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樾眼眶一涩，飒飒秋风刮得她脸蛋生疼。
一只温暖的大手骤然压在她肩膀，商域南嗓音温和：“客户而已，估计还是什么不方便露面的人物，我们走吧，就算跟进去，他们也会去包厢，我们不方便打扰。”
说到底，还是她多想了。
也对，都怪她太闲了，又没有正经的工作，只会整天盯着老公看。
乔樾嘴角轻扯：“他对其他客户也这样吗？”
那个女人看起来包裹得已经够严实的了，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需要搂在一起。
她不是要怀疑什么，只是这种情况，第一次碰见。
或许郭奕舟在外面，有她没看过的一面。
至少，她认为他不需要出卖色相去赚钱，完全有那个专业能力。
商域南手指骨碰了碰鼻子，“当然不是了，你想想，律所里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我们干嘛要选一个犯罪嫌疑人当情人呀，对吧？”
“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跟客户扯上什么关系。”
“有道理。”乔樾扬唇一笑，“南哥，还好有你开导我，不然我真成疑神疑鬼的怨妇了。”
来到公交车站台，商域南看着她的侧脸，双手揣在兜里，踌躇着说：“要不我送你吧，反正今天事不多。”
乔樾怎么敢麻烦他，“这里离练车场很近的，才一个站，我又不赶时间。”
郭奕舟前不久购置多了一辆车，可惜乔樾又不会开，考驾照的事情只能提上日程。
“好。”商域南也不勉强，只道，“我陪你在这里等吧。”
乔樾想到刚才的画面，眉心不自觉拧起，那个女人的身形，实在太像栗子了。
她偏头，商域南正好也在看她。
她与他相视一笑：“栗子这个人，你还记得不？”
都结婚五年了，就在昨晚，他们难得睡在一起，她还是听见他在睡梦中喊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那么久了，她还是撼动不了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商域南猛地咳了一下，“怎么突然提起她？”
乔樾眼睛转了转，“该不会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栗子吧。”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厉害。
她虽是笑着的，但眼睛却是湿漉漉的，显得很可怜楚楚。
商域南实在不想她难过，口吻随意道：“她不是到国外嫁人了吗，听说她丈夫还是一个身家过亿万的富豪。”
说起这个人，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毕竟在他眼里，栗子就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捞女，奈何他这位兄弟就是如此沉迷，这全都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
栗子救了郭奕舟，将他从火坑里救出来。
从此，缘*梁子*份算是结下了。
商域南本来也很可怜栗子无父无母、生活困难。
郭奕舟后来供她上学给她生活费，从初中一直到大学毕业，还带她住进郭家。
栗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郭奕舟身边的朋友都看得很清楚。
乔樾咬了咬唇：“我丈夫知道她结婚了应该还挺难过的吧？”
商域南神色复杂。
刚好公交来了，乔樾正要上去，被身后的人喊住，他说：“这么多年，他也该爱上你了。”
乔樾苦涩一笑，上了车。
......
傍晚，乔樾练完车后去接昭昭放学。
昭昭不情不愿地走到她面前，连书包都不愿给到妈妈手里，更别说跟她牵手了。
“爸爸呢？”
乔樾把手搭在他小肩膀上，边走边说：“爸爸当然是去工作了。”
昭昭人小鬼大，不屑的哼了一声：“我爸爸这么厉害，妈妈你怎么就整天躲在家里呀？”
小家伙跟他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郭老爷子说过，昭昭就是郭奕舟的缩小版。
乔樾笑了笑：“等你再大一点，妈妈就要出去工作了，到时候不能经常陪着你，昭昭可不要怪妈妈太忙。”
“才不会呢！”昭昭甩开在他肩膀上的手，不以为意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爸爸根本就不喜欢你，因为你这样的，就不是我爸喜欢的类型。”
乔樾微一愣，很快就找到了说辞，“要是你爸不喜欢我，又怎么会有你。”
小家伙被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小手挠了挠头。
他也一定很苦恼吧。
乔樾趁此拉住他的小手，“别总想着挑衅我和你爸的感情，听到没有。”
昭昭仰着小脑袋，“可是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爸爸妈妈都睡在一起，而我的爸爸妈妈是分房睡呢？”
乔樾眉心微蹙，正想说什么，眼尾的余光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马路对面的小区，男人揽着一个女人。
“那是爸爸！”
小家伙兴奋大喊。
乔樾忙不迭捂上小家伙眼睛，“昭昭看错了。”

郭奕舟第一次带朋友来家里。
乔樾自然要用心表现，大家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
饭后茶余，乔樾走去茶道桌为他们沏茶。
“老公，想不想吃水果，我去给你切。”
她的嗓音轻软，将泡好的白茶逐一给空了的茶杯续上，来到郭奕舟左侧时，看他的眼神暧昧且拉丝。
郭奕舟没搭理她，俊朗的眉眼冷冷清清。
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矜贵又优雅。
因为他的冷漠，乔樾的处境骤然变得尴尬。
还好结婚这五年，她习惯了热脸贴冷屁股。
毕竟这段婚姻，是她使了点心眼得来的。
他不爱她，乔樾却爱惨了他。
郭奕舟从小就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深城最顶尖的刑事辩护律师。
乔樾在少女时期一直到大学毕业都在仰望他的脚步，好不容易给她抓到一个机会，毕业晚宴上，郭奕舟进了她为他设计好的房间。
也是没有想到，仅是一晚，乔樾就成功怀上他的孩子。
当她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登门上郭家，郭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经过羊水鉴定就是郭家的种，怎么说都得敲定这门亲事。
郭奕舟的爸爸在很小就去世了，妈妈狠心改嫁到外地，是郭老爷子一手把他带大。
乔樾诚然是拿捏了核心，才能一切水到渠成。
郭奕舟对乔樾不冷不热，但到底责任心强，对儿子上心，从不沾花惹草，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事业上。
坐在他对面的好友陈劲爽口道：“嫂子对舟哥真是好呐。”
乔樾扬起笑容，鹅蛋脸上就出现了两个小梨涡，“你们当自己家就好，千万不要见外。”
郭奕舟掀眸，眸色无波无澜。
他的妻子属于小家碧玉的长相，用一朵清纯的茉莉花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五年了，他再清楚不过，这张面孔下的身体究竟有多浪荡，还有那心眼子，比他的还多。
夫妻恩爱？
那只是一个笑话。
乔樾刻意讨好他身边的所有人，礼节上细心到位。
恐怕只有郭奕舟自己知道，究竟有多想撕破她这副示人下的虚伪面孔。
石唐心思比较细腻，关心郭奕舟小孩要早睡，“嫂子，我们今晚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昭昭睡觉啊？”
“不碍事的，现在也才七点半，还早呢。”
话落，乔樾去厨房把果盘切好，然后端过来。
郭奕舟清咳一声，乔樾立即给他拿了一颗特制的润喉糖放在他的手边才离开客厅。
陈劲小嘴叭叭一顿夸：“郭律嘴可真严，我要知道结婚那么幸福，我早相亲八百回了！”
石唐打趣道：“这是你羡慕不来的，就别惦记着了。”
陈劲揍了他一拳，“去你的，舟哥的媳妇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惦记。”
郭奕舟却丝毫不在意，嘴角微挑：“也就那样，跟谁不是凑活。”
“就你这还叫凑活？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劲啧啧鄙视，怎么说乔樾也是在他们法学系的优等生，长相清秀，他一直都觉得她很好看，为人又低调，要不是她眼里只有郭奕舟，他早就想下手了。
“舟哥谦虚而已，你还当真了。”石唐轻笑一声，随后看向郭奕舟，跟他聊起工作上的事情，“栗子的案子明天取保，接下来想好怎么应对没有，可能会有些棘手吧？”
陈劲这就不服了：“再棘手的案子，到了郭律手里，那还能叫事吗！”
听他们提起栗子，郭奕舟脸色微沉。

他们来了附近的咖啡店。
乔樾端起热拿铁抿了一口，抬眼看着对面端坐着的男人。
在大学的时候，他们就很熟了。
毕业宴会那晚，商域南还是她的“帮凶”。
他相当于是她派去在郭奕舟身边的“卧底”。
这位“卧底”也相当够义气，还时不时提供售后服务。
乔樾：“你陪我喝咖啡，不会影响你工作吧？”
暖阳从落地窗打进来，照出女人鼻尖的细小绒毛，瓷白精致的小脸清秀又可爱。
商域南有一瞬间晃了神。
他忙不迭错开目光，拿起咖啡杯遮挡他的失态，“怎么会，是我邀请你出来喝咖啡的，该说影不影响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乔樾放下咖啡杯，抿嘴一笑：“昭昭去幼儿园了，这个时候我一般都没什么事。”
要不是在家里学习，就是捣鼓郭奕舟各种生活上的事，为了能让他回到家能彻底地放松下来。
想到这，她眼里浮现出一抹国泰民安的幸福。
商域南看着她，嘴角不自觉翘起：“你和郭律最近还好吧？”
不知为何，乔樾叹了口气：“南哥，我总感觉最近他不怎么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闲了。”
太闲就会多想。
家庭主妇的通病。
况且自己的丈夫在外面绝对有招蜂引蝶的资本。
商域南又喝了口咖啡，像是要掩饰什么，“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呢？”
乔樾举例：“他今天早上喷香水了。”
上一次她闻到他身上有香水味还是在五年前的毕业晚宴上。
他们在黑暗中相遇，苦橙温柔的气息包裹了她一整晚。
那种感觉，让人流连忘返。
至今她都没有后悔踏出这一步。
事实证明，她看中的男人不仅有一副好皮囊，还很有本事，与普通的富二代不同，他是白手起家。
商域南略一思索，“他可能心情特别好，加上今天要取保的这个犯罪嫌疑人又不排斥香水，没什么的，别多想。”
他觉得有些牵强，又接着补充：“我了解奕舟，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合伙人，他做事最胜在有责任心，既然结婚了，就会安分守己。”
以他对郭奕舟的了解，确实是这样的，他也相信会一直如此。
至于栗子的事，他肯定会权衡利弊，不至于惹出什么事非来。
再怎么热烈爱过的人，又如何，时过境迁，终究也抵不过亲情与利益，他会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商域南犹豫再三，还是不把郭奕舟在帮栗子打官司的事告诉她。
乔樾听到他这么说，放心了不少，想到妹夫那边的事，左右纠结了一会，决定暂时不理那个人渣。
李暖前几天去外地照顾生病的外公了，应该可以清净两天。
这件事对方大概率会来找白鑫谈赔偿，只要他这边不出具谅解书，被告人绝大可能就会锒铛入狱。
喝完咖啡，又聊了一会才离开。
人行道上，忽然有一辆SUV停在路边。
乔樾停下脚步，回头仔细看那辆车的车牌。
没错，是郭奕舟的。
她正想上前，车门就被打开了，气质正雅的男人从驾驶座上出来，绕过车头，再次出现在视线里，他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女人。
枝头落叶纷飞在两人身上。
那个女人身材娇小玲珑，戴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看不到面容。
郭奕舟高大的身躯把她护在身旁，像雄鹰护着幼鸟，两人快步走进咖啡店。

郭奕舟看了眼来电提示，伸手拿起，又放下。
昭昭疑惑：“爸爸怎么不接？”
郭奕舟随便找了个借口：“没带蓝牙耳机，接不了。”
家里离幼儿园很近，没一会就到了。
一下车，乔樾走到郭奕舟身边，压低声音：“要不要我带昭昭先进去，你去回电话？”
郭奕舟看她两眼，眼神中有些意味不明，“不急，先进去。”
这在乔樾的意料之外。
幼儿园园长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周沁见到他们，好生羡慕：“樾樾，你跟你老公的感情真好。”
郭奕舟视线瞥到乔樾可能因为害羞而微红的脸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出他们感情好。
既没牵手，也没有眼神对视，怎么看都像是为了孩子而不得不组建的家庭。
乔樾很适时地看过来，眼角微弯着，如一弧清澈的山泉水。
一线暖光照到他们头顶。
郭奕舟不偏不倚与她对视上，眸色冷冷清清，碍于昭昭在，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女人，还是会伪装得很好：“周老师就不要调侃我们了，我太太脸皮薄。”
周沁笑了笑，打趣道：“也难为郭律这个大忙人抽空来陪昭昭。”
昭昭立即仰起小脑袋去看爸爸的反应。
郭奕舟笑着说：“再忙，也还是儿子比较重要。”
在别人看来，他是以事业为重，实则更偏向于家庭。
乔樾在努力维持他们的感情。
他何尝又不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要为当初的行为负责。
玩游戏的时候，郭奕舟的手机响了很多遍，但没有一次接起。
乔樾注意到，是栗子打来的。
纠结了会儿，“舟哥，那个人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找你，要不你还是回个电话吧？”
趁着昭昭跑去捡球的空隙。
郭奕舟偏头看过来，“郭太太就不怕自己的丈夫被别人抢走？”
乔樾怔怔地看着他，粉唇微抿，分不清他试探话语下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后咽下所有不适，只道：“我相信你。”
她在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婚姻也不知道那么容易做到的，她很在乎对方。
之所以这几年不出去工作，只是因为她观念里认为家庭更重要。
郭奕舟愣了愣，不知为何，就因为她虚伪的信任，反而有些触动，半晌，偏头过去看昭昭，漫不经心道：“也对，你的本事，根本不用担心。”
乔樾脸颊莫名一热，不知道他指的本事究竟是什么。
“昭昭在这里，我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些了。”
郭奕舟舌尖抵了抵脸颊，哂道：“他，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他偏头过来的时候，乔樾忙不迭错开目光，“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话落，走开去找小家伙。
郭奕舟视线落在乔樾完美的曲线上，不得不说，的确有诱人的本事。
亲子活动结束后，小家伙玩累了，郭奕舟便把他抱起走出幼儿园，“昭昭想去吃什么呢？”
昭昭把头靠在郭奕舟肩膀上，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乔樾，“妈妈在前几天跟我念叨说想吃火锅，爸爸，要不我们就去吃火锅吧。”
乔樾心头一暖，没想到平日里总是嫌弃自己的小家伙，还会把她随口一说的话记在心上。
她眉眼展露的笑容跟今天的天气一样，明媚肆意，倏地，不远处，一抹纤细的身影站在树梢下，直直地盯着他们一家三口。
带着口罩、帽子，但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就是栗子。
郭奕舟显然也是看见了，把小家伙给乔樾，转而一起坐上车。
乔樾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没有丢下他们。
一路上，直到吃完火锅，郭奕舟也没有表现出迫切要去找别人。
安全把他们送回家，郭奕舟没下车。
乔樾站在驾驶座外，踌躇着问：“今晚还回来吗？”
这几年，她极少会问他回不回来，除了出差，他几乎每晚都会回家。
郭奕舟看到昭昭已经进屋，才抬眼看自己的妻子，话音里有冷嘲热讽的意味：“郭太太，今晚还不打算放过我？”

乔樾下意识就认为他肯定又在忽悠她。
上次在床上的时候就是，答应爽快第二天一早就翻脸了。
这次，她要提前说好。
“你想要我在爷爷面前帮你说话？”
郭奕舟桃花眼微微一敛，听明白了，她这是要跟他交换条件。
要论心眼，他还未必有她的多。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跟她客气。
“我们的事何必劳烦他老人家整天操心呢。”郭奕舟不喜不怒，“你说对吧，乔樾。”
他在警告她什么的时候，通常会喊她全名。
乔樾见好就收：“舟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郭奕舟闻言，偏过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冷冷一笑，收敛。
“这么乖呢。”
乔樾听着他别有意味的语气，脸颊红了红，因为还有一种时候，他开心了也会说她乖。
买完古早蛋糕上了车，乔樾坐在副驾，今天开的车是郭奕舟前段时间新买的。
还有另一台车没开回来，想必是留在栗子那里了吧。
大约半小时，车辆驶入郭家老宅，那场大火后，这里重新装潢过了，风格相较之前低调许多。
乔樾一家本来租在隔壁，不过在几年前搬走了，因为要腾出来给房东的儿子。
刚下车，昭昭朝郭老爷子奔过去，“爷爷想我了没？”
郭老爷子看到曾孙，别提多开心了，满脸的慈爱，拐杖也不要了，丢给一旁的佣人，伸出手去迎接昭昭。
“昭昭又长高了......”
但在看到身后提着古早蛋糕的郭奕舟时，一张笑脸迅速拉了下去。
乔樾见状，挽上郭奕舟的手臂，“爷爷，我们来的路上，舟哥特意兜路去买了爷爷最爱吃的蛋糕。”
郭奕舟陪着她演：“樾樾也爱吃。”
他桃花眼温柔地睨着她，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很喜欢她。
郭老爷子给昭昭买了新玩具，把他打发进去客厅后，背手而立，“昨晚陪哪个女人看病呢！自己媳妇生病了却不知道，有你这样当丈夫的吗！”
郭奕舟忙不迭上前顺着他的背，耐心安抚：“不管怎样，把你气到了，都是我的错。”
乔樾接着说：“爷爷，不是舟哥的错，他在律所加班不知道我生病呢，家里有人照顾，我没事的。”
郭老爷子眉心拧得很紧，“樾樾也进去玩。”
乔樾进去后，郭老爷子从佣人手里接过拐杖对郭奕舟腿上来了一棍。
后者没躲。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那个女人就是栗子对吧！”
这是肯定句的语气。
郭奕舟脸色微沉：“爷爷，不是她。”
“我看就是。”郭老爷子哼了一声，“那女人有什么好的，手脚不干不净，住在家里的时候还偷东西。”
“你说，我给她的钱还少吗！连你奶奶留下来的金首饰都被她偷去当了，要不是我刚好经过那家当铺，我到现在都还以为是我年纪大记性不好给弄丢了。”
“那可是你奶奶留给你娶媳妇用的......”
郭老爷子不仅气不打一处来，还把自己说伤心了，泪水落下，他只是想老伴了，不是在乎钱不钱的事。
毕竟郭家还是有点财力的。
“别说了。”郭奕舟每次听起这些事，心情都很复杂，“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
郭老爷子偷偷抹掉眼泪，又转回头，“听家里的佣人说，你还是和樾樾分房睡？”
郭奕舟解释：“她睡眠浅，我怕吵到她。”
“真是这样？”郭老爷子显然就不信他这个说辞。
郭奕舟看了眼在里面逗小孩的女人，幽幽怨怨道：“我太太这么漂亮，你以为我不想跟她睡一块啊？”
男人最懂男人了。
郭老爷子笑吟吟地摸了把胡须，“想当初啊，你奶奶可是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爷爷奶奶美好的爱情故事，他听了至少上万遍，耳朵都起茧子了，说实话，他挺羡慕的。
佣人来喊开饭了，郭奕舟终于可以打断，“今天周末，吃完饭等会我跟樾樾打算去约会。”
郭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什么时候给我生个曾孙女呀？”
乔樾刚好听到了，下意识看向郭奕舟。
后者一如既往装的很好：“应该快了吧。”
吃完饭从郭家老宅出来，先是送昭昭和陈嫂回家，再开车去医院。
下了车，郭奕舟走到她身边，“今天胃好多了吗？”
他难得关心她。
乔樾看向他：“好多了，爷爷说的事......”
她欲言又止。
郭奕舟眼尾的余光掠过她眼里的期待，漫不经心道：“想要吗？”