陈婉卿现在刚工作没多久，工资虽然不低，但她一直都抠抠嗖嗖的。

毕竟赚钱不容易啊，她还想攒钱买辆车呢，每天挤公交贼累。

陈婉卿半天没说话，宋宁昭不耐烦了：“不想请算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陈婉卿非常勉强地挤出来一抹笑，试探性地问：“小少爷想吃什么？我看我请不请得起。”

后半句话是在委婉地提醒他，她没钱，可千万别选太贵的，不然等于割她的肉。

宋宁昭：“你请客你选，别问我。”

陈婉卿：“我选的怕小少爷不爱吃。”

宋宁昭这次更不耐烦了，反问：“你意思是我是个挑剔的人？”

陈婉卿：“……”

她很想问一句，难道不是？全世界找不出来第二个比他更事儿逼的人了。

宋宁昭：“你平时去哪里吃就去哪里。”

陈婉卿：“那……墨西哥餐厅，成吗？最近跟我同事去了一家，还挺好吃的。”

宋宁昭：“随便。”

说完，他便转过了身，继续不耐烦地催促：“我饿了，快点儿。”

陈婉卿赶紧下床穿鞋跟上他。

宋宁昭听到陈婉卿的脚步声之后，嘴角有一闪而过的笑意，不过转瞬又恢复了平日的冰山脸。

陈婉卿现在的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她穿着高跟鞋，身上却披着带着海城大学校徽的外套，衣服一看就不是她的，毕竟她看起来不像大学生，而是海大那种重点大学的学生，怎么会跑来金樽寻乐子。

陈婉卿跟宋宁昭一起走出金樽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陈婉卿还听到了几个姑娘在讨论。

“哇塞你看那个带校徽的，她前面跟着的弟弟好帅啊！”

“啊啊啊，我可以！好白净嘤嘤嘤，小奶狗！”

“一看就是学霸，该不会是被骗了吧？那女的一看就是老司机了。”

陈婉卿听到她们的讨论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她看了一眼宋宁昭的背影。

他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脚上是白色的运动鞋。

宋宁昭是寸头，看起来特别清爽。

他个子高，有些清瘦，皮肤又很白，再加上他近视戴眼镜……

行吧，不了解他的人大概真的会觉得他是个人畜无害的高中生。

只能说宋宁昭的外表太能迷惑人了，谁能想得到他私下是个挑剔龟毛洁癖面瘫性格古怪的少爷脾气呢。

陈婉卿被自己的词汇量惊到了，她觉得她肯定是这些年深受宋宁昭的毒害、内心积怨已久，所以才能找到这么多词儿来吐槽他。

转眼间已经走到了车前，宋宁昭没有管陈婉卿，陈婉卿自己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她刚系好安全带，宋宁昭就问：“餐厅地址？”

陈婉卿打开手机翻开了点评软件给宋宁昭看。

宋宁昭瞄了一眼，随后发动了车子。

**

餐厅不是很远，开车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

刚刚在餐厅坐下来，宋宁昭的手机就响了。

陈婉卿本来还想让他看菜单来着，现在只能作罢。

宋宁昭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徐御的电话。

宋宁昭动手接起来，徐御说：“人已经带过来了，怎么处理听你的了，他那几个兄弟我也让人收拾过了。”

“等会儿。”宋宁昭看了一眼陈婉卿，站起来朝着餐厅的走廊走去。

停下来之后，宋宁昭才说：“拧断他的左手。”

………

陈婉卿研究着菜单，自己先点了几道菜。

没过多久宋宁昭就回来了，不过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

浑身都散着戾气，阴森森的。

陈婉卿看着他这样子，感觉自己胃口都没了一大半。

“小少爷，你看看菜单点菜吧！”这家餐厅是微信扫码点餐的，陈婉卿把手机递给了宋宁昭。

宋宁昭倒是没拒绝，他从陈婉卿手中接过了手机。

他的指尖很凉，而手机上还残留着她掌心的余温，宋宁昭用指腹紧紧地贴着那温度，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逐渐消退。

宋宁昭看起了菜单，随便点了几道菜。

他准备去点饮料的时候，陈婉卿的手机响了。

然后，宋宁昭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炎成。


陈婉卿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她动了动嘴唇，刚想跟戚荷解释，就被打断了。

戚荷说：“你赶紧回来，这件事情当面说清楚了，明天一早你就给我去医院给曲家赔礼道歉！”

戚荷没给陈婉卿回话的机会，说完就挂断了。

陈婉卿这下头更疼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他妈的烦死了。”陈婉卿骂骂咧咧的。

“怎么了？”

陈婉卿刚骂完，就听到了宋宁昭的声音。

陈婉卿一个激灵，后悔得都想把自己舌头拽掉了。

操，怎么就忘记宋宁昭还在这里了？

“小少爷，没什么，就是夫人那边可能有什么误会。”陈婉卿立马又变回了平时在宋家时的状态，“夫人说曲三少的手断了，好像伤得挺严重的，她以为是我做的，要我给一个解释。”

宋宁昭：“哦，你打算怎么解释？”

陈婉卿：“……我也不知道。”

想了一会儿，陈婉卿问宋宁昭：“小少爷，刚刚是你的朋友把他带走的吧？是不是他们闹了什么矛盾啊？”

宋宁昭：“你的意思是我朋友弄断了曲墨的手？”

宋宁昭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

陈婉卿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想问问……”

宋宁昭绕过她走到了车前，冷冷地看她：“上车。”

陈婉卿：“小少爷你先回去吧，我去买件衣服换上再走。”

陈婉卿可没打算穿宋宁昭的衣服回去，要是被宋家人看到了，她更得倒霉了。

她只想安安静静当个空气人。

宋宁昭：“一起吧，我也买衣服。”

………

最后陈婉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宋宁昭一块儿去商场买衣服了。

附近刚好就有一家购物中心，开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陈婉卿头一回跟宋宁昭一起来逛街，她觉得特别不习惯。

而且她买女装，宋宁昭买男装，他们应该不顺路。

进来购物中心以后，陈婉卿对宋宁昭说：“小少爷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很快就好。”

宋宁昭：“突然不想买了。”

陈婉卿：“……”

宋宁昭：“你去哪里，我跟你去吧。”

然后陈婉卿就带着宋宁昭到了女装柜台。

陈婉卿买的这个牌子价格不算特别贵，她平时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这个牌子的。

陈婉卿选了一套OL套装拿着去了更衣室试穿。

宋宁昭坐在沙发上，余光看着陈婉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过了几分钟，宋宁昭起身去了更衣室。

这会儿更衣室这边就陈婉卿一个人，宋宁昭听着动静就找到了她在的那间。

这边不是什么大牌的专柜，更衣室还是比较简陋的，一个帘子，怎么都遮不住全部。

………

陈婉卿换衣服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不过她没放在心上，以为是有人来试穿衣服。

陈婉卿不敢让宋宁昭在外面等太久，麻溜地换好衣服就出来了。

她走出来的时候，宋宁昭还坐在沙发上。陈婉卿看过去，发现他在低头玩儿手机。

“小少爷，我好了！”陈婉卿说，“我们可以走了。”

宋宁昭放下手机，兴趣缺缺地看了陈婉卿一眼。

**

陈婉卿最后还是跟宋宁昭一块儿回了宋家。

不过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去的，陈婉卿特意在外面磨蹭了一会儿，等宋宁昭进去之后几分钟才进去。

陈婉卿刚一进门儿，就发现宋老爷子在沙发前坐着，宋宁昭就在他边儿上。

看到宋老爷子以后，陈婉卿的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


“还不快去？”容不得陈婉卿思量，戚荷已经开始催促她了。

陈婉卿最后只能去厨房做饭。

站在操作台前切番茄的时候，陈婉卿还有点儿想笑。

这都什么事儿，今天她是命犯太岁吧。

在公司的时候工作各种不顺就算了，回来还被宋老爷子安排了相亲。

自己最喜欢的一道菜被撤走了，晚饭一口没吃，还被宋宁昭那位小祖宗安排过来做饭。

大概没有人比她更倒霉了吧。

想到这里，陈婉卿切西红柿的动作更用力了一些。

她直接把西红柿当成宋宁昭剁了。

陈婉卿没少给宋宁昭做过饭，她在宋家本来就扮演的这种角色，宋家上下的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陈婉卿用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做好了焖饭，端着托盘送到了宋宁昭的面前。

“饭好了，小少爷，趁热吃。”陈婉卿露出了八颗牙齿，笑得灿烂。

宋宁昭冷睨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回，低头就去吃饭。

陈婉卿对于宋宁昭爱搭不理的行为习以为常，她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陈婉卿就听到宋宁昭跟宋老爷子说：“爷爷，哥订婚的事儿，是不是得先提前跟亲戚们说一声？”

陈婉卿原本都抬起手去拿筷子了，却因为宋宁昭的这一句话，僵在了半空中。

订婚……？什么订婚？

陈婉卿紧张得心跳都加快了几拍，接着又不自觉地抿住了嘴唇。

宋老爷子朝陈婉卿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道：“还是宁昭想得周到，裕和，戚荷，你们两个趁这几天通知一下旁支的亲戚们，炎成的好事儿是该提前让他们知道知道。”

宋裕和跟戚荷都明白宋老爷子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戚荷道：“爸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

宋宁昭懒懒地看了陈婉卿一眼，发现她一直低着头，很不自然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难受。

原来现在就开始难受了？

那可惜了，后面还有更难受的。

**

晚饭陈婉卿根本没胃口吃，因为宋老爷子的那几句话，她上楼回到房间之后都在胡思乱想。

宋炎成要订婚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宋炎成从来没跟她提过，而且下午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承诺说要娶她。

陈婉卿有些难过，但是她却并没有将错误归结到宋炎成的身上。

她和宋炎成在一起八年，宋炎成从未骗过她。

所谓婚约，多半是宋老爷子安排的。

毕竟，在宋家，一向是宋老爷子说了算。

就比如她相亲的事情，就算她内心千百个不愿意，宋老爷子让她去，她也只能乖乖地去。

………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戚荷从商场回来，丢给了陈婉卿一条低胸的黑色吊带裙。

还是露背的，很显身材那种。

这条裙子是当季的新款，穿在模特身上展示的那种。

裙子的款式注定了对身材的要求高，但陈婉卿完全驾驭得住。

陈婉卿私下倒是很喜欢这种风格，但因为平时生活在宋家，她穿得都是中规中矩。

戚荷要求陈婉卿穿这条裙子去跟曲家那位三少爷曲墨见面，还特意提醒她要化个精致的妆。

陈婉卿怎么听都觉得戚荷像是要把她给推销出去的。

可陈婉卿也没办法，最后照着戚荷的要求穿了那条黑裙子，又化了个妆。

别的不说，戚荷选的这条裙子真还挺好看的。

陈婉卿收拾好自己之后照了照镜子，就拎着包出门了。

虽然是去应付的，但出于礼貌还是不能迟到。

宋宁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后，便不经意地抬眼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身体内星星点点的火苗便有了肆意疯长的趋势。

陈婉卿穿着一条低胸的黑色吊带裙，头发散开落在肩头，发梢卷了大波浪。

吊带裙将她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她下楼的时候无意识地扭动着胯，腰也跟随着步伐扭动着。

宋宁昭盯着她扭动的腰，只觉得喉咙越来越热。

他抄起茶几上的水杯，一鼓作气将半杯水都灌了下去。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

宋炎成和阮幸真的很般配。

阮幸那种大家闺秀，才应该是他最好的归属。

陈婉卿蹲下来抱住了膝盖，将脸埋在了膝盖里，眼睛酸得要命。

她不是爱哭的人，但是经历了这样的刺激之后，最终还是耐不住哭了出来。

一开始只是无声地落泪，后来控制不住了，变成了抽泣。

还好宋家的院子够大，晚上也不会有人来小树林里。

陈婉卿喝了酒，情绪本来就不好控制，想着周围没人，她便越哭越大声。

宋宁昭拿着手电筒走近的时候，就看到陈婉卿蹲下来抱着膝盖抽泣的画面。

她的肩膀还在颤动，哭抽了。

陈婉卿哭得头有些疼，蹲了太久腿也麻了，她抬起头来站了起来。

一起身，眼前发黑，但是却看到了面前出现了人影。

陈婉卿吓得尖叫：“你！唔——”

陈婉卿只来得及叫出来一个字儿，下一秒钟，宋宁昭就抬起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宋宁昭的手凉凉的，掌心干燥。

陈婉卿的眼睛被他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已经睁不开了。

刚刚流过眼泪，又被强光刺激，谁受得了。

可是宋宁昭好像是专门跟她作对似的，拿着手电筒对着她的眼睛照了很久。

陈婉卿受不了了，抬起手来捂住了眼睛。

宋宁昭看着她红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到的笑。

宋宁昭松开了陈婉卿，同时收起了手机。

“哭什么？”宋宁昭问。

陈婉卿：“没什么。”

宋宁昭：“哭得跟死了男人一样还没什么？”

陈婉卿：“……”

宋宁昭这随口一说，还真说到了陈婉卿的痛处了。

陈婉卿低下了头，又是半天不吭声。

夜风吹过，小树林里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宋宁昭双手抱胸看着陈婉卿颓然的模样，没有任何要安慰的意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男女交谈的声音。

院子里很安静，所以听得格外清楚。

是宋炎成和阮幸。

阮幸的声音温婉又大方，还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那我明天再联系你啊，真是太谢谢你了，本来我还发愁刚回国找不到男伴过去呢。”

宋炎成：“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

阮幸：“其实一开始我爸爸跟我说要联姻的时候，我多少有些排斥的，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完全不会这么想了，我对你很满意，订婚的事情就看长辈们安排吧。”

阮幸停了一下，又询问宋炎成：“你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婉卿听到阮幸的这个问题之后，一把掐住了掌心。

她死死抿着嘴唇，等待着宋炎成的回答。

她想，她应该比阮幸本人还更在意这个答案。

“挺好的，很满意。”

等了很久，宋炎成终于给出了六个字作为答案。

这六个字，对阮幸来说是天堂，对陈婉卿来说，却是地狱。

挺好的，很满意。

意思就是……他接受了这个未婚妻，接受了宋老爷子安排的联姻呢。

那她呢？

她算什么？

他们在一起的八年算什么？

他曾经承诺过的婚姻和未来……又算什么？

听得出来宋炎成和阮幸相谈甚欢，宋炎成还要亲自开车送阮幸回家。

陈婉卿有些听不下去了，她抹了一把眼睛，转身就往外走。

宋宁昭也没有拦着陈婉卿，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宋宁昭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走出了小树林。

陈婉卿走出来小树林之后，就看见了宋炎成和阮幸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